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破产的消息几乎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A市。商业圈之间的关系,捧高踩低,安家一时成了众矢之的。
偌大的顾氏总裁办公室,顾慕川阴冷着一张脸,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处理公务。
因之前后脑受伤留疤,他将原本的略长的头发剪成了板寸,冷硬的头发根根彰显着男人的狠厉。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于潇捧着一堆资料进门,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低压,欲言又止。
顾慕川停下手里的动作,冷眸一扫:“想去人事部领工资?”
于潇惊恐抬头,连忙把手里的资料放到桌子上:“顾总,顾经理今早送过来的一堆资料,是关于安家安少倾与工地包工头同流合污的罪证,如今准备上诉,请您过目。”
顾慕杨?他还真是铁面无私。
顾慕川冷着脸,眼底全是浓重的嘲讽,随后漫不经心开口:“我生病这些天,他拿走几个重点项目?”
于潇犹豫道:“三个。”
他也苦不堪言,毕竟只是一个小助理,总裁又吩咐过由着顾慕杨胡闹,被拿走的每个项目都是公司重点,稍有不慎就会出事。
顾慕川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敲击良久眯了眯眼眸:“他拿走的项目,一一报备给老头子,另外,安家的事,你去安排,顾慕杨怎么说,你就怎么上诉!”
男人铁面无情,丝毫没有顾及安家是他的丈人家。
“这……”于潇有些犹豫,工地的事情太过蹊跷,安家不可能为了点工钱就冒这么大的险。
偏他又看不懂总裁怎么想的。
顾慕川冷眼:“还不去?”
“是!”于潇连忙夹起尾巴,再不敢犹豫。
直到他走到门口,顾慕川突然开口:“暗地里派人去查,看看安家的事,顾慕杨有没有插手!”
“是!”于潇的脸色终于缓和一些,甚至有些摩拳擦掌,他最喜欢做这种能扳倒顾慕杨的事情了。
……
就在安妤还没有想好怎么去再次求顾慕川的时候,安家父母已经来了医院。
原本安静的病房,突然被人狠狠推开,安妤半靠在床上,眼皮一跳,看向来人。
安沉阳愤恨的站在病房门口,一双眼里全是火气,安妤吓了一跳,随即在看到自己的母亲时,眼底划过一抹愧疚。
“爸,妈。”
安沉阳脸色沉沉,身后的潘心芸不停的拉扯他,他大步踱到安妤跟前,指着她的鼻子:“别叫我爸,我生不出你这样的混账女儿!”
“爸!”安妤心如刀绞,眼眶瞬间泛红。
没有什么比亲人在她心口扎上一刀更能令她难受的了。
“爸,我已经尽量在求顾慕川了,哥一定没事的。”
从小她就被父母捧在手心上,如同掌上明珠一般的存在,曾经她以为安家是自己强有力的后盾,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父母如此痛恨。
她以为父母是为了安少倾拘留的事情来的,没想到事情会比这更严重。
听到她的话,潘心芸的眼底满是浓浓的悲伤,欲言又止,只能拿着手背擦泪。
安沉阳的胸口起起伏伏,脸色涨得铁青,却在下一秒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你在求,你在求他还是在激怒他!”
“沉阳!”潘心芸险些没有晕过去,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安妤的头被狠狠的扇向一旁,长头发贴在她的脸上万分狼狈,脑袋嗡嗡作响,思绪全空。
这是她第二次挨打。
安妤浑身都痛,痛的恨不得死过去,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眼底也十分空洞。
潘心芸一把拉开安沉阳,扑倒床边,捧着她的脸,满眼泪水:“妤妤,妤妤,你没事吧?”
安妤凌乱的头发被她拨开,半张脸已经肿胀的不成样子,五个手指印在她洁白的脸上十分清晰,干涩的嘴角也被打出鲜血。
安沉阳的瞳孔一缩,心脏也没来由的一紧,但很快就被今早发生的事情冲昏了头脑,愤恨的瞪着她。
潘心芸像是发了疯一样,回头拉扯着他的衣领:“你这个魔鬼,对女儿都这么狠,你疯了么?”
“别闹了!”安沉阳一把将她推开,暴怒让潘心芸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在一旁默默流泪。
安沉阳冷冷的站在安妤跟前,将手里的一份材料摔在她脸上:“看看,顾家起诉你哥贪赃合作巨款,现在你哥要坐五年牢!”
安妤浑身一颤,怎么可能?
五年,安少倾就毁了!
安沉阳一提起来整个就愤怒不已,身后的潘心芸哭的更厉害了。
安妤现在心乱如麻,她什么也做不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一巴掌,是她活该。
她就应该早点去死啊,而不是执拗的赖上顾慕川,死皮赖脸的嫁给他,给安家招致祸端。
“爸,妈,你们回去吧。”
她深吸一口气,忍住眼底的泪意,扬起一个笑容:“哥的事,我真的会帮你们解决。”
“妤妤……”
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哪一个出事,潘心芸都能疼的死过去,救了安少倾,安妤一定会被顾慕川折磨。
这也不是她想要的。
“妤妤,等你哥回来了,爸妈一定想办法让你和顾慕川离婚。”
“好。”安妤乖巧的笑着。
安沉阳的眼神也恍惚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秒,就冷哼一声,拉着潘心芸朝着门外走去。
安妤依旧笑着,目送他们二人,直到门口的时候,才叫住两个人:“爸、妈。”
潘心芸停下脚步,不觉心中有些不安,但安妤的表情又像是什么事都没有。
“爸,妈,都是女儿不好,以后不会了,我会想办法救出哥哥。你们……要注意身体啊!”
潘心芸心里一痛:“妤妤……”
“走!”安沉阳眼神冷漠,狠狠的拽着恋恋不舍的潘心芸,狠心离开。
良久,直到病房重新归于平静,安妤脸上的笑容才终于落下,眼底的泪水哗啦啦的落下来。
“爸爸,妈妈,对不起了……”
她捂着脸哭泣,哭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悲伤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一直过了很久,她才终于平复了情绪,冷淡的将自己手上的针头拔下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看来顾慕川有点忙。
安妤自嘲的扯了扯嘴角,翻身下床,连鞋子都没有穿,赤脚一步步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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