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天知道,上神的人生观与大靖人的,有很大的不同。
就拿子嗣来说,上神特别注重子嗣,但不是指生,而是养育。
“数量多,质量差。养不起,教不起。”当年上神继位时还很小,在朝堂上就表达过对大靖儿童生活状况和受教育程度的强烈不满。
夏瑾天依然记得上神那时,缺了两颗门牙还滔滔不绝的样子。
之后,她做了很多很多,来改善现状。
譬如大力推行的义务教育,免费上学,必须上学,还给学子们提供一日三餐和两季校服上。
这何尝又不是帮了百姓养育子女呢。
“陛下,你又走神了,想什么呢?”谢明玉温柔的说道。
“哦,我在想,你要给孩子读哪本书?”
“今天啊,读点有趣的,《逍遥游》!”
说罢,谢明玉拿来一矮凳,坐在夏瑾天的面前,用手轻轻的抚摸了几下夏瑾天那明显凸起的肚子,柔声的说道:“儿子,爹爹给你念书听。”
说罢朗声读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
夏瑾天听到这一段,突然想起了当初窥探到的,上神的故乡里,那些飞在天空中的鲲。
“明玉!”夏瑾天略有些激动的拉住谢明玉的手。
“怎么了,陛下?”
“如果我说…这世上真的有鲲,你会信吗?”
“信!你说什么我都会信!”
谢明玉放下书,双手捧住夏瑾天的手,将自己的脸轻轻的放在上面,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好像很陶醉的样子。
“你说什么我都信!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你做过的那些丰功伟绩我也都记得。”
“哦…是吗……”夏瑾天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嗯!”谢明玉很肯定,“因为你说的很多话,很惊世骇俗,叛经离道,但是又常常戳中要害,言简意赅,通俗易懂,有的还特别有趣。”
“我说过的话?……”上神说过啥,让明玉能记住一辈子?
“那年,我在外游学,看到一个小镇的城墙上,用大白粉刷着一行字: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种树。”
噗嗤!夏瑾天听了都忍不住笑了。
这绝对是上神的风格!
“当时我看到这句话,都被雷笑了,一打听,居然是当今天子的杰作,是号召百姓打破传统观念,勇创新生活的标语。
这话真是朗朗上口,令人难忘。不但充满了智慧,还颇具幽默。像你一样·····”
夏瑾天看着谢明玉的星星眼,羞涩的说道:“哪里······”
“还有好多好多话,好多事·····”
夏瑾天心里一紧,不能再让他讲了,这些都是上神的事情,再说容易穿帮。
“好了明玉,过去的好多事情,我感觉我都想不起来了。”
“肯定的啊,你现在怀孕了,一孕傻三年呢!”
俩人对脸而笑。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蓝启臣的身体也渐渐的恢复。
断掉长歪的腿,重新打断,重新塑骨,身体也做了充分的修复。半个月后,蓝大师原本花白的头发,竟然渐渐泛黑,仿佛起死回生、返老还童了般。
只是心里的创伤是最难治疗的,古公公虽然也对他进行了心里疏导,但是能看的出,蓝大师还是经常沉浸在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中。
“虽然我可以用精神力抹掉他的痛苦,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尊重一个人的经历,不论这个经历是好是坏,都会是一个人的一生中的宝贵财富。”夏瑾天与古公公商量道。
“王爷所言极是,咱家也这么认为。对于蓝大师来说,身体恢复了,就是胜利。至于心理上的阴影,还是自我治愈为好。”
“嗯。”夏容宇点点头。“既然蓝大师治好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启程了?”
在姑苏真的呆了很久了,每天要么带着公子们外出游玩,要么走街串巷了解风土人情,或者来了兴趣,也去参加什么赏花宴。
夏容宇不大应酬,所有的酒场几乎全是靠夏大人挡的,夏大人苦不堪言。
公子们就快乐多了。
三五成群,可以外出游玩,还有专门的侍卫随从,安全的很。
王爷很慷慨,即便是私自出去玩,花的费用买的东西,只要不过分,统统报销!
几个爱吟诗作赋得公子如鱼得水,姑苏是个文化名城,有名得大儒和才子可不少,来到这里,终于可以拜访自己一直心仪得偶像了。
或参加各种游园会,诗会,清谈会,实属文化交流。
武将得公子们有点施展不开。
逛完了各种景点、古迹,还能策马去哪儿奔腾?
老宅在蓝府不是个滋味,渐渐得竟然开始怀念旅途中的风餐露宿······
阿史那沙碧是姑苏城里的赢家。
这个金发碧眼的异域王子无疑是最引人(女人)注目的。即便是在蓝府,也总有小姐丫鬟们偷偷去看他,大家对这个另类十分稀罕,不但长的好看,而且嘴巴也很甜。
阿史那沙碧迅速的获得了女人,尤其是像蓝家各房夫人及蓝老妇人这些中老年妇女的喜爱。
按说,应该是南宫洛容貌最佳,最有女人缘的。
无奈他那张毒舌和傲慢的性格帮他很有效的抵挡了女性的爱慕之心。
司马川经常去找陆栖然,并且愿意当陆栖然的免费保镖。
“司马公子,你去忙你的吧,真的不用天天跟着我。”陆栖然觉得司马川天天跟着自己,有些不太好意思。
“没事没事,咱们在宫里的时候,关系就不错嘛,现在我当然要主动保护你,咱们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你吃亏。”司马川一脸正义。
哦,是这样吗?
陆栖然看看王爷派来保护自己的六个侍卫,再看看经常来帮忙的罗希真,略有疑惑。
这次远游,王爷还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建议。
因为太学里为了自己增加了一门新的学科,王爷建议让自己在远游过程中,顺便给这门学科打个广告,做个招生宣传。
自己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建议,所以沿途除了研究记录植物和地理风俗,每当遇到城池,尤其是大的城池的时候,陆栖然便尝试着去当地的各个学府去做个宣传。
罗希真有空就来帮忙。
虽然她真实的身份别人都不知道,但是她在宫里的时候,当她还是拓跋真的时候,还是和陆栖然关系不错的。所以现在经常来帮忙。
只是刚才听司马川也这么说,罗希真表示怀疑。
你们那时候关系好吗?
抬眼望了一眼司马川,却被对方那火热的眼神吓了一跳!
“司马川对我有什么想法吗?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罗希真有点怕。她一直很在意别人知道她的秘密。
其实她真的不用担心司马川是看穿了她。如果她有夏容宇那本事,就会发现司马川其实是,不断的朝她发射红心呢!
“好想现在就出发啊!早一天出发,早一天休眠。”夏容宇畅想。
“那岂不是也早一天假薨?”阿布凑了过来。“那可不能是现在!现在我们随行的人员还很多,你突然死了,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你让大家如何向天下交代?”
阿布说的其实很有道理。
公子们还没送完,王爷突然死在了路上,这肯定是要追究责任的。到时候如何收场?
“而且我们俩也得跟着一起消失,这责任可大了。”古公公也补充了一句。
死了个王爷,外加两个天子近侍,这事儿太大了。
即便同行的公子们不受责罚,起码夏大人、副官们、侍卫侍从们,恐怕都要受到很大的牵连,搞不好还要被咔嚓。
“这个我明白,所以我也不会很快就挂的,总得找个适当的机会和地点再死。”
未来,得计划好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死。
“现在不能启程,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快过年了!”古公公一语道破。
是呀,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年,注定与以往不同!
这是降落到这个星球上,第一次不在宫里过年,第一次不以女皇的身份过年,第一次在别人家过年。
想想有些兴奋!
终于摆脱了那些繁文缛节,不用祭天地、告祖宗,宴请全臣,接见宗亲,可以随心所欲,与这些活泼可爱的公子们一起过年。
当然,如果夏容宇能料到在蓝府,他依然要在岁末扮演重要角色,接待各大小官员,每天忙得不亦乐乎,还要在除夕那天坐在蓝家最尊贵的位子上带领全府几百口人过大年,要时刻保持皇族的威严,并不能放飞自我的话,此刻他一定会大呼“我还是太天真”了!
还好,“困难”的时刻终究会过去,年,过完了,要启程了。
蓝曦之因为爷爷的病,退出了远游队伍,留在了蓝家尽孝心。
等到蓝老爷子的病再好些后,蓝曦之还要独自回京城复命。
以后,他就扎根京城了。虽然离开了家乡,但是能留在京城,又有一个好的前途,不正是天下人所向往的吗?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蓝曦之在送远游队伍的时候,送给了诸位公子这样一句话。
不留在京城的公子们,好多走后就再也不回来了,从此隔千山,隔万水,相见难。
若不是选秀,大家又怎么会天南海北的走到了一起?这就是缘分啊!
公子们互相郑重一拜!
空气也似乎忧伤了起来。
”这一转身,就是一生啊!”阿布突然想起了不知道从哪个文明里学来的一句话,觉得很应景,就轻吟了出来,密语给夏容宇和古公公。
“咳咳,不要搞的这么忧伤,好像生死离别似的。人这一生啊,没有不散的宴席。”夏容宇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这句更狠了?”阿布说道。
“我是个科学家,不是哲学家。”
“科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
“阿布你绝对进化了!”
。。。。。。
天启十八年春,远游的队伍离开了姑苏,继续南行。
“按照路线计划,我们的下一站是——扬州!”夏容宇骑在白马上,猩红的披风飘舞着,举起的小鞭子朝前一指,大声的宣布道。
“烟花三月下扬州才好。”阿布又插嘴。
“我们还要七拐八拐,还要边走边看,你忘了我们的龟速了嘛?到那里的时候,大概就三月了,一切刚刚好。”
从扬州附近来的公子们比较多,那里从古就很富饶,豪门世家比比皆是,教育水平普遍较高,才子佳人也更多,不但每年的考到京城里来的优秀学子多,
“帅哥也很多。”阿布打趣道。
”你是说贾宝玉嘛?”夏容宇问。
这次,扬州的贾家被定位重点接待单位,原因就是——有钱。
王爷说了,接待团队这种事情,得找条件好的家庭,不能给普通家庭和当地政府造成负担。
而扬州的贾家,就是理想中的理想。
“栖然,你知道嘛,这个贾家,也是个做生意的,家里超级有钱,竟然仿照皇宫里的万植园,造了一个大观园。”夏容宇坐到陆栖然的马车里,喝口茶歇歇,顺便聊聊。
“竟然如此······”陆栖然在想,该用哪个词来表达呢?
“如此豪横!”阿布又插了一句。
“有钱,任性。当年贾家从东厂定了大量的玻璃,为的就是模仿万植园。
”这一转身,就是一生啊!”阿布突然想起了不知道从哪个文明里学来的一句话,觉得很应景,就轻吟了出来,密语给夏容宇和古公公。
“咳咳,不要搞的这么忧伤,好像生死离别似的。人这一生啊,没有不散的宴席。”夏容宇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这句更狠了?”阿布说道。
“我是个科学家,不是哲学家。”
“科学的尽头是哲学,哲学的尽头是神学。”
“阿布你绝对进化了!”
。。。。。。
天启十八年春,远游的队伍离开了姑苏,继续南行。
“按照路线计划,我们的下一站是——扬州!”夏容宇骑在白马上,猩红的披风飘舞着,举起的小鞭子朝前一指,大声的宣布道。
“烟花三月下扬州才好。”阿布又插嘴。
“我们还要七拐八拐,还要边走边看,你忘了我们的龟速了嘛?到那里的时候,大概就三月了,一切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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