饭后,易初嫣将娇小的白晓晓抱到偏厅,给她吃红豆布丁,小声问她:
“爸爸是不是对晓晓不好呀?”
小女孩摇了摇头说:
“红豆味的,没有芒果的好吃。
“
易初嫣无奈地叉着腰,语重心长地说:
“你长个头呢,多吃点红豆,补血。
一会儿呀,我让贾婶给你蒸甜糯米,好不好?”
她却是恹恹的,意兴阑珊的模样。
“华华说了,我多喝牛奶就好啦,我听华华的。”
她说完,易书华已经在门口探头探脑了,小女孩脸蛋一红,跑到门边跟小家伙耳语,一副汉奸相,瞧得易初嫣直想笑。
易书华听了她的话,便跑来跟易初嫣要芒果味的布丁。
这两个金童玉女形影不离,倒是冷落了彩彩,平日里有肇飞宇相陪,不曾觉得她孤单,这时易书华跑来照顾着晓晓,就把姐姐大人给落下了。
易书彩啃着大块的夹心饼干,一点形单影只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因为没人争食,开心得不得了。
跟白晓晓相比,易书彩没有她那么聪明伶俐,却学会了易初嫣的古灵精怪,继承了母亲优良血统的她,不仅在模仿上有极强的天赋,看起来有些笨拙的模样,也不尽是她的全部面目。
苏茫的孩子像是一个未经雕琢的胚子,纯净地像一块空白的画板。
如果白彦敢欺负她,易初嫣绝对跟他没完。
回头去找苏茫侃肇飞宇那些事,听贾婶说,她已经倦了,在屋里歇息呢。
肇家大宅是有四层的,一层大都是佣人的卧室,外边是正厅偏厅,易初嫣住在三楼,所以苏茫便托着疲倦的身子回了屋里,晓晓那么多人看着,总不用她去费心了。
易初嫣跟着她脚后跟就进了门,开灯,把门合上。
“白彦要是对你不好,你可得跟我说,我知道他这人,什么都要憋着不讲,遇着坏事,就要乱宣泄,晓晓不就是这么来的?”
虽然讲到了苏茫一直会回避的事情,但是很稀罕的是,她这次并没有逃避,只是表情有些黯淡。
易初嫣便问她晓晓的伤是怎么回事,严肃的模样,柳眉微微挑起,是那副不容置疑的表情。
苏茫窝在柔软的大床里,抱着一床棉被,呜呜不语。
她越是这样,易初嫣越觉得不对劲。
“白彦要是打小孩,我就去打他,不别怕,这小子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
苏茫却用力地摇头,不让易初嫣去找丈夫。
“晓晓她是我打的”
她这话说出来,易初嫣自然不可能信。
但她的手掌,抓住易初嫣的胳膊,竟不断地抖,眼神之中有恐惧。
易初嫣坐下来,拉住闺蜜的手,让她一五一十全给自己交代清楚。
原来苏茫在传销组织里,被人打了后脑勺,当时晕了半天,离开那里之后她去过医院,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但是就在这几天,她会突然感觉精神异常地暴躁,见到什么都易怒,结果可想而知。
苏茫凄凄地说:
“白彦最近心烦得很,晚上还要被我骚扰”
易初嫣有些好奇地问:
“怎么骚扰?”
苏茫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羞涩地说:
“你可不能到处乱说,白彦要发疯的。”
易初嫣点点头,催促她开说。
“就是晚上晓晓睡了,他想那个的时候我会咬他他现在全身是齿痕,都不好意思去应聘了。”
行房事的时候来偷袭,想必白彦要受不了。
“长个教训就算了,怎么会浑身牙痕?难道你追着他咬?”
易初嫣眼珠子转了转,以白彦那小子的尿性,估计不甘心这种事情被打断,苏茫这么多年保持着这种好身材,他肯定不愿意半途而废。
易初嫣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找那个家伙嘲笑一番了,要是咬到那里的话,他就享受不到二胎政策了。
她不忘警告苏茫:
“你这妮子怪可怜的,我就不欺负你了,但晓晓要给我这个阿姨带带了,我让老郎中给你看看,兴许能治好,不然就只能让白彦当自己养了只大狼狗啦!”说罢,她故意扮出狗的模样凶她,逗得苏茫格格直笑。
“只是便宜了明妃茵,她真是罪大恶极,居然害得你们夫妇这么狼狈,下次见到她,我可不会饶过她!”
当初易初嫣只是明妃茵可以随意指挥的学生,为了钱不得不听从她的命令,但现在,她已经对易初嫣没有任何威胁了。
易初嫣把苏茫和白晓晓留了下来,为了防着苏茫怪病发作,特意让贾婶准备了不少宁神静气的茶,睡前给她喝着。
肇飞宇从林家回来后心事重重,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天色很快又凉了下来,晴天没有持续多久,便入了晚秋。
肇飞宇这些日子在四大家族之中风生水起,肇家本家已经有不少人听闻,他回来的这几天,总有从来没见过的客人过来做客,肇飞宇一概接见,谈笑风生,却没有透露关于四大家族的半点消息。
如果不是老爷子亲自过问,只怕肇飞宇要一直憋在心里,连易初嫣也很难得知太多机密。
稀奇的是,连极少入世的林家人,居然也有好几人前来造访,有人是呈来消息的,也有人是大方示好的,看样子肇飞宇掌握了殷三虎这道势力,已经改变了整个四大家族之间的格局。
易初嫣端着午茶进了书房,见肇飞宇提笔,迟疑着,将一页纸撕下。
俊隽的眉头,不时蹙起,抬眼一看,见到易初嫣进了屋,就搁了笔,接过茶杯,跟她说:
“你以后让贾婶端茶就可以了,你怀着孕,怎么可以到处乱跑?”
易初嫣在桌子对面坐下,默默肚子,只觉得并没有什么内容,只怕不到一两个月,是不会有什么动静的。
“什么时候,连在肇家走动,也是乱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肇飞宇把纸拿开,问他:
“明家现在怎么样了?我虽然不怎么跟你走动,但明家和袁家蠢蠢欲动,我怕”
肇飞宇重重地咳了一下,手中的茶洒了出来。
“这四家人,都不是软柿子,明家被我夺了一支势力,明苑竟然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就将全国各地的店铺,一下子就让给了殷三虎,明翔和他大哥大吵一架,去找了明昊。”
说到明昊,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改口说:
“他跑到明氏财团找明总,明总竟然完全不愿意相帮,只想独善其身,明翔得不到兄弟的帮助,现在已经被搜刮得一干二净,恐怕明家在一号店的龙头宝座,就要易位了。”
他说完,不等易初嫣接话,就打断了她:
“你不要再过问他们的事情了,我只担心你,其他事情,有小李替我料理。”
易初嫣听见他说只担心她,心里一阵蜜意,但肇飞宇分明就拿起了笔,哪里是不需要料理的样子。
简直不可思议,这男人和她复合之后,居然像是没有复合之前一般平淡,只是眼神之中多了一份关心,他的精力,被公事带走了太多。
易初嫣软磨硬泡,好歹争取到了这午休小憩的时间能留在书房,门口却鸣起了喇叭,李季元开着那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到了楼下。
好不容易的温存时间,却被打断,易初嫣恨死了李季元,真想打个电话将他臭骂一顿。
“不行,我不让你走,有什么会,都给我推掉,你看你自己的脸色,刚才嗑成那样,怎么还能忙碌?”
易初嫣死皮赖脸地拖住男人,就差熊抱了。
肇飞宇满脸的无奈,马上就有一个临时会议,事关擎宇和林家的关系,不可以马虎。
他说了不少搪塞的话,这些客套话应付得了任何客户,却应付不了易初嫣,女子强行抵着他的胸口,将他拥着顶到了墙上,咬他的唇,学了苏茫的野蛮。
应付着胡来的女子,肇飞宇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距离会议还有多久?四十分钟?你在门口等我,家里的猫在捣乱,我要料理一下她。”
李季元应诺一声,便进了车子,静静地等着。
肇家养了狗,怎么可能有家猫?
昂贵的皮毛外套,被丢在地毯上,看得易初嫣有些心疼。
肇飞宇嗅着她后背的香味,低声问她:
“你洗过澡才送茶过来的?你在茶里加了什么东西?”
之所以问出这个问题,是因为他着实感觉热的很,和往常大不一样。
男人低沉有力的醇厚声线,吹动着易初嫣躁动不安的内心。
没有时间沉淀过的男人,没有这般深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她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一点无害的助兴妖而已,要不是他来打扰,我们还有时间再酝酿一会儿。”
肇飞宇有些生气:
“对一家之主下药,按照家规,该打。”
啪地一声,手掌绕到她背后,落在挺翘的臀上。
而这个时候的她,因为弯着身子,衣裙勾勒着她的完美的线条。
男人就这样像是欣赏艺术品一般看着她。
而她那副“请尽情享用我吧”的表情,总是让肇飞宇欲罢不能。
“不许把我的地毯弄脏,我有洁癖。”
易初嫣说:
“你不许留在里面,我也有洁癖。”
男人坏笑:
“这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不只是外表,你的任何一个角落,现在都是我肇飞宇的。”
蛮横而不讲道理的入侵,防线很快就被突破,女人身上的衣裳变成了几块碎布。
“这个可是名牌,你这样欺负我,要赔我一天时间逛街,不然可不行。”
语毕,肇飞宇将窗帘拉上,一时间,满室旖旎。
二十分钟以后,肇飞宇体贴地给她披上外套,把还冒着热气的茶杯递给她。
易初嫣说:
“还让我喝,你不想走了吗?”
肇飞宇才反应过来,这杯茶,可不能再碰了,不是他没有精力,而是易初嫣若是再经折腾,就要起不来了。
他披上外套,匆匆地便出了门,李季元给他开车后座的门,易初嫣却先一步钻了进去。
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出门装,妆是事先就化好的,因为出汗有点不完美,于是她一上车就开始补妆。
肇飞宇倚着车顶,说:
“别闹了家猫,你该回窝里去,外边太冷,你可不经冻。”
易初嫣翻开外套,露出里边一件贴身的毛衣,示意自己已经为了抗寒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走吧,我说要为你送行,却没说要送到哪,你总不能把我丢在路上吧?”
无可奈何,男人坐进了车里,把外套给易初嫣披上去。
“小李,去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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