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声响了片刻,一艘巨大的游轮使离的黄浦江畔,夜晚的窗方言儿没有关上,声音顺着窗檐传了进来。
林俞豪微微睁开了眼,头昏脑胀的感觉还没有消散,他拿手揉了揉还处于半睡眠状态的脑袋。
正在想着昨晚是怎么回来,突然他的手好像摸到了一丝柔滑的感觉,他侧过头看去,顿时把他从睡意中彻底惊醒。
他看到自己的身边,方言儿正衣衫不整的躺在那里熟睡,头发极其凌乱,露出被角的那一片片白清晰可见。
他掀开被子又看了看自己,几乎是一丝不挂,然后满屋子到处是他的衣服还有方言儿的衣服。
他怔怔的看着地上很显眼的位置的紫色胸罩还有那女人贴身的内衣,就感觉脑袋一下子就“嗡”的一声。
一下子想到了昨晚的一些事情,他和方言儿一起喝酒,他喝了许多然后就醉了,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给送回来的,看这情况也不用想了。然后依稀能记起昨晚有个人帮他脱衣服,然后他搂着了那个人,再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坐在那里想了好久,尽量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是到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和现场所见的一般,他有些惊恐起来: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他慢慢走下床,生怕惊醒方言儿,然后悄悄的拿上自己的衣物走了出去。此刻的方言儿正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却没有出声。
等他很是小心的关上门,方言儿的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林俞豪,跑到了他那个看上去很大的浴室,他准备先洗个澡,有些事已经发生了,躲避解决不了问题。
等他洗完从浴室出来,刚打开门,就看见方言儿依靠在门口,正拿着一双愤怒的眼神盯着他。
林俞豪不敢看她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个,昨晚...我好像喝醉了...”憋了半天林俞豪吐出这么一句。
方言儿依旧没有吭声就那么看着他,直把林俞豪看的发毛。
“你想说什么或者怎样?你说,我都接着。”林俞豪稳了下心神开口道。
“你接着?”方言儿嘲讽的笑问道。
“昨晚发生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但如果有什么不逃避。”林俞豪看着眼前的方言儿认真道。
方言儿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放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梳洗完毕,这个过程林俞豪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也没有说话。
弄完一切,方言儿戴上了墨镜,走到了门口,顿了顿:“林俞豪,你记得,你欠我的,你既然要接着,那么我给你机会,等我哪天需要了会告诉你的。”说完也不得林俞豪说话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消失的背影,林俞豪欲言又止,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脑袋突然一闪,他立刻跑到卧室打开被子,仔细的看着床单,那里很干净并没有一丝血迹。但他又想到方言儿如果不是第一次呢。
所以他再次摇了摇头,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不是没有怀疑,但那种感觉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否定了。
方言儿下了楼就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外滩。”进车她对着司机说道。
车子停在了外滩边上,方言儿走下了车,早晨这里的空气还是不错的,暖暖的海风拂面,滩头上这时候人并不多。
她走到岸边,摘下墨镜,看着这个她从小不知道来过多少回,无比熟悉的地方。她常出了一口气,今天她格外高兴,却也格外落寞。她有时候会突然不知道自己再做什么,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方言儿内心一直都很复杂,白天她都会告诉自己都过去了,可是每当黑夜降临的时候,那些画面仍旧徘徊在她的脑海,她的眼前。
她不知道她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用,但每当遇到事情的时候她都不会不由自主的去那么做,做完她会很开心,但内心又极度受着煎熬。
她试图摆脱这个“恶魔”,但她又知道这个“恶魔”就是她身体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从她到那个家开始一直陪伴着她成长。
对于楼上也看着黄浦江的林俞豪来说,他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这个错误让他感到了自己与苏睿的距离是越来越远。
但每当他想起苏睿那种不苟言笑的绝颜时,他又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哪怕自己从此变成一个烂人,坏人他也在所不惜。
一个楼上看着,一个岸边望着,目光汇聚都是这条不知道流淌都少年的黄浦江,它就像一条时间长河,任你如何悲欢离合都与它无关,它就那么静静得淌着,听遍所有人在它面前的诉说,忏悔,祷告。
方言儿将一枚金色的纪念币从脖子口取出,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它。
这是方言儿父亲生前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一直带在身边,就像父亲一直都陪伴在她身边一样,在黑暗,孤独的时候给她带来一丝温暖与关怀。
她表面上坚强,但其实她是最渴望关怀的人,那一次李晖小小的关心触动了她的内心深处的柔软。
她本是已经有些慢慢放下了一些,但知道苏睿陪着李晖出去的那一刻,她没能控制住自己。
“你和风铃也就罢了,但你为什么你非要和我的仇人那么好。”她冲着滚滚的江水怒吼道。她感觉像是被触及了底线一般歇斯底里起来。
“不,她不是你的仇人,她是你的姐姐。”江水似乎听懂了她的声音一样,突然间变的汹涌起来,方言儿似乎也听到了一个声音再对她诉说着。
“不,她就是我的仇人,他们都是我的仇人,是他们害死我的爸爸,是他们...”方言儿极力的大声反斥道,江水打在了她的身上,海风吹散了她脸上留下的泪水。
她也将这黄浦江恨上了,朝着它狠狠的将手里的手机丢了进去,怒视着这滚滚的江水。
最后狠狠看了一眼这江水,她反身走了回去,她边走边笑,为什么自己会和这无情的江水争辩,质气。
在这条江上游的上游,或许应该说还隔着还很的地方,李晖他们正在田间地头上忙碌着,苏睿也在里面跟着做点什么。
虽然日头已经炎炎的照射在他们身上,每个人脸上也是都挂满了汗水,但那脸上却是高兴的。
何壮的父母没有在,这是苏睿极力不让他们来,大义凌然的说有他们在就够了。何壮父母也是笑着让他们来了,不过当然不会让他们干多么累的活,也就是田间地头拔拔草什么的。
虽说对于李晖来说这不算什么,对何壮就更没什么,因为他从小就干。但对从小生活在大城市还没有干过什么体力活的苏大小姐来说,这个的确算得上是很累的活了。
此刻的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坐在那里休息了,汗水也是直接将她那漂亮的长发给打湿在了身上。在这个黄土高原上的她给人又是另外一副模样。
“看什么看?好好干你们的活,没见过美女休息啊。”苏睿也是怒瞪着两人看过来那嘲笑的目光狠狠说道。
“是没见过美女这么多次休息。哈哈”李晖看着她那好笑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
苏睿感觉被挑战了自尊心,她怒气冲冲的拿起身边的小镰刀就朝着李晖走去,那样子看上去又可爱又美丽,反正就是和凶神恶煞什么的沾不上边。
李晖也是看见了朝他走来的苏睿,他赶忙丢下手里的活,朝着山坡上跑去,边跑还不断求饶:“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就饶我一次,你这样拿着镰刀我怕。”说话他已经跑到山坡顶。
“看你还敢不敢取笑本姑奶奶。啊,呸,不对,是本小姐。”苏睿也是一时被李晖带跑偏,顺嘴说道。
“哈哈......”
“你,你还敢笑...”苏睿看到在那大笑的李晖更是气的跺脚道。
“好,不笑不笑。”李晖强忍着没有再笑。
苏睿瞪了他一眼放下镰刀回到了小土包又坐了下来。
李晖和何壮开始继续着他们的劳动,苏睿则时不时在那里指挥他们干活,就像是包租婆在奴役着苦力一般。
他们就这么汗水里带着欢乐的在田间完成着劳动。这也许就是几千年劳动民族的生活中的一种快乐与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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