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海城市,空气多半是湿热高温,酷暑的夏季,中午更是炙热闷烈,感觉呼吸都如着火般,泊油路就像刚燃烧过的火炉,即使穿着鞋踩久了也会有烫痛的感觉。
火辣辣的糊焦味很刺鼻,钻到嗓子里又辣又痒干咳还会痛,行人避难一样匆匆而过。
即使车子疾驰而过掀起的风都是热乎乎的风,吹在身上犹如贴了保鲜膜,甩不掉撕不下。
气温如此顽固,汗如雨下的莫忆昨仍很努力地为这三小时五十元钱而尽职地穿梭在人群中发着手中的传单,嗓子冒烟心也热。
但是一想到钱,她就像满血复活充满能量的战斗美少女,剑华长空贯长啸,无敌飒爽赛巾帼。
别看她很瘦,骨子里可倔强的很。
流点汗算什么,还美颜减肥那,多吸收点紫外线健康,莫忆昨满脸的汗被淋过雨一样,嘴角一扬有钱赚,这算什么。
可再怎么逞强,身体是有极限的。
下一秒眯着眼仰望那晒死人不偿命的太阳忧怜祈祷,‘光芒万丈的太阳公公,咱们可不可以友好一点,不用太热情啦,OK’,碎碎念过,一脸的衰,甩着手上滴落的汗慢步挪着。
还有几十张,同伴们都不愿走出凉亭,也不想在多挣那一点点的钱,抹着汗埋怨着,后悔着。
‘‘诶呦,是想赚钱不假,可怎么忘了看天气预报啊,早知热得要命绝不会接单的’’
‘‘看看嘛,BB霜都失效啦,被晒得黑红黑红的,难看死啦’’
‘‘身体遭点罪还好,我都快被行人那讨厌的眼神扼杀啦’’
其实也怪不得行人甩脸色,热得心焦,肢体懒得动一动,‘呼’就一身汗,黏黏的,恼死人,哪有多余的心情关顾那薄薄的一张纸。
死皮赖脸的的工作,谁也不想再去碰壁,苦着脸熬时间。
钱要挣,工作也要负责,只要天不塌下来,就没有过不去的河。
清瘦的莫忆昨捋捋被汗浸透的湿发,拍拍发热的脸蛋,挤挤眼睛,抱起传单深深吐口气,冲向了街道。
来吧‘热’,比这还恶劣的环境,自己也经历过,只要在坚持一下,钱就来了。
不过,这鬼天气,还真是不友好,晒得她都快晕了,胡乱擦着滴落的汗,也有些急,万一中暑,岂不是又要花钱,那样还不如抽自己的血,她可是出了名的‘钱奴小姐’。
在耗下去中暑就亏了,哗啦啦的汗水流进嘴里齁咸,溅到眼角一阵痛后,眼球都出现红血丝,豁出去了,莫忆昨舔下发白微咸的唇,一股倔强的神情看这恶劣的天气能奈自己何。
又是一阵旋风似的游走在人群中。
她知道自己卡里的那点钱对父亲的病而言只不过是海里的一滴水,可她从不放弃,只要坚持,积少成多,希望就会越来越近了。
望着手中越来越减少的传单莫忆昨不免露出一丝笑意,在坚持一下就成功了。
也许太投入工作了,什么征兆都没有,忽感一股撞击力,莫忆昨整个人像风车一样不停旋转,宣传单也抛向了半空...
什么情况啊?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火星撞地球了,一片热,眼前到处是火焰,那一对黑水晶般的瞳眸滴溜乱转,是撞懵了。
难道这就是中暑了吗?怎么会这样?她狠狠摇摇头,还好意识没丢,好烫,自己怎么会坐在地上?
痛痛痛,胳膊肘一大片都被弄破了皮,红红的血丝夹杂着微黄的油星,惨不忍睹,应该不用去医院吧?只关心到了钱,痛的神经总是姗姗来迟。
随即灼热刺痛一并齐发,她不由一颤,感觉刀在吱吱的刮带着哭腔唉唉自语‘‘完啦完啦,就差那么一点点,怎么会摔倒啊,摔就摔吧,怎么会受伤啊,是要花钱的,哎呦,哎呦’’
拧着眉一口一口吹着伤处,缓解些疼痛,也吹掉些伤口处的沙粒。
蒸出的热汗,疼出的冷汗交织在一起,渗到眼睛里,莫忆昨用力挤眨眼,视线仍很模糊,不由发出无奈的哭腔,恼着自己的大意,她只是不想‘破财’。
马上就要入手的钱,还没握到就飞了,她会心疼的失眠,一分钱对她而言都有着不可言喻的意义。
这该死的天气,要把人烤糊一样,谁还有心情留意脑子一定出了问题才会坐在如煎饼锅地上的她。
自己这是得罪哪路‘神仙’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她咧着嘴,龇着牙,甩甩额头的汗,‘哎呦’着欲起身,自己就是坐到下个世纪,看来也只能认倒霉了。
‘‘小姑娘,你还好吧,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眼神中有很深的歉意,很担心蹲下询问着。
好才怪,不但受伤,还要花钱,天杀的,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不过有人担心也算是一种幸运,欲哭无泪,比窦娥还冤的表情点三下摇两下,看着很扭扯,可怜倒是多一些。
应该没有撞到头,怎么会呆滞,麦助略发焦急,自责的再次确认;‘‘真的没有异样吗?头不痛吗’’,并很郑重承诺承担所有费用。
毕竟是自己的总裁惹下的祸端,麦助没想到会伤得这么严重,只是皮外伤就已经触目惊心,一句道歉远远不够的,诚恳的给予最大的补偿。
财神来了,闻听有人出钱,莫忆昨的眼睛立时划过一道亮光,还好损失不是严重,又是晒又是痛一掺和通红的小脸瞬间绽花了。
一道道汗流的痕迹更显得几分的俏皮,受点伤竟不用破财,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善良了,美得如出水芙蓉。
总之自己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既然有人愿意承担,那就不客气了。
本想小敲一下,应得的医药费是天经地义的,谁知是位很和蔼的‘大叔’,就算是肇事者又没有逃逸,到了嘴边的话莫忆昨还是狠不下心咽了回去。
无奈欲哭回道;‘‘大叔那么多的人,干嘛偏偏撞我啊,撞就撞了你就走掉好啦,干嘛回来,诶哟好痛,算了啦,我回去洗洗上点药就好啦’’,一脸的衰。
就是个怄,多大的仇啊,时空隧道都磨不灭,有时坦诚还挺招人讨厌,莫忆昨的心瞬间软下来。
刚有的希望又被一盆凉水给泼回了现实,自己没有磕到头没有撞骨折,划破皮而已,自己还是有责任的,对一个憨实的‘大叔’耍狠,她确实于心不忍,一通埋怨后,看着伤处撅起嘴,苦大仇深的自唉。
这时,不远处一豪华车内传出低沉深幽的声喊;‘‘麦助,来不及啦’’,一股焦躁,霸气的命令着。
听声音就知是冷酷的独裁,若不是念在‘大叔’的诚实,莫忆昨强压愤火没有蹿起来去揪出那个属于的‘同伙’。
呼呼猛吸两口气,窥一眼略发急的麦助,不由生出同情,急急摆手催促着;‘‘好啦好啦,大叔撞我是你的幸运,受雇与人你也有难处的,快走吧’’。
闻听麦助略过异样的神情,来不及夸赞忙掏出数张耀眼的红钞塞过去,叮嘱着要去看医生,便匆匆离去,很急很恭敬就知那个声音的分量。
触摸钱就知远远超于医药费,莫忆昨望着那诚实的背影‘内个内个’的喊了几声,是想说钱太多了,可是那位会发光一样的‘大叔’消失在了人海。
‘‘哇塞,赚到啦,大叔你怎么就那么可爱,呵呵...’’
握着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莫忆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哪里还有痛的哀怨,若不是一起共事的小伙伴告诉她摔倒的因由,只顾开心的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是被走路风一样的男子给撞到了。
无所谓了,管他谁是谁,都不重要了,自己没有损失就好,看着获得数倍的医药费,莫忆昨笑着,虚惊一场,心不疼了,保财最重要,终于踏实了。
几个小伙伴拾起所剩无几的传单,没有在让受伤的莫忆昨走出凉亭,继续应尽的职责。
还真是痛啊,莫忆昨轻轻甩着胳膊,歪着头看看下火一样的天,毫不犹豫的带着小伙伴们直去冷饮厅。
她就是这样,对自己真的是又狠又苛刻,对待身边的人却无悔的甘愿。
她只买了消炎的药膏,把去医院省下的钱给身边的人解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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