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个室友挤眉弄眼的,现在谁也看不懂夏子毓。
夏子毓把报纸又看了一遍,折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枕头下。她现在才不关心室友关系如何,她落难的时候,也没有谁站出来帮她,夏子毓根本不在意这些人了。
她需要在意吗?
大家的人生以后会是两条线,她和这些井底之蛙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现在,只要静静的等待杜兆辉来找她,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了她的手里!
这一晚,夏子毓于睡梦中都带着笑意。
西南某偏远山村。
石凯的老家就在这里。
穷是真穷,要不石凯也不会十几岁去参加工作。
石凯没有周诚的运气和实力,参加工作没两年就火速提干,石凯是慢慢熬起来的。
但方圆几十里,提起石凯,那也是真优秀。
石凯比周诚大好几岁,他前两年被领导逼着回家相亲,已经是回乡娶了媳妇儿,石凯媳妇也争气,夫妻俩三年见了没几次面,她为石凯生了两个孩子。
大女儿两岁,小的才几个月。
除了下有小,石凯还上有老。
石凯早年丧父,由半瞎的老娘抚养长大,他还有个弟弟,智力有些问题,就留在家务农了。
这么个家庭情况,就算石凯提了干部,工资全部往家里寄,也改善不了根本环境。
周诚看见的石家,特别穷。
看石凯的性格,阳光积极的,哪里会想象他老家穷成这样?
周诚带着石凯的骨灰回来,到了石家,就给石凯他娘跪下了。
半瞎的石母看不见,影影绰绰能瞧见个人影儿:
“娟红,是不是小凯回来了?”
石凯媳妇儿魏娟红捂着嘴,哭的不成人样,石凯回来了,不是走着回来的,是被人装在小坛子里捧着回来的。
石母瞧不见远处,魏娟红瞧的清清楚楚,一个年轻的干部捧着骨灰坛跪在婆婆面前,更多穿制服的人站在院子外面。
篱笆墙将院子里外隔离成两个世界,那么多穿制服的,一点动静都没闹出来。
家里的狗狂吠不止,闻到了陌生人的气息。
石母终于觉得不对劲,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全靠用手摸。
她的手搭在周诚脸上,“小凯的脸比这圆,鼻子没啷个高……你不是小凯啊!”
石母的手抖啊抖啊,石凯弟弟在旁边流着鼻涕,“不是哥,不是哥——”
“妈,石凯他……”
魏娟红嚎啕大哭,泣不成声。
家里那个几个月没断奶小娃子也哭。
周诚把骨灰坛抱的牢牢的,给石母磕头:“大娘,我把石凯给带回家了,您节哀!”
石母眼前是雾茫茫的一片。
她觉得自己不仅是眼睛瞎,耳朵也不好使了,每个字她都听的见,就是不懂那意思。
魏娟红哭的她心慌。
小孙子也在哭。
本来计划生育,石凯不能生两个孩子的,因为石凯弟弟智力残疾,石凯和魏娟红才多了一个生育的名额。
农村人的想法不同,贫穷不会促使大家少生,只会想方设法多生孩子来分摊养老的压力。
石家的情况又额外不同,石凯肯定得管智力缺陷的弟弟一辈子,现在第二个孩子倒是生了,石凯却走了,魏娟红觉得天塌了!
守在院子外面的人走进来,有石凯单位的领导,也有学院的人。
语气沉痛交代了石凯牺牲的事实。
“……授予石凯同志烈士称号,他将被葬入烈士陵园,愿英魂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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