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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哪里都是很艰难的。
16岁就要浓妆艳抹,想要靠上高干子弟的年轻女孩儿不一定是爱慕虚荣,可能还有难言的苦衷。
在京城的小巷,16岁的小尤费力的拖着一袋野猪肉。
在香港的货轮码头,一个单薄瘦弱的身躯,也在用意志和肩膀上的货物搏斗。
码头的苦力又不像中环上班的白领,还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货船什么时候到岗,搬货的就要什么时候开工。
这个活儿还不是想干就能干,苦工都分成很多势力,不依附某个帮派,在码头是接不到活的。
高强度的重体力活,一般都是精壮的男人在做,码头苦力算是香港的社会底层了,从大陆偷渡过来的人,要是没有亲友可靠,走投无路也只能到码头“扛大包”。
扛大包的99%都是男人,也有不足1%的是女人。
总有丧子或死夫的女人,在这世上没了依靠,若再无文凭或技术,不愿意沦落娼门,选择在码头扛大包大概是最后的出路。
生活会把人逼的麻木不仁,有的人不是不想堕落,是没那身体条件。
香港的妓女不少,操皮肉生意也是要姿色的。
不年轻不好看,只能在最低等的地方卖肉,赚来的皮肉钱还要被社团的人抽水,最后落到低等妓女手里的数目少的可怜,有些女人哪怕走投无路也不肯去当妓女。
在这个货轮码头讨生活的女人不多,零零星星加起来也有十多个。
为了和男苦力抢饭碗,女苦力们不得不抱团。
有的女苦力是真要强,有的女苦力在多扛包和轻松间,也会选择松掉裤带,赚一赚码头男苦力的钱。这种事你情我愿,只能说是通奸,男苦力付出一天薪水意思下,再鸡贼的社团都不会来抽这个钱。
裤带松的,看那特别洁身自好,像贞洁烈女一样不肯被侵犯的女同胞就不太顺眼。
比如来了一个月的年轻女苦力。
脸上再用锅底灰涂抹,轮廓还是很清秀的。
别人都敦敦实实的,唯有她瘦瘦弱弱,码头上的海风稍微大点都能把这人吹倒,就这样的还来码头找活干。
都以为坚持不了三天就倒地不起,或者会哭着喊着选择来钱更容易的“生意”,偏偏这年轻女人还撑了一个月。
一次扛的不多,就分开扛,总量上要赶上别人。
开始比不上,一个月下来,她到底没像别人说的那样倒地不起。
回到住的地方,一个男苦力提着裤子从房间里走出来,多看了两眼这年轻女人,砸吧两下嘴走的依依不舍。
屋里的女人走出来,看见新来的病秧子就站在门口,吓了一跳:
“有病!装什么清高,我看你能扛一辈子大包!”
年轻女人进屋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她在这里的一个月从来不和任何人争辩,别人对她态度友善她就笑笑,若对她冷嘲热讽,她就漠视。
不知道反抗的人活该要被人欺负,年轻女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罕见搭理了说风凉话的女苦力:
“不,我不会扛一辈子大包,我不是来香港扛大包的。”
因为从来没有反抗过,陡然反驳,讽刺她的女苦力都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来,年轻女人已经背着个小包走了,不由狠狠吐了口唾沫:
“呸,德行!晚上回来再收拾你!”
晚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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