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掌纹”,云沫的一句话,顿时让青年停下了咀嚼糖果的动作。
大白菜:“这就是我的掌纹!”
云沫眼睛一眯:“你想让我请求星网仲裁吗?我想,提供虚假信息,误导我完成委托,也可以被认定成欺诈吧。”
黄毛青年被她噎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跟室友说道:“我还真没见过骗子这么嚣张的。”
室友抬头看了他一下,漫不经心道:“诈你的吧,你让她说说看,看她能说个所以然吗?”
大白菜:“你凭什么说这不是我的掌纹?”
云沫冷哼一声,这还是第一个敢名目张胆坑她的人,不让他知道知道云家少主厉害,她把云字倒过来写。
云沫:“你的委托里面,不包含让我解卦的内容!”
大白菜咕嘟喝了一口水,恶狠狠的戳着键盘:“解什么卦?!”
云沫:“你的账户与你提供的掌纹不相符,这是事实,我已截屏记录!你想仲裁吗?”
“艹,这个嚣张的骗子!”黄毛青年把袖子都撸了上去,有些脸红脖子粗。
在他身后,已经聚集了寝室其他三个男生。
“问她,除非能说出所以然,否则就是诈我们”,室友建议。
而黄毛早已将同样表述的内容发送给智脑那边。
云沫来了精神,盘腿坐到床上,右手拇指顶住下巴,摩挲了几下后,淡定的回应:“在我店铺重下一单,我给你解卦!”
黄毛青年和一干舍友面面相觑,“她什么意思?解卦是什么?难不成,这才是她的骗局?借由解卦坑我们的钱?”
“一卦多少钱?”
黄毛在舍友的催促下,慎重的打了几个字出去。
这个时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言的兴奋,既有认定对方是骗子的笃定,又有时刻防着对方出招的亢奋!
生活太无聊,难得遇上这么个白痴却不自知的骗子,不好好跟她玩儿玩儿,都对不起他们新时代好青年。
云沫咂摸了一下嘴,先用千度搜索了一遍,星际的星级酒店,一晚上的价格貌似在八百星币左右,她云小少主出马,怎么也不能太少。
云沫是易学传人,易学创于周朝。
史书记载,文王在《连山》和《归藏》易的基础上继续专研推演,演绎成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有了卦辞、爻辞,人称《周易》。
相术,包括手相和面相,几乎是云沫的入门教程。
相,有先天与后天之分,又有形态与气色之异。手,蕴涵两仪三才之道,囊括太极五行之秘。故其大也,天地都在一掌之中;其小也,五脏六腑均历历在“手”。
所以,看手相,可以通过上面的大小纹路走向及上面的分支符号和掌面上下左中右的部位分析其人的天赋、性格、成就,祖上贫富、父母、配偶、子女情况及自己发展的趋势。
“只解卦,不解决问题,一卦八百星币!”云沫毫不犹豫的发了过去。
“噗……”,黄毛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到面前的终端上。
“八百星币?好大的口气!”舍友也有些目瞪口呆。
“一个联邦第一综合大学的毕业生,首年的月薪也就五千星币,这个骗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舍友说道,“算了,别玩儿了,取消订单吧。”
“不!”黄毛梗着脖子,“我就还跟她干上了”
大白菜:“你如果说的不对呢?”
云沫:“款项原路奉还!你可以截屏留证,要求星网仲裁。”
大白菜:“你要的太贵了!万一你是胡说的呢?”
云沫:“算卦乃是探问天机,有三类人可以免费,但相信你不会愿意成为这三类。”
大白菜挑了挑眉毛,在舍友的催促下,继续打字:“哦?你说说,哪三类人免费?”
“第一,将死之人。”
“第二,马上有大灾大难又无法避免的人。”
“第三,运里再无起落之人。”
“这三种,我免费,甚至可以倒贴卦金。”
大白菜:……他怎么越聊越觉得对面在宣传封建迷信。
黄毛青年看着若有其事的回复,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转头看向屋内其他三人。
三人觉得压力有点大,室友甲试探的说道:“要不,跟她砍砍价,如果便宜点儿,大不了我们四个摊一下,损失也不会有多大”。
其余三人连连点头。
大白菜:“便宜点。”
云沫:……“多少?”
大白菜琢磨了一下,轻敲键盘:“八十!”
云沫:……这是便宜“点”儿吗?这都快只剩“点”儿了,你云小少主一卦,就只值八十星币吗?
云沫狠狠的戳着屏幕:“成交!先付钱!”
“滴……您的财富宝到账八十星币”,智脑终端的提醒缓解了云沫的抑郁之情。
大白菜:“你快说,我的八十星币!”
云沫:“从掌纹看,此人年纪约莫十八左右,最多不超过二十。男性。家中三个兄弟姐妹。”
云沫那边一边打字,一边斟酌。
手相能够显示的信息有限,她不得不摸出自己三枚黑黢黢的纽扣,配合卦辞推算。毕竟是第一单生意,关系到店铺的声誉,必须甚而重之。
她这边一边说着,那边寝室的氛围变得有些冷凝。
室友乙摸了摸胳膊,“我怎么觉得有些冷。”
黄毛回身看了他一眼:“南方越,你真是有三个兄妹?”
“嗯”,给他提供掌纹的青年点了点头。
云沫的下一段话已经发了过来:“你的委托上面说,你有个继母,父亲重病,对吗?”
大白菜:“是!”
云沫:“实际上,你提供的图片,其上两条地文线,显示兄弟姐妹都多。天文线型差,克父之相,小时不见爷爷,后子随母嫁。”
“咣当!”南方越脸色苍白的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下去。
“她……说的,是真的?”黄毛青年回头问道,一边问一边抬头打量寝室,感觉自己正被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有种寒凉的感觉。
“是”,南方越艰难的点了点头。
寝室四兄弟关系不错,他不介意说给他们听,但他随母嫁的事情,确实没有别人知道。
大白菜与三兄弟面面相觑,几人半响不言语。
室友甲捅了捅大白菜,朝屏幕努了努嘴:“她还在等着。”
大白菜擦了擦手心的汗:“还有吗?”
云沫一撇嘴:“艮下坎上,为山水寨,蹇卦,利西南,不利于东北。”
黄毛艰难的回头,看向南方越,“你爸,是不是要去天狼星?”
天狼星,就在中央星的东北!
南方越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接通了他爸的视讯,“爸,你出发了吗?”
“没有,路上遇到点事情,我错过了航舰。”
“哦哦,那就好”南方越挂断了通讯。
此时,面前的星网快讯上滚动播出一条新闻:“前往天狼星的VG5624航舰,在德尔塔星系遭遇星际海盗……”
黄毛与南方越等人面面相觑,嘴巴都要闭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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