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未浓心道“这厮是在杀人灭口啊”,紧接着就听见急促离去的脚步之声。
待脚步之声远去之后,墨未浓燃起指尖蓝色火焰跳下巨石查看。只见地上一摊黑色夜行衣,那衣服中包裹着的人早就化成了一滩血水,再难辨别这人是谁了!
‘它们刚才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墨未浓捡了一根树枝,挑了挑地上那摊衣服,黏乎乎的液体粘在衣服上滴滴答答,墨未浓几乎作呕,翻开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物件。却在衣服下面看见一株绿油油的植物。正是之前墨未浓藏于此处的无忧花。
“春言!春言!”墨未浓将带血水的衣服挑扔到一边,对着春言唤道。
绿油油的无忧花,茎叶皆倒在地上,任墨未浓怎么呼唤,都没有回应,“春言!春言!”
“……唔……”含糊之中,无忧花有应了一声,随即身形逐渐透明,幻化成点点星光,消失于夜色之中。
墨未浓看着那星光点点,不知措施。春言,竟然再一次死去了!
是被刚才那个人所杀吗?
正在思考之时,墨未浓就听见后方‘嘎嘣’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墨未浓猛然回头,就见一个人影飞速逃窜。
墨未浓起身去追,那人速度极快,似乎十分熟悉这后山的山形,三拐两拐之下,墨未浓便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了。到底是什么人?
从后山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哈,未浓兄,你去哪里了啊?”看见墨未浓回来,光子赶忙来问,他可是找了墨未浓一早上了。
“子鹭兄,有什么事吗?”看光子鹭的神色,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哈!未浓兄,昨天咱们死伤了七名弟子,今天早上!又失踪了两个!一早上,四蒙便来找你,见找不到你的人,便跑去告诉了逐臣仙师了,现在正等你回来处理呢。”
“是哪两个弟子失踪了?”若不是就是自己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两个黑衣蒙面人?
“哈,是一个叫王天,一个叫张日,都是这个月才来的新人,吃早饭的时候,有人发现他们两个不见了,一开始大家没在意,以为是出恭或者干别的什么去了,等吃过早饭还是不见这两个人的踪迹,跟他们要好的几个弟子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他们这才去告诉的四蒙。”
“王天?张日?”墨未浓想了想,对这两个人并没有印象,因为近期来全开门拜师的弟子实在是太多了,教学的事情墨未浓丢给了逐臣,收徒弟的事情墨未浓便交给了他的大师兄夜秋池了。
“现在人还没找到吗?”墨未浓问道。
“哈!没有啊!把整个道观都找遍了,也没看见他们两个的人影。”
“子鹭兄,我昨天晚上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咱们进屋详谈。”墨未浓说着,便让人去请逐臣来。
“昨夜我睡不着,便溜达到了后山,在后山方绵的坟前看见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便一路跟着他……”
墨未浓将自己发现的事情跟光子鹭和逐臣讲了一遍,逐臣捋着小胡子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两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王天和张日?”
墨未浓点了点头,“不能确定,那尸体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根本难以辨认。而且另一个人似乎很熟悉后山的地形,我追了没多远,就被对方甩开了。”
光子鹭看着墨未浓皱眉道:“这岂不是又无从查起了!”
墨未浓:“不知道当日他们入门的时候,有没有问过他们的背景或者什么信息?”
光子鹭点头,“哈,这个记录都有,都是夜兄负责的,我这就去找他。”
墨未浓点头,“子鹭兄,先必要惊动其他人。”
光子鹭点头道:“哈,放心,我自然知道的!”
墨未浓对逐臣说道:“师父,看来是有人混入了咱们门中,只是不知这人是什么来头。”
逐臣坐在椅子上,“不管是什么人,总之不是什么善类。”
“师父,师弟。”夜秋池走了进来,“子鹭兄已经跟我说了,我查看了一下,王天十七岁,张日十八岁,两个人都是齐城人,家中已经没有亲人了,这才选择上山拜师的。因为雾气一事,师弟你的名声现在很大,所以他们就来到了这里。”
这一切听上去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你说他们是齐城的人?”,夜秋池点头,“没错,每个弟子入门的时候我都会询问记录的。不会搞错。”
“我自由在齐城长大,混迹街头巷尾,却不认识有叫王天,张日的人。按照他们的年岁来说,就算是我不熟悉,但是听说过总是有的。”墨未浓说道。
“师弟,齐城很大,若是有你不认识的孩子,应该也是正常的吧。”夜秋池哪里知道,墨未浓在齐城的日子,就是个混世小魔王,不过,这并不是应该贬义词,墨未浓跟朱秤不同,朱秤是仗着老爹在齐城里横着走,墨未浓呢,则是跟一众孩童打成一片,成了那帮小孩子里的领头人物,带领着这些小孩子们除暴安良,要说齐城之中大街小巷,谁家里什么事,墨未浓都是知道的差不多的,可是他对这王天和张日却是半分印象也没有。
“师弟,也可能他们是在你离开齐城以后才搬到齐城生活的。”夜秋池说道。
“大师兄说得在理,可是我总觉得这事还是有些蹊跷,师父,师兄,不如随我到后山看看。”
“哈,我也去。”光子鹭走了进来,刚才他不知道怎么的,喊完了夜秋池之后一阵的腹痛,没办法便去入了茅厕,现下来了,正好赶上,不然光子鹭那颗八卦好奇之心又要失望一番了。
夜秋池见光子鹭来了,便说道:“师父,师弟,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处理,我就不去了,让子鹭兄跟你们同去吧。”墨未浓把门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给了他这个大师兄,这个大师兄成日里认认真真,任劳任怨,搞得墨未浓十分的不好意思,不过,不坑自己的亲师兄,坑谁啊!
“有劳师兄了!”墨未浓内心十分的不好意思,但夜秋池并不觉得什么,师弟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帮师弟打理好门派,那是自己应该做的。想到这里,夜秋池便离去了。
墨未浓领着逐臣和光子鹭来到了那块巨石的后面。
光子鹭:“哈!未浓兄,哪有你说的衣服啊?”
果然,地面上空空如也,那件沾了血水的衣服不翼而飞了。墨未浓蹲下身子,“你们来看,血迹还在。”
光子鹭也蹲下身子仔细去瞧,“哈,果然!”
逐臣用树枝扒了扒地上的土,露出奇怪的神情。
“师父?可是有什么发现吗?”墨未浓问道。
逐臣想了想,“这……这还是咒蛊之术。”
“哈?仙师,这也是咒蛊之术吗?”
逐臣点了点头,“你们看这被血迹染了的土,里面有些白色的粉末,虽然很少,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的。”
墨未浓低头去看,果然,那些白色的粉末又小又少,十分不易察觉。
“还记得方绵入棺之前的样子吗?”逐臣问道。
“记得,方绵的身上也出现了白色的粉末。”
“不错,这就是咒蛊的一种表现。”逐臣说道,“这种粉末会存在死者的身体上和血液中,量少而且不易察觉。”
光子鹭有疑惑,“仙师,可是方绵是自己折断脖子而死,可是这个人未浓兄说了,是被人杀死的。”
“不,我只是听见了这人说了个‘你’字,并未看见对方到底用什么办法杀了他。”墨未浓说道,“师父,这咒蛊若是要下,该怎么下?”
逐臣捋着小胡子从站了起来,“咒蛊之术是邪术,四门中人多不屑于使用。精通此术者,只要知道对方的样貌,便可以在对方身上下咒蛊,凭对方心之所念,可以操控被下蛊者死前的行为,也就是下咒蛊者想让被下咒蛊者怎么死,被下咒蛊者就会怎么死。”
“竟然这么厉害!”
“哈,那岂不是无敌了,比未浓兄的神器都厉害!”
逐臣摇头道:“既有得,便有失,精通此咒蛊邪术之人,每杀一人,业障便会多一分,他自己的身上便会生出一处脓疮来,无药可治,脓疮之处日日痛如火烧,且不能正常饮食,需要食……”逐臣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好像是不好说出口的样子。
“哈,需要食什么?”
“食什么?”
墨未浓和光子鹭同时问道。
“额……食……食茅房之物!方可续命,直到死亡!”
“食茅房之物?”墨未浓心说,那不就是吃屎吗……难怪会没人去学这邪术。
“哈,未浓兄,咱们派人蹲守茅房就好了啊!看看谁偷着去吃屎!”光子鹭这个想法真是……绝啊!
“子鹭兄,也不一定就是咱们门派中的人。”墨未浓说道。
“哈,是不是的,先看看嘛,万一是呢!”
入夜。
墨未浓和光子鹭躲在茅房不远处的一棵树后面。两个人的鼻子都用棉布塞上了,留出嘴巴来呼吸。
“子鹭兄,用鼻子和用嘴都一样啊……”还不都是茅房传出来的臭味……墨未浓小声地说道。
“哈……至少用嘴巴,你闻不出来是臭还是不臭啊!”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