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这一巴掌拍的李桐笑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就算不喜欢,也用不着这样。”
“以后别再提什么解二解三的了,算了,不说这个了。阿萝你知道吧?”
李桐点了点头,宁远一脸笑,“这小妮子不得了,老四立了太子,她也跟着端架子涨缠头,银子不够肯定不见,银子够了,见不见也得看她肯不肯,真当自己奇货可居了。”
“可不就是奇货可居。”李桐也听说了阿萝如今身价百倍的事儿,“愿意花银子哪怕只跟她说句话的人多的是,她以色侍人,不赶紧趁现在多挣点银子,老了怎么办?也是个聪明的。”
“聪明?哈!”宁远哈的一声笑,“聪明没看出来,惹事倒是个能手,好不容易消停一阵子,这一得意,说不定又要惹出什么事来!”
“除非有心人利用,否则惹不出什么大事。”李桐想着从前的阿萝,就想到了杨舅爷,“杨舅爷现在怎么样了?好久没听到他的信儿了。”
“娶了个好媳妇儿。”宁远啧啧了几声,“他媳妇儿把他和杨家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跟从前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杨舅爷荒唐是荒唐了点,不过倒不是个坏人。”李桐一直觉得杨舅爷是个缺心眼的好人。
“坏也得有心眼儿,他哪有那个心眼儿?不过你说的也对,他本性不坏,杨家老太太也很本份,伍氏就是她看中的,老太太还说,能娶伍氏,是他们杨家高攀,这份本份难得。”
李桐听着宁远的话,心里却在想着杨嫔,她看了杨太后十几年,却一直没能看的十分明白,她到底是不是心怀慈悲?
她记得白老夫人说过几句支离破碎的话,她那话意,好象是说杨太后不是恶,而是蠢。
“你见过杨嫔?”宁远看着李桐问道,李桐点头,“现在是杨淑妃了。”
“怎么样?”宁远一脸好奇。
“这个怎么样,你应该问你姐姐。”
“我姐从来不说这些闲话,也可能是不跟我说,我跟我姐说话不象跟你,咱们俩什么都能说,跟我姐不能这样,你觉得杨淑妃怎么样?”
宁远话说的很随意,李桐听的心里一阵怪异而又说不出的妥帖感觉,想了想,笑道:“怎么说呢,她肯定比杨舅爷聪明多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很聪明。”
“自以为聪明?”宁远接了句,李桐侧着头想了想,“说不上来,她很能折得下腰,从前她以婢礼待周贵妃,现在,好象以婢礼侍候宁娘娘。”
“媚上者必欺下。”宁远再接了句,李桐嗯了一声,“长公主也这么说。”
“要是这样……”宁远拖着长音,干笑了几声,“我姐说不定要让她协理后宫,媚上者,必欺下。”
李桐看着宁远,没说话,要真是这样,那最好不过,长公主那样的聪明人,肯定能看到的东西更多,看着看着,就能看出本性来了。
“天色不早了。”李桐看了眼屋角的滴漏,天真不早了。
“我刚坐下,天就不早了?”宁远一脸的不敢相信,伸头看了看滴漏,手撑着椅子扶手半站起来,伸长脖子又仔细看了眼,一声哀叹,“怎么可能?你这滴漏没坏吧?真快人定了?好吧,你歇着吧,有空我再来找你说话。”
宁远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胳膊举过头伸了个懒腰,一边走一边摆手,“不用送,我自己走就行。”
李桐在背后斜了他一眼,她什么时候送过他?
…………
贺十一娘进宫的旨意下的很快,几天后,贺十一娘就成了宫里新贵贺夫人,一顶不算小的小轿,进了宫,住进了离紫极殿不远的一处精致小院里。
旨意下来当天,宁远就让人把贺十一娘进宫做了夫人这事,递给了高墙之内的大皇子。
这是大皇子高墙圈禁以来,收到的第一件来自墙外的消息。
打发走递口信的杂役,大皇子夺门而出,一路狂奔,直奔后园一角的两间小矮屋。
蒋先生就住在那两间小矮屋里。
“贺家……进宫,封为夫人!”大皇子一头冲进矮屋,两颊泛着一层浓浓的潮红,眼睛亮的吓人。
“贺家?”蒋先生慢慢放下笔,抬头看向大皇子。
“说是贺家十一娘,今天刚下的旨,宣进宫,封了夫人,贺家!”大皇子伸手揪着蒋先生的肩膀,摇了几下,松开贺先生,兴奋的笑出了声,“一定是舅舅,是舅舅送贺家娘子进的宫,舅舅这是为了我,是为了我!”
“是谁传的信?”蒋先生面无表情,缓声问了句。
“一个杂役,说是开春雨水多,进来瞧瞧各处房子有没有漏的地方,这是借口!”大皇子象浸透了水的还魂草,生机勃发。“我这府处处都是新的,能有漏水的地方?跟着进来的杂役,悄悄跟我说了这几句要紧的话,除了舅舅,还能有谁?我就知道,舅舅对我一心一意。”
“一个杂役来查看漏水?”蒋先生微微蹙眉。
“不是,是个管事,好象是工部的,要不就是宫里的,有胡子,应该是工部的,一个小吏,带了几个杂役,其中一个杂役……不知道舅舅走到哪一步了,什么时候能救我出去?最好传个信出去,好好问一问!”
大皇子激动的话都整个人都杂乱了。
“大爷且稳一稳。”蒋先生拿起笔放进笔洗里慢慢涮一涮,再放到笔架上,“贺家姑娘进宫,是不是为了大爷,还得看一看,这口信,是不是国公爷传进来的,也得看一看。”
“这还用看什么看?”大皇子眉毛竖起来了。
蒋先生看也没看他,声音比刚才冷了不少,“皇上才不过四十几岁,春秋正盛,这会儿纳贺氏进宫,过个一年两年,也许就有小皇子或是小公主出生,若是今年明年真生出个小皇子,长到十几岁,皇上才不过六十左右,贺氏真有了皇子,难道不为自己的儿子,还能替大爷打算不成?大爷有什么好高兴的?”闲听落花说这几天一直处在一种抓狂的状态,总觉得写下来的字每一个都干巴巴的,写出来的都是流水帐,一点意思也没有,写了删,删了写,今天写了半天,删了一天,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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