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奶奶也觉得单位的房子不可能卖掉。
夏晓兰拿着租房协议看,一面看一面笑:
“那可说不准呢!”
90年代破产的厂子还少么?
大规模当个体户,就是90年代那些下岗工人开启的风潮。
工人下岗,厂子打包卖掉,有些人利用职务之便,以极低的价钱买入国有资产,完成了资本从国有到私有的转变。夏晓兰也想捡这样的漏,当然她没有国企的关系,想这样操作很难。
但买点原本属于单位的房子,还是有希望的。
反正夏晓兰挺高兴的把协议收好了。
还有另一处店面是要给‘luna’的,这事儿夏晓兰不可能自己做主,要问过陈锡良的意见。陈锡良在家里安装了座机,夏晓兰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
说的是粤语,夏晓兰能听不能说,和对方沟通失败。
只听到陈锡良不在家,还让夏晓兰不要打电话去家里了——夏晓兰莫名其妙,这该不会是陈锡良的老婆吧?
“嫂子,我是想转告陈——”
“嘟、嘟、嘟……”
好吧,夏晓兰连话都没说完,已经被挂了电话。
夏晓兰不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难沟通的人,这感觉还挺熟悉的,她倒腾鳝鱼的时候,鳝丝面的老板娘就是这样,摔桌子打碗的,夏晓兰就是卖个黄鳝而已……后来胡老板过意不去,给夏晓兰介绍了市委招待所当采购的亲戚胡永才。
夏晓兰也算因祸得福,打开了商都的黄鳝市场,要没有那两个月送去商都的黄鳝,她哪里有本钱去羊城进货卖衣服。
陈锡良家里不太平没关系,夏晓兰只希望不要影响到她和陈锡良的合作!
她可是要帮周诚投不少钱进去的,陈老板要是摆不平家务事,双方趁早拆伙。
夏晓兰打不通陈锡良家里的电话,幸好她还有晨羽制衣厂的厂长何从生的联系方式。
何厂长总算接电话了:
“晓兰同志啊?行行行,我一定转告锡良。”
陈锡良要把全部身家砸进去,搞自己的服装品牌,何从生本人是持观望态度的。因为钱是陈锡良自己赚的,何从生觉得不妥当,那也没办法,他总不好去管小舅子怎么做生意吧?
陈锡良的家人们觉得太冒险,他老婆是最反对的一个。说陈锡良和夏晓兰合伙,是有了外心,要把家里的钱送给别的女人。陈锡良的老婆没啥文化,两夫妻感情平平,陈锡良当初辞职干批发,老婆就和他大闹一场,认为他稳定的工作不要,却要干丢人的个体户!
陈锡良在厂子里的时候不服管教,干个体户却挺有天赋,短短两三年就赚到了一大笔钱。
陈锡良现在要把赚到的钱拿去搞女装品牌,陈锡良的老婆又不同意。
陈锡良整天要跑手续,要筹备,回去还要家庭大战,也是搞得疲惫不堪。
这些话何从生不好对夏晓兰说,真是不好意思啊,但不说也没办法,夏晓兰可是陈锡良的主顾,不合作搞女装品牌,那也是批发的客户,给陈锡良“送钱”的人,难道就这样硬生生往外赶?
夏晓兰简单听了几句,满头黑线。
这是两口子三观不一样,难怪陈锡良后来换了老婆。
夏晓兰还没和陈锡良沟通,等到周六,她一大早就坐车去冀北省。颠簸了几个小时,才到了陆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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