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菱是乌拉那拉氏的贴身丫头,从小,她便被卖进了乌拉那拉府,跟随在了乌拉那拉.婴宁的身边。
乌拉那拉氏虽然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可是,对这冬菱丫头,她却是真心的待她好。
说到底,乌拉那拉氏也算是一个可怜人,她心里爱着多尔衮,可又不得不收起了自己心中的千般情感,含恨嫁给了皇太极。
她这短暂的一生,几乎在痛苦,失意,渴望,甚至绝望中载沉载沉。她所有的苦,唯有冬菱能懂。
乌拉那拉氏死在了皇太极的刀下,可是,冬菱却将这笔帐也一同算到了大玉儿的头上。
若不是她,自己主子的命运,又该是另外一番模样了。所以,她要为自己的主子报仇,她不但要皇太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该有的代价,她也同样要让大玉儿用自己的的鲜血,来祭奠主子的在天之灵。
想报仇,第一件事,便是要进入贝勒府,再一步一步的接近大玉儿,若取得了她的信息,那么,自己也就报仇有望了。
或许是她的这份忠心,得到了乌拉那拉氏的庇佑,这天,她终于成功来到了大玉儿的身边。
那一天下着大雪,大玉儿却破天荒的出了贝勒府,她去见了阿布。自从阿布来到了盛京,大玉儿就从来也没有停止过跟他联系。
她知道,他不会离开,所以,与其让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碰,还不如与他保持联络,一方面确保他的安全,另一方面,也可以让他与自己一起,完成心中的那个计划。
此时,她势单力薄,除了阿布,她不知自己该去信任谁。
这天,又是她与阿布碰头的日子,在见完阿布之后,她没有立刻回府,而是在街道上独自徘徊着。
曾经熙熙攘攘的大街,因寒冷而显得冷清无比,除了纷纷而坠的飘雪,街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
大玉儿就是在这样寒冷的街头,遇到了狼狈不堪的冬菱。
冬菱是个秀气的姑娘,她皮肤白净,明眸皓齿,虽然她只是乌拉那拉氏身边的一个丫头,可是,她浑身的灵气,却并没有因自己的身份而得到丝毫的遮掩。
可此时,出现在大玉儿眼中的冬菱,却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只见她蹲在城东头的一处屋檐下,哆嗦着身子将自己抱成了一团。
大玉儿走了过去,当她看清面前的女子是冬菱时,她蹙着眉,有些疑惑的喊道:“冬菱,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冬菱目光焕散,眉宇间却写着浓浓的恐惧与绝望。她环抱着膝盖,身子却在不停的颤抖着。
大玉儿蹲下了身子,伸手想要去拍掉她肩头的积雪,可是,冬菱却尖叫着推开了她的手,将自己那单薄的身子拼命的向墙角里靠去。
“不要碰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她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所以,将周围的人都草木皆兵了。
“冬菱,你怎么了?你看清楚,我是贝勒府的玉福晋,我不会伤害你的……”
大玉儿眼里有着惊愕,她向前挪了挪身子,拥住了冬菱的双肩。
“贝勒府……贝勒府……”
冬菱喃喃地念着那几个曾让她熟悉的名字,突然,她的眼中盈泪了,只见她一把扑入大玉儿的怀中,哭着说道:“我求过他们的,我希望他们能放了我,可是,就算是我磕破了脑袋,他们也不肯饶了我。他们说,那是他们的地盘,我既然闯入了,就不能白吃白住。他们撕烂了我的衣服,还对我……”
“好了冬菱——”
大玉儿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哽咽着说道:“一切都过去了,咱们回家吧!”
说完,她将怀中那个如同鬼魅一般的女子从地上扶了起来,再拥着她向贝勒府的方向走去。
冬菱被大玉儿带回了寒玉楼,她命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为冬菱洗了澡,然后,再为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冬菱饥寒交迫,而且疲惫不堪,在进食了一碗小米粥之后,便熟睡在了大玉儿特意为她准备的房间里。
当收拾好了冬菱,大玉儿便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她半靠在屋内的贵妃榻上,一边用护甲敲击着身下的榻面,一边微眯着双眼想着事情。
冬菱出现在她的面前,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人在刻意安排?
照理说,冬菱是乌拉那拉府的丫头,就算乌垃那拉氏已亡故,她也同样可以回到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继续她的人生啊!
还有,她记得冬菱是跟着乌拉那拉氏一起去投奔的多尔衮,虽然乌拉那拉氏不在了,不过,以多尔衮的品行,他也一定会收留无处可去的冬菱。
可是,冬菱的遭遇却背道而驰,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口中的“他们”,指的又是何人?
为了弄清楚心头的疑惑,大玉儿起身来到了桌案前,只见她研好墨,在宣纸上写了几行字。随后,她叫来了屋里的一个大块头丫环,她将纸条装入了信封中,然后,她交到了大个子丫头的手中,慎重的说道:“酒儿,你记住了,这封信对我很重要,所以,你一定要亲手将它交到十四爷的手中。”
那个名叫酒儿的丫头握着信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大玉儿的心里开始忐忑起来,照理说,她不应该再去招惹多尔衮,此时,他好不容易成了家,有了伴他终生之人。她本不应该再去打扰他,可是,此时,除了他,她再也想不出自己该去找谁帮自己。
酒儿在出去一个时辰之后,又再渡回到了寒玉楼,当她见到大玉儿时,她从怀里摸出了另一个信封,她将信完完整整的交到了大玉儿的面前,恭敬的说道:“玉福晋,这是十四爷让奴婢交给你的!”
大玉儿接过了信,当她看着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时,她含着泪闭了闭眼,然后,她才小心翼翼的拆开了信封。
信封里装着一张带着茉莉花香的信笺,大玉儿吸了吸鼻子,轻轻地取出了那张笺纸,然后,她拆开了信笺纸,只见上面眉飞色舞的写着几个字:明日下午,梁祝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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