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一片寂静,离歌恢复体力后站起身看向那珠子,见其气蕴全无便小声提醒道:小朋友,快醒醒!
见珠子没反应,天成突然上前用广东话喊:小朋友,可以醒嚟咯!
那珠子仍旧没有要变身的迹象,天成见状低声提醒:你闯祸了~
离歌机械地眨了几下眼才握住珠子拼命的摇晃,见珠子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只好转头看向天成问:你叫什么名字?
天成吞吞吐吐答道:天~天成。
离歌听后一言不发继续看着天成,心想:我灵体还没完全恢复,这小子身上的卸灵刀迟早会被人盯上,不如……
天成见离歌表情诡异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只得慢慢后退。半晌见离歌表情越来越诡异天成立刻语速急促道: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而且我也不知道灵痴圣尊的住处,不是,就算知道也不会说,我发誓!
离歌听罢伸手道:把你的刀借我用一下。
天成“哦”了一声便将自己的刀递上,大刀刚一脱手天成就变成了纸片人,离歌立刻将刀收入掌中客气道:等七筒醒了再物归原主,这个提议怎么样?
天成一脸惊恐:不怎么样!
离歌没有理会,转身收起珠子抛下一句“后会有期”便不见了踪影。天成寻不到离歌的路径,只得一脸失落看着离歌消失的方向低声叹道:那~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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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公路蜿蜒,千肃本来靠窗哼着歌欣赏风景,忽见冥车屏幕上显示——即将到达目标地锦布镇,只得一脸疑惑自言自语:天星城什么时候搬到这么民风淳朴、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了?
说着话又见公路旁一块带有“洗”字的牌子一闪而过,立刻挥手让汽车倒了回去。停车后千肃调整气息仔细查看,见牌子上隐约出现七藏城的印章才跳下了车,随即用手轻轻在红色章印上抹了一下,然后迅速抬头,只看见一只乌鸦飞过头顶拉了一坨鸟粪,鸟粪刚好从自己身旁落下,并没有什么通道打开,千肃一脸尴尬只好小声念咒。半晌四周仍旧无任何变化,千肃满脸无奈,只得眼皮微垂冷冷念道:芝麻开门。
刚一念完就想起青幽的训话——“你们的徽章既是身份证明也是人界所有冥界办事处的通行证,千万要保管好咯。”
想到此,千肃立刻取下徽章在牌子上刷了一下,只见面前原本只有树丛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枯藤”风格的大型加油站,正不知如何下手时眼前突然闪现一个长相普通睡眼惺忪的年轻人,千肃一脸好奇等待那人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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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阴风掠过加油站,依附在墙身的枯藤如同被瞬间风化一般,化作一些细小的沙粒散了去,瞬间露出原本的青石墙身,千肃见状一脸疑惑,遂见那年轻人灵体一晃,那股阴风竟钻进了他身体,同时加油站也恢复了正常,千肃故作淡定心中暗叹:这是什么鬼魅?七藏城还真是什么人都敢用。
正想着,那年轻人眯着眼用手抖了一下四个加(尺码,显得过于宽大)的机油印花背心,然后蹲下伸手抹掉脚趾上的菜叶,千肃目瞪口呆正要说话,年轻人却忽然起身懒懒地问:加油?还是修车,还是住店,还是……
话没说完千肃就将徽章“飞”到年轻人面前,年轻人呆一秒后瞳孔突然如正午的猫眼一般收做一丝线条,瞬间西装革履面带微笑,千肃不禁愣眼道:什么鬼?
年轻人听后立刻伸手将刘海拨到额头两侧(中分),微笑道:请问需要什么套餐?
千肃不知所措四下看了几眼,最后将眼神移到还在空中的徽章,试探着问:官方标配?
中分男(年轻人)听后又将刘海拉长顺手卡在耳后,大喊道:干活!
喊声一出,突然闪现几个统一制服的工人,见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凑到中分男耳边正要说话,千肃立刻问:这里不能住人类?
中分男看了眼车内的雪七才解释道:能是能,只是人界服务区已经满了,要委屈一下住备用间了。
千肃看了眼雪七又看了下自己食指上的刻度,顺口道:随便,反正不准任何人打扰她睡觉,她是上头要的人,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中分男听罢面带微笑应答道:没问题。
千肃似有些疲惫,也没搭话就收回徽章往站内走去,中分男见状立刻在空中划出一道屏幕并点击“备用间”,遂见雪七从冥车中消失,工人们这才上前将车移入车库中。雪七消失后躺在一张老式木床上,房间中无窗也无门,陈旧的墙面上挂着各式兵器,似乎很久没有居住过,大概也没人能闯得进去,应该就是中分男所说的备用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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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将至,工人们正于车库中专心修补冥车的划痕,见天色渐晚便把车库门关上,但从远处看,只要有人类的车辆路过,整个加油站就像信号不稳定一样闪烁几下。没过多久“洗”字牌上站着的乌鸦突然四下扫了几眼,发现再无异动便化作一只喜鹊飞走,使得四周气息更加诡异。加油站终日邪气四溢,对面山上似乎也并不平静,山顶虽离加油站甚远,对修行者而言却足以观察到加油站中的一切动静,山顶巨石旁一个单手托着下巴的黑衣女人见喜鹊飞走突然手滑道:喜鹊伪装成乌鸦,是为了活跃气氛的吗?
说完又侧身躺在巨石上,撑着头继续盯着加油站。这黑衣女人想是已经观察多时,巨石旁竟已经堆起了厚厚一堆瓜子壳,虽然她长相还算清丽,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杀气,只是轻轻一挥手便将半座山的花草连同瓜子壳一起化作黑色粉末,惹得山间鸟兽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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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痴山附近的山林空气还算清凉,离歌本来悠闲地跳跃在山林之中,忽觉身后有东西追来只得加快速度赶路。黄昏后离歌路过一片枫树林,见漫天的红枫叶争先打在脸上,只好擦掉眼角被风吹出的泪花,蓄足灵力三两步穿过了大半个枫林。枫林尽头是一条小溪流,离歌靠近才凝神朝小溪流飞去,眼看就要飞出枫林却听“duang”的一声,离歌的脸被猛地拍扁,整个人定格在空中如同贴在了一块玻璃上。半晌离歌才贴着“玻璃”平面慢慢滑落,人还没落地却又听“duang”的一声,又有人撞在了平面上,于是二人一前一后顺着平面滑到了地上。离歌稳住气息后坐起身慢慢抬头,发现身旁是变成纸片的天成才不耐烦问:你不用回家做饭吗?
天成一脸茫然:不用啊,我的肉身是孤儿。
离歌:所以你跟着我干什么?
天成:我……
话没说完离歌就感觉全身灵力被缚,于是艰难地抬手问:怎么动不了?
再机械地转头时天成也已经静止,这才止了话语暗自稳住气蕴,却不知某颗树后一个脸型酷似南瓜的男人正盯着自己。那南瓜脸见有两人撞了结界被困住,心中暗喜:幸好没有冲过去,原来她在这儿。
正要转身却听有人喊:看你往哪儿跑!
于是愣着眼朝前方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样貌清秀的女子,身着一袭飘逸白衫在离歌和天成面前闪现,南瓜脸突然警觉,心中暗叹:果然是小狐狸。
随即蜷缩着身体变成了一只绿色孔雀轻柔踱步,默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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