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得意?你在外边沾花惹草还得意?!离婚就离婚!谁怕谁啊?”她更加地愤怒。
“好,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江月,我真的受够你了。没意思!”我不由得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是啊。你正好可以去和那个姓黄的老狐狸精快活了是不是?”她朝我冲了过来,拳头雨点般地砸在我的身上,同时还有抓的动作,因为我猛然地感觉到自己的脸上、还有脖子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痛。
“你疯了?!”我连连后退,嘴里在大声地呵斥她。
“我就是疯了!宇文豪,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怎么变成这种人了啊?”她停止了动作,站在那里不住地喘气。
“我还正说呢,你怎么变成了这种人了啊?泼妇似的。江月,你看你,你把我的脸和脖子抓成什么样了?我是男人,我明天还得上班,你让我怎么去见人?!”我心里极其愤怒,现在,我可以从自己脸上、脖子上的疼痛感受到自己受伤的状态,估计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
“你活该!”她却恶狠狠地对我道,“你就是凭借你这副模样到处去勾引女人!我想起来了,当初那个姓唐的小妖精就是被你的模样给迷住了!”
本来我还准备和她继续争吵的,但是却猛然地觉得这样毫无意思,而且,她说到了唐波尔,这让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懒得和你费口舌。”我说了一句,然后匆匆朝洗漱间里面跑去。我想看看自己现在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不许跑!”可是身后的她却在怒吼。
我转身,“江月,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我就要这样,就要这样!谁叫你要去和其他女人鬼混的?!”她在那里大叫,随即猛然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摇头,心里不住叹息,然后继续朝洗漱间走去。
我被吓坏了,同时心里“腾”地升腾起一股怒火——镜子里面的我是那么的可怖!我的脸上、脖子上遍布着红色的抓痕,它们毫不规则地分布在我左右脸的两侧、鼻子上,颈部也是一道道鲜红的痕迹!
这个泼妇!我在心里不住地咒骂。
随即出了洗漱间,径直去往客厅电视柜处。电视柜的抽屉里面有消毒用的碘酒和紫药水。我是医生,喜欢在家里放一些这样的东西,这也是一种职业上的习惯。
“宇文豪,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江月却猛然地从卧室里面冲了出来,我看见她手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晃动。
“走开!”我竭力地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冷冷地对她道。
“不准走!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她却过来拉住了我的胳膊。
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了,我猛然地将她推开,她踉跄地连连后退,随即摔倒在了地上。我没有理会她,指着她大声地道:“你自己看看,你把我的脸抓成什么样子了?!你还要咋的?!莫名其妙,真是泼妇!明天我们就去离婚!离婚!”
我大声地咆哮着,然后去到了洗漱间里面,站在镜子前面,我依然在激动,呼吸快速,脑子里全是愤怒。
打开热水,用毛巾轻轻地拂拭自己的脸,我感觉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心中的愤怒更加地强烈了。用棉签蘸了一点酒精轻轻地擦拭自己脸上的伤痕,疼痛,更加地剧烈了。
我没有敢使用紫药水,因为我不想在明天更加的狼狈。
客厅外面传来了大门的响声,声音很大。她出去了。肯定。
滚吧!真是泼妇!我在心里恨恨地道。
从洗漱间出来,发现她真的不在了。我心中的怒火稍微降低了一些,嘴里终于大骂了出来:“什么女人啊?泼妇!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老子明天就去和你离婚!”
当天晚上,我醒来了很多次。因为脸上和脖子上的疼痛。
第二天早上,我忽然地犹豫了——是不是需要请假呢?
但是,我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我不想给蒲主任打电话,因为蒲主任是迟浩南的舅舅。现在,我很是心虚,每次都要尽量避开去和蒲主任见面。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和蒲主任毕竟同在一个科室。所以我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尽量地去病房,然后拼命做事。
“哎哟!宇文医生,你这是怎么啦?”护士长看见我的样子的时候顿时夸张地大叫了起来。
我唯有苦笑。
“怎么啦?被老婆打了?”她却兴趣盎然,跑到我面前悄悄地问我。
“没事。”我不想理她,急忙地朝办公室走去。我听到护士长在我背后和其他几个护士在开始悄悄议论我:“可怜啊,我们宇文医生怎么娶了那样一个老婆啊?”“就是,就是!真不像话!”……
我心里顿时升腾起了一阵悲情,差点掉下了眼泪。
随即去到病房看病人,那些病孩的家长都用诧异的目光来看我。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仍然仔细地去询问病孩们的情况。
离开病房的时候家长们也发出了和护士长同样的彻彻私语声。我的心里顿时有了愤怒。
去到办公室,心中只有一种情绪——悲愤。
“你怎么啦?被她打了?”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唐波尔忽然地来到了我身旁,她问我道。
我摇头,不知道是怎么的,我的眼泪开始一滴一滴地往自己面前的医嘱本上掉落。我摇头,没有回答她。
“她中没能这样对你啊?”随即,我听到了她的哭声,一直从我身旁去往外面的过道。
我拿起了电话,“江月,我们马上去离婚!”
“不!我不会和你离婚的!”对方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猛然地地发出了一声大叫,手机听筒里面传来的声音让我耳朵的鼓膜隐隐作痛。
“我不想和你继续生活下去了。随便你怎么做,我都是这个态度!”我说,猛然地挂断了电话。
这一刻,我的眼泪开始“哗哗”地往下流淌,流淌……
晚上回到家,我呆呆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没有了思想,也不能感受到饥饿,就那么木然地坐着,坐着,仿佛这个世界已经停止了转动,时间也不再存在。唯一的感觉是墙上的那个石英钟,它在发出“滴答”的声音,这个声音让我知道自己现在还依然地活着。我忽然地惊醒了,因为我猛然地想起自己竟然是第一次听见这个石英钟的声音。
身体动了动,但是却感觉到自己全身酸软无力,不禁感到眩晕、口干舌燥。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额角,好烫!
随即躺倒在了沙发上面。我不想去吃药,不想去医院,我发现,发烧对现在的自己是一种极好的惩罚。我想折磨自己,希望这种难受的感觉永远继续下去。
沉沉地睡去。
“砰砰!”我听到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砰砰!”我听清楚了,好像是敲门声,有人在敲我家的门。
我挣扎着想从沙发上爬起来,但是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根本就没有一丝的力气,苦笑了一下,颓然地继续躺下。
“宇文大哥,你在吗?我是唐波尔!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看见你家的灯开着的。你快开门啊,快开门啊。”门外传来了唐波尔的声音,很着急。
我张了张嘴,想对她说:你来干什么?你别再给我添乱了。但是,我却听不见自己的嘴里发出任何的声音。
“你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外面的她继续在大叫。
我颓然地躺在沙发上一丝也不能动弹,甚至连眼睛都无法睁开,我放弃了自己的动,沉沉地、我发现自己正在进入黑暗……在我的意识还存在的时候,我听见唐波尔的声音似乎正在远去——“宇文大哥,我马上去叫物管来开你家的门……”
我忽然地醒转了过来,因为我听见一个声音正在从远处到来——“宇文大哥,你快醒醒啊。我求求你了!”
她在哭泣。
“我在什么地方?”我忽然地听见了自己的声音。睁开眼,忽然感觉到眼泪传来一阵刺痛,有无数的光圈在自己的眼前闪动。几秒钟之后,我看清楚了,我的面前是唐波尔那张漂亮的脸,还有两个穿制服的保安。
“宇文大哥,你终于醒来了!呜呜!你吓死我了!你别急,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唐波尔在流泪,声音里面也有哭泣。
“别让我去医院。”我听到自己断断续续地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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