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光荣把自己工作证掏出来压在这里:
“街道和派出所要了解情况,就让他们来找我,我是有工作单位的,跑不了!”
可不是跑不了么。
不仅是有工作单位,这年轻人还是个国家干部。
还有人把邵光荣车牌都记下来,邵光荣开着车风驰电掣的跑向医。尤丽紧紧捂住母亲头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车子开到半路,她忍不住把头埋在母亲的脖子里哭起来。
她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会失败!
尤丽是发育的早,成长环境让她比同龄女孩儿成熟,但她今年还不满18岁,刚才鼓起勇气捅了人,现在不知前路在何方,自然会害怕和迷茫。
亦是委屈。
生活对她来说太难了,哪怕用尽力气想改变,依然找不到逃出困境的出口!
邵光荣被她哭得心也一颤颤的。
这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很压抑的哭声。
车里浓浓的血腥味,邵光荣使劲踩着油门,“尤丽,你振作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必须告诉我。我要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就没法给你支招。”
尤丽捅的继父能不能救活还不知道。
别管人死人活,邵光荣肯定要尽力保尤丽。
现在别和他扯三观,他又不认识尤丽继父,只对尤丽有感情,当然要帮尤丽!
尤丽擦了擦泪,哑着嗓子简单把情况说了遍。
都到这地步,也无所谓难不难堪了,尤丽捅人时不害怕,现在却很害怕。
杀人偿命,伤人坐牢,这道理她知道。
她害怕的不是国家法律的处理,她害怕自己坐牢或者要去挨枪子,就没人照顾她妈了。
邵光荣越听脸色越难看,他使劲捶了一下方向盘:
“妈的!”
他真想把驾驶副座上的男人踢下车,或者自己再补两刀。
难怪小尤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在学校念书,要出来钓男人。
也就遇到的是他。
要遇上其他人,尤丽早被人吃干抹净,可能都玩腻了抛到脑后。
要是尤丽能信任他一点,今晚的事根本不会发生。
“你就没有告诉过别人?!”
“……没有人相信,邻居不信,街道办也不信。”
妈的,一定是那个畜生装的太好了。
不过也不一定。
说来尤丽母女都是外地人,那个畜生却是本地人,街坊邻居自然也是偏帮着畜生。
那些人是真的不信,还是怕麻烦,随便敷衍尤丽两句?
刚才尤丽家那么大的动静,连他都能沿着声音找去,在他进屋前,也没有其他街坊过来看……这样冷漠,尤丽向他们求助,自然不会有什么结果!
邵光荣沉着脸:
“你别怕,这件事我管定了!”
终于到了医院,邵光荣一脚油门直接把车停到了急诊楼前。
“医生!医生救命!”
几个穿白大褂的值班医生跑出来,先把尤丽母亲抬了下去,然后才是尤丽继父。尤丽守在急救室门口,不肯挪动,邵光荣自己也一身都是血。
“你就在这里守着,派出所的人没准儿很快就到了,我要去打几个电话。我告诉你,一会儿我让你说啥你就说啥,我不许你说的,你就一个字都别说,懂吗?”
尤丽脸上带着泪,使劲点头。
邵光荣摸了摸她脑袋,“傻姑娘,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你把心放回肚子里。”
……
夏晓兰知道尤丽出事,已经是两天后。
消息是葛剑转述的。
尤丽毕竟是夏晓兰挑中的秘书,现在不能到鹏城报到,葛剑当然要通知夏晓兰一声。他不是给夏晓兰找麻烦,葛剑的意思是不是该重新换个秘书人选,尤丽那边的麻烦,短时间还没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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