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疑惑,一直藏在伏君的心间,直至今日,风梁刚刚的那番话,才让他茅塞顿开,豁然开朗。
残缺神通。
是了,应该就是这个了。
这样看来,当日南河所施展的血骨庇佑,应该也是这一类没错了。
论其威力已经超出了小神通的范畴,却又还未到达神通之术的行列,这,便是所谓的残缺神通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即便它只是一门有所残缺的神通,那对于风梁来说,也依然是个足以致命的恐怖招数,一个不留神,一个轻心大意,就会横死当场,眨眼殒落,身首搬家。
对于这一点,风梁是没有任何怀疑的。
神通之术,即使是有所残缺的,那也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轻易抗衡,轻易抵挡的。
执意硬挺下去,明显占不到多少便宜。
甚至倒霉一点,被拼个火焱昆岗,玉石俱焚,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这种场面,这种结果,当然不是风梁所希望的。
毕竟为风裂报仇是一码事,搭上了自己的性命,那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而且……
风梁瞟眼扫了扫屈义洪几人,心中暗暗道:
若是待会儿自己真被雪断千秋所伤,这几人难保不心生歹意,趁火打劫,趁病要命。
这样一来,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虽说自己的身后还有个章筠,但是谁又能保证,到了那个时候,他还能和自己一条心?
根本无法保证。
所以一旦自己受伤,那么或许一切,就都会颠倒过来,情势大变,局面瞬间被翻转。
要真是这样,那别说是什么擒杀慕容清雪了,便是自己的老命能不能保得住,那都是个问题。
他风梁可不是个傻子,像这种权衡利弊,斟酌损益的事情,盘算之快,不比任何一个人精要慢。
仅仅数个刹那,他便已经在脑中,得出了答案。
“风……风梁长老,现……现在……现在该怎么办?”
章筠看着那目光如冰的白衣女子,心生惊惧道。
随着雪断千秋威能的不断展现,一股股凉意,骤然而生,霍然席卷,仿佛整个周边,立刻就要风云变色,大雪纷飞,暴雪肆虐。
“唉,罢了,罢了!”
风梁突然叹了口气,向着伏君开口道:“小子,老夫刚刚之言都是玩笑,既然你赢得了赌斗,那么老夫也自然不会食言。”
“这一次,便放过你们吧。”
“不过……”
风梁说着说着,声音忽然一顿,目光重新转到那个白衣女子身上道:“你我之事,却是没完。”
“还有一个月余,便是宗门一年一度的年终大比,你我之恩怨,权且留到那个时候,再做了结吧。”
就在伏君本以为慕容清雪不会答应之时,后者却出乎预料的,张嘴答应了下来。
好若在她的心中,也升起了暂时休干止戈意思。
“那好。”
见慕容清雪没有纠缠不休,不死不散的感觉,风梁眼中光芒跳动了几下,然后便头也不回的,遁空而去。
只留下一句话,回荡在半空。
“年终大比,再做分晓。”
“等到那日,老夫必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尔等,好自为之吧。”
什……什么?就……就这样结束了???
前一秒明明还在兵戎相见,怎……怎么下一秒却演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场大戏落幕之突然,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让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
就仿佛一切才刚刚准备进入高潮进入白热化,却突然冷却了下来,戛然而止。
让人有些来不及反应。
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见风梁的身影已经走远,慕容清雪缓缓散掉了周身的气势,向着屈义洪几人微微拱手道:“今日之事,谢谢诸位长老仗义援手了,弟子慕容清雪,定当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清雪师侄言重了。”
屈义洪笑了笑道:“我等和清韵本就是多年好友了,如今她既遭不测,代为拂照一下其徒儿,也是分内之事,理所应当的。”
“清雪师侄不必太过于客气。”
慕容清雪微微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之时,却突然眼前一花,娇躯一颤,双脚骤地软了下去。看这架势,若是没有人在第一时间搀扶一把,那定然会直接栽倒下去,摔个结结实实。
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万一现在风梁还没走远的话,若是看到此情此景,或许会改变主意,直接杀个回马枪也说不定。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便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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