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是隔天。
睁开眼睛时,她的意识已慢慢回笼,看着周遭的一切,脑子里混浆浆的,房间却不是陌生的,这是水君御带她去向晚山前所住过的那个小区里的住处的房间。
她睡过这里的,还是跟强强一张床。
是水君御带走了她?
那,木少离呢?
手支着床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她雪白的身体,可是当目光落下之时,她的脸已飞红,原本雪白的肌肤上,现在到处可见星星点点的红痕,那是水君御昨夜里留下的吗?
天已经亮了,是昨夜吧?
她跳下床,找了一件搭在椅子上的她曾经穿过的晨褛披在身上,可才要走,就虚软的差一点倒地,身子真软,急忙的手扶住了床,这才站稳。
昨晚上,她也被水君御折磨的惨了,此刻看向手腕处,那被他绑过的地方都是淤青。
“水水君御”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她才要唤出的‘水水’二字立刻收住了,水君御,他到底是如何收场的?
她的身体有没有被人看过?
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门,她冲了出去,“水君御,你给我出来?”她吼得是那么的大声,恨不得见到他把她杀了,一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她就受不住的心颤着,那就是她记忆里的那个水君御吗?
有时候,她真的不相信他会做那一些。
可,整幢别墅都没有他的回应。
“嘭”,莫晓竹推开了一扇门,门撞在墙上再弹回来,撞在她的身上有些痛,门里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影,水君御不在。
又跑到另一扇门前,推开门,还是没有人。
连着推开了几扇门,可是门里,都是空空如也。
他不在。
她一个人在这里睡下了吗?
他把她丢在了这里?
木少离呢?
木少离放她和水君御离开了?
她胡乱的猜想着,越想越乱。
几乎所有的能藏身的地方都被她找遍了,可是没有,他不在。
“水君御水君御”她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看不到他,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不知道那是恨是怨还是其它的什么,可是,她想见到他,真真切切的就是想要见到他。
推开了最后一个阳台的门,目光习惯性的一扫,蓦的,她看见了他。
阳台的角落里,男人正坐在地上,身子靠在墙壁上,目光却是无限恍惚的盯着阳台的某一角死死不移开。
地上,是一个针头。
还有,那种东西的残余。
莫晓竹忽然想到她和木少离的订婚的那一天,就在那个园子里,他对元润青说了许多许多,他吃下了好多好多的白粉,还打了一针。
她居然给忘记了那事,那么多的白粉呀,按理说他吞下了那么多一定会出事的,可是后来,他什么事都没有,正常的跟常人没什么两样,以致于她早就把那事给忘的一干二净了,此刻才想起那天他吃过的东西,他早就上瘾了吗?
顾不得之前还怨着,她冲上去摇着他的肩膀,“水水,你干什么了?别碰那东西,别碰呀”拿起他用过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从阳台上往下抛去,她不要他吸这个,这会毁了他的。
那么用力的摇动,让男人终于回过了神,他抬头看着眼前的莫晓竹,修长的手抬起,手指落在她的脸上,“晓晓,你在担心我吗?”
“我我”她垂下了头,这才想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强烈了。
“呵呵,我知道,我能感觉到的,你是在关心我。”就在她垂着头的时候,他轻轻一拥,就把她拥在了他的怀里,然后,唇贴上了她的耳低低诉说着。
那样的姿势足够暧昧,更足够亲昵,“水水,你放开我,我怎么会来这里?”她一下子慌了,昨晚的事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你睡着了,我抱你来睡觉,晓晓,别走了,好不好?”
“不好,强强呢?他在哪儿?”她慌乱的问他,没有强强,她活不下去。
“他在”他的眼神一黯,“过两天我带他过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你告诉我,强强在哪儿?我想见他,我想强强。”她随手推着他的胸膛,力道猛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想强强,见不到强强,就象是失去薇薇的感觉,会让人痛不欲生的。
“晓晓,别吵,两天,我答应你两天后就带他来这里。”
“水君御,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可男人却死死的抱着她不撒手,“你放开我,放开呀。”她低头咬着他的肩,狠狠的咬着,恨不得撕烂他的肉。
血腥的味道传来,她还是死死的咬着,男人没有哼声,只是安静的紧拥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良久,她咬累了,累了的松开了唇,这才发现水君御的身体在颤抖着,以为是他的毒瘾犯了,“水君御,那东西你沾了多久?是不是上瘾了?是不是现在毒瘾犯了?”
“晓晓,我没事,乖,别吵,让我歇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感受到拥着她身体的手略松了松,她一下子挣开他,然后站了起来。
蓦的,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男人的胸口。
血红的一片,那么的刺目。
“水君御,你受伤了?”
他咧开嘴,露出灿烂的笑容,“没事,我自己情愿受伤的。”
“什么?你说什么?”他是傻子吗?还有自己情愿受伤的?
“这样,你才会关心我呀,晓晓,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你不喜欢木少离的是不是?”
傻瓜,他真的是傻瓜,她摇摇头,她不是的,“你答应我,以后不吸那个了,好不好?”她想走,再不能留在他的世界里了,否则,她会越陷越深,直到再也抽不出身。
他手扶着墙有点吃力的站了起来,胸口上还流着血,他却不觉得疼似的笑着,“你给我包扎,你会的,我记得。”
她想起了那一次他的枪伤就是她处理的,在国外呆了那几年,她是真的学会处理这些了,手牵过他的手,不然,她怕他有些摇摇晃晃的身体会直接的倒下去,“走,进屋去我给你包扎。”
她的手软软的,小小的,比他的小了一大圈,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真象,不止是眼睛象,就连这手的感觉握起来也一样,引着他进屋,她一边走一边问,“怎么受的伤?”先把伤处理了,至于他的毒瘾,再慢慢来,那个,急也急不得这一时。
“不小心划的。”
她信以为真了,可,当她找到医药箱拿出剪刀剪开他的衣服看到那道已经被处理过的深深的刀口时,她知道自己错了,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么回事,“水君御,划的伤口有这么深吗?你不是在道上混过吗?你给我解释清楚?”
太深了,如果再偏一点,只怕,他就没命了,这男人,到底在玩什么?
“呵呵。”他低低的笑了,根本不回应她。
“你倒是说话呀”,她小心翼翼的扶着他靠在沙发上,然后拿起药沫慢慢的均匀的往他的伤口上洒下去,“谁伤了你?是不是木少离?”她的脑子在转,谁知道昨晚她睡着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如果是他遇到了木少离,那么这伤口就很有可能是在与木少离发生冲突时留下的
想到木少离曾经在水君御的手机里听到的那些声音,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那个男人了,说死也不能见到。
“不是。”
她懵了,“那是谁?”
“是我自己伤了自己的,跟他无关,晓晓,什么也没发生,你别吵,让我睡会,好不好?”
他虚弱的靠着沙发,只等着她一换好药包扎好了就睡,那样疲惫的脸色已经让她此刻不知道要怎么因昨晚的事对他兴师问罪了,但,绝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否则,有一就有二,他很有可能再羞辱她一次,于是,咬了咬牙,她问他道:“水君御,昨晚的事,你要给我一个解释。”
“别吵嘘别吵”他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就在她还没包扎完的时候,他居然就睡着了。
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有多久没睡了?
皱皱眉头,她扶着睡着了的他轻轻躺下,他胸口的伤很深很深,这样的伤口最好是住院,否则,很容易感染的,可他没有,就只是处理了一下而已。
他睡着了,她也没有办法劝他去医院了,走吧,就趁着这个机会走吧。
莫晓竹到房间里悄悄的换了衣服,她从前留在这里的衣服都在,也都还合身,找了一件宽松的穿上,这才蜇到客厅里,走到门前,手转着门环,只等门开,她就可以离开了。
可,她转了又转,无论她怎么转,门也不开。
正纳闷的时候,她听见身后他的闷吼,“你走不了,没有我的指纹开锁,你根本打不开那道门。”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睡,他是在试探自己,“水君御,你换了指纹锁?”
“是的,你别想离开了。”
“我要见强强。”
“你答应过我的,每天晚上要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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