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宏恩和刘芬的“初吻”,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吻,就是一瞬间的唇与唇的触碰。
速度快的连两个当事人都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很柔软。
有淡淡的花香。
嘴唇会被冬天的风吹皱,阿芬抹了点保护嘴唇的东西,香香的并不难闻。
这时候,刘芬的头发还缠着,她坐在副驾驶上。
汤宏恩是站在车门边弯着腰。
他回味了一下刚才那味道,一本正经问刘芬:
“阿芬,我能不能再亲你一下?”
刘芬瞪大眼,这里虽然是个小巷,指不定也有人路过,这人莫不是失心疯了说这种话!
“不——”
一个行字还没说出嘴,汤宏恩伸手揽住她的后脑勺,已经亲了下去。
尚未出口的呢喃,全被封了起来。
他吻的小心翼翼,好像在确认她的味道。
说是成熟男女的情欲,更像是新婚的,似熟非熟的丈夫,向新婚妻子打招呼。
他们原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陌生人。
一个是前途远大的市长。
一个是离异的农村妇女。
这两个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人,因为一场大雨,因为码头小店的邂逅,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病……那一碗普普通通的米粥而结缘。
动心往往就是一瞬间的事,与金钱无关,与权势无关。
在那一刻,离婚十多年的汤宏恩需要这么一碗粥,有家的味道,抚慰了他病后的虚弱的脾胃和新官上任一切都毫无头绪的焦躁。
而刘芬呢?
从农村到城市,她被女儿拽着往前走。
她亦是会迷茫!
这时候,有这么个男人,认可她,欣赏她,甚至喜欢她。
刘芬也完全无力抵抗这样一个男人的追求。
说是套路太深,何尝又不是两个都曾在失败婚姻中受伤的男女,彼此吸引,相互慰藉?
偶然中存在着必然性,他们适合在一起!
这个吻什么时候开始的刘芬知道。
但什么时候结束的?
等回过神来,汤宏恩已经把车开到了招待所。
“同志你好,这是我的工作证,这是我们的结婚证……要一间房。”
夫妻俩住一间房,天经地义,任何人都不会说三道四。
刘芬还是莫名窜起一股羞涩。
生怕前台会多打量她,会笑她不正经,结婚证上的日期就是今天,刚领了证,就急吼吼的来开一间房,傻子都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
不过刘芬实在是想太多。
汤宏恩选的是商都市委招待所。
他的工作证一递上去,招待所的人又哪里敢八卦呢!
虽说现在的服务员态度恶劣,那得看是在谁的面前,在领导面前她们全是训练有素的。
汤宏恩不是商都市长,但的的确确是一位高级干部,不管人家来商都是公干还是私人原因,要住在市委招待所都有资格,机灵的招待所工作人员,看见领导带着夫人,还要给安排一间清静的房间。
汤宏恩走前面,刘芬跟在后面。
汤宏恩干脆牵了她的手,“以后咱俩都并肩并排的走,实在太窄的过道,那也是你走前面!”
走前走后很能说明地位。
要想别人尊敬刘芬,汤宏恩首先得自己尊敬她。
比如现在,领路的服务员听到这句话,已然决定要待这位领导夫人更小心恭敬。
房间里只剩下一个人了,刘芬就开始紧张。
汤宏恩把电视给打开了,“我先去洗澡,你洗不洗?”
自然是要洗的。
轮到刘芬洗澡的时候她还给自己打气,男女间的事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么,她有啥好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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