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五皇子聚在一起焦急地等着消息,这一回,他们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
天黑十分,四皇子府的一名暗卫浑身是血地回来,到了四皇子府,翻身下马,便晕倒在地。
守门人听到动静,打开大门,吃惊地看了一眼,立即前去禀告。
不多时,管家带着人连忙将人抬了回去。
四皇子、五皇子得到消息,一齐来到这人面前,只见这人浑身都是剑伤,几乎没一处好地方,四皇子直觉不好,抖着音吩咐,“来人,去……去请太医。”
不多时,太医来了,给这人把脉后,对四皇子摇摇头,“殿下,没救了。”
四皇子强行命令,“太医,不管用什么法子,将他给我弄醒。”
救不救在其次,他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医为难地点点头,能进太医院的太医,自然都是有真本事的,很快,太医下了一剂猛药,这人醒了过来。
四皇子凑上前,对他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告诉我!”
这人奄奄一息地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殿下……所有人……我们所有人都被七殿下的人杀了……”
四皇子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
五皇子急了,“那你怎么回来了?”
那人有出气没进气,“属下是被人特意放回来……报信给两位殿下的……”
这人说完这一句话,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彻底地断了气。
四皇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道,“完了?全完了?怎么可能?楚砚……楚砚他……怎么可能?”
五皇子也一副丢了魂的模样,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是啊,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兄弟二人谁也不相信,楚砚能把他们两次派去的人都杀了个干净。这可是他们多年辛辛苦苦豢养的暗卫啊,不是市场上的大白菜,一切一个容易。
二人坐在地上许久,还是不敢置信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五皇子喃喃了一阵,最先崩溃了,大哭起来,“四哥,怎么办?我们完了!”
他们的所有人,分两批,都派出去了,回来一个,还是报了个口信就死了的,他们以后无人可用了啊。
五皇子哭的破了声,四皇子也紧接着崩溃地哭了,“是啊,怎么办?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没人了,争不了那个位置了不说,楚砚回来后,一定饶不了他们。
二人越想越觉得以后前途无望,哭的愈发地崩溃和伤心。他们从来没想到,也没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如今,似乎一下子就到了山穷水尽了。
二人哭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哭的累了,齐齐肿着两双眼睛。
五皇子有气无力地说,“四哥,想想办法吧?难道我们就这么等着楚砚回来找我们算账?他会不会杀了我们?”
四皇子也不知道,楚砚自小只与大皇子亲近,自从大皇子被圈禁起来后,他脸上更是没了笑模样,与所有兄弟们都不亲近,关系并不好,顶多见面你对我拱拱手,我对你说一句话称呼一声四哥五哥七弟,也就完了。
如今,他们下了这么大的狠手去对付楚砚,失败了,楚砚回京后,能放过他们吗?
搁在他们身上,这无异于深仇大恨,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四皇子一脸灰白。
“要不我们去找找小八?”五皇子早先瞧不上敬王对皇帝的卖乖谄媚样,如今又想起他来了。
“他?你指望他?”四皇子摇头,“没戏,他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法子,他还自身难保呢。”
五皇子泄了气,“那我们就等死吗?”
四皇子沉默,不等死还能怎么办?
五皇子坐了一会儿,又哭了起来,一把抱住四皇子胳膊,“四哥,我不想死啊。”
四皇子默然,谁想死?他也不想死?
五皇子忽然说,“四哥,要不然等七弟回来,我们去求求他吧?让他大人大量,放过我们。”
四皇子一怔,“求他?”
五皇子哭道,“你说我们若是求七弟,七弟会不会放过我们?”
四皇子摇摇头。
五皇子又大哭起来,“也不会放过我们吗?”
四皇子默,“我也不知道。”
四皇子、五皇子二次派出所有人手倾巢而出时,想的是不成功便成仁,却没想到,失败了,他们却背叛了自己的内心,首先想的的不是壮烈成仁,而是不想死。
怎么才能不死,怎么才能让楚砚放过他们,这成了他们目前唯一想的。
什么大位?什么天下?什么唯一的一把金椅,在这一刻,都成了浮云。他们想起了以前的好日子,虽然是不受宠的皇子,但也不是过的不好,一旦命没了,才是什么都没有了。
五皇子求饶的念头一起,便刹不住车了,四皇子似乎也跟着找到了一条出路。最终,二人抹干净眼泪,决定等楚砚回京,他们就跑去七皇子府向他告罪求饶,求他放过他们。
楚澜命人找了大半日,几乎搜遍了整座京城,也没找到苏含的影子。
楚澜一怒之下,命人将京中苏家老宅给围了起来。
苏含在顾家得到消息,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道,“敬王疯了吗?他敢动苏家老宅试试?别忘了她娘已经去漠北了?拿一帮奴才出气他算什么本事?王八蛋!窝囊废!就会走歪门邪道。”
暗卫提醒,“世子息怒,不如您亲笔手书一封,属下暗中放去敬王的书案上。敬王既然拿安家老宅的人来威胁您露面,那么,您也可以拿良贵妃来威胁敬王。奴才们的命,总不及贵妃娘娘的命值钱。”
“他若是失了心疯觉得我父王一定不敢对贵妃娘娘动手呢?”苏含问。
“那就让他瞧瞧。”暗卫道,“苏家老宅的有些老人,都是曾经跟着王爷王妃的人,王爷对他们是有着旧情分的,若是他们出了事情,王爷一定大怒。”
“行,我亲笔手书一封,你暗中送去敬王的桌案上,我倒要看看,他狠到什么地步,不管他亲娘了吗?”苏含气急了。
暗卫颔首。
不多时,苏含刷刷刷写了一封亲笔手书,递给暗卫。暗卫接过,拿着他去了敬王府。
镇北王派给苏含来京照应的这名暗卫十分厉害,出入如今没剩多少府位的敬王府,轻而易举,如履平地。
敬王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听人禀告四皇子府传来的消息,他也震惊了,败了?四皇子、五皇子派去五峰山杀楚砚的人竟然全军覆没了?只回来一个?还是奄奄一息很快就没了命?这怎么可能?
楚砚呢?楚砚可受伤了?还是毫发无伤?
敬王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苏含跑了,没找到,如今又得了这么一个消息,无异于雪上加霜。
楚砚一旦从五峰山毫发无伤地回来,那么,他们哪个还有好日子过?
最先没有的人,便是他。
就在这时,窗子忽然被一阵风刮开,一枚飞镖扔了进来,禀告的人大吃一惊,连忙上前去拦,但是毕竟功力不高,敬王身边如今已再无好手,是以慢了一步,飞镖擦着楚澜的耳边而过,将他的耳朵尖儿划出了一道血痕,转眼“啪”地一声钉在了墙上,入墙三分。
楚澜脸色刷地白了,伸手捂住耳朵,好在,耳朵还在,但他惊魂未定,大喊,“来人,快来人,抓刺客!”
府中仅剩的人被惊动,翻遍了全府,也没找到刺客。
那飞镖上插着一封信。
有人检查没毒后,打开信笺,递给了楚澜。
楚澜看了一眼,几乎气炸了肺,碾碎了信笺,恶狠狠地,“苏含!好你个苏含!”
苏含的信十分简单,是这样说的,“楚澜,你敢动苏家老宅的人,就等着给良贵妃收尸吧!”
本来以为被自己一手攥住是煮熟的鸭子不翼而飞,如今反过来威胁他,楚澜岂能受得了?他本想一怒之下带人平了苏家老宅,他如今手里虽然没什么人了,但是平一个苏家老宅还是容易的。
但是……
他想到了后果,他的母亲良贵妃,为了他封王,宁可忍辱负重不要位分多年,他无缘无故平了苏家老宅,镇北王府一定不干,拿他母妃开刀不说,京中的朝臣们的吐沫星子怕是都会淹没他,他到时候树的可不止是楚砚这一面敌,四面树敌,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他硬生生地忍住了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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