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越什么心思李照并不知道,她胡乱猜了一下,便将这个念头抛在了脑后。
接过柳越递过来的药方之后,马车便继续上路了,据柳越所说,从建州,也就是海叔带她去的那个地方,到庐州官驿,需要一日的路程。
当日海叔是日夜兼程,这才将路程给缩短了许多。
今日没有一个内功深厚且轻功超群的海叔,那自然也就会慢上许多。
李照别的不怕,她就怕陈为仁他们已经离开了,这样就算自己回到庐州官驿,也无济于事。此去会州山高水远,她没了镖队傍身,一个人想要到达清风谷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
自从马车重新出发,谨言就开始阴阳怪气地说话了。
他抄着手转向李照,眼神十分不怀好意地上下扫了李照几下,说道:“他们都说你长得像李大人,可我看你这眉眼,倒是风尘十足,哪儿又李大人的风骨。”
李照懒得跟他拌嘴,她斜靠着马车,懒洋洋地发呆,连眼神都没有分过去半点。
其实也不怪李照忽略他,实在是坐马车的感觉太难受了。
柳越赶车虽然平稳,但马车都逃不开一个晃字,所以坐着坐着,李照那股晕车的劲又上来了。
我以后一定要学骑马,李照忍着反胃,在心里暗暗发誓。
“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能全身而退!你之所以不但没死,还能被护送者离开,是姑姑和慎行宽宏大量,在大家面前为你作保,还替你向海叔求情,你别不知好歹!”谨言气愤地说道。
“既然你没有为我求情,那么我自然也就不用对着你有好脸色了。”李照噎死人不偿命地出言讽刺了他一句。
“你!”谨言气得脸都绿了。
马车外头隐约传来一声轻笑,想必是柳越被李照这一句给逗笑了。
“我为你求情?我恨不得你们这群假货全部丢进虿盆!”谨言等着李照大声说道。
“菜盆?”李照眨巴眨巴眼睛,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结合谨言这语气和脸色,她立刻明白是什么东西了,“小小年纪,没想到心思这么歹毒,还想把我丢进虿盆里去。”
“你!”谨言又被堵了个够呛。
“好了,谨言,不要为难别人。”外头柳越出言打断了谨言的下一句话。
“姑姑只说了不要伤她,没说我不能和她聊天吧?!你管天管地,管得着我和她说话吗?”谨言昂着脑袋朝外头喊道。
李照摇了摇头,这个谨言行事莽撞,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看一张脸。
不过长得好看的人通常会被优待,所以哪怕谨言一再出言嘲讽,李照都能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李大小姐,一开始你们那个海叔想要带我走,我是被迫的,我打不过他,又目睹了他行凶,不跟着走,只怕是小命难保。”李照突然开始剖白心迹,声音沙哑中带着一丝惆怅。
谨言先是一愣,随后冷着脸说道:“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若你没有想要假冒小姐,为什么要学三秋剑法?为什么要带着三秋不夜城的仿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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