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乾十八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入夜,罪奴所西北角的一个院子里。
“热……”
娇小的女体被男人山一般的身躯镇压着,她看不清男人的脸,挣扎间只触摸到滚滚的肌肤,灼热的唇辗转在她的颈间,呼吸所拂之处,仿佛火山岩浆般要将人融化,直到小巧落进男人口中,她措不及防被烫的一个哆嗦。
愣神间,贴身的小衣已经被蛮力撕开,男人有力的大掌攀延而上,掌心的硬茧硌的她痛呼出声,眼泪顺着眼角成串滚落。
薄唇咬出了血,终于哀求出声:“求求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她不敢喊,即使喊来了人又如何,一个罪奴被发现与人苟且,最终的下场也逃不过是个死。
她还不能死。
“求求你了……”
清泉般的双眸渐渐失了神采,喃喃的哀求声更像是垂死的挣扎。
男人的动作倏然顿住,略显粗粝的手掌抚上她的脸,在她的瑟瑟轻颤中,指腹抹去了眼角的晶莹。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就在心底升起一线希望,以为这人动了恻隐之心时。
男人另一只手握住她的纤腰,继而脊背绷直,一个挺身——
“……!!!”
痛,真的好痛。
可是这点痛远远比不上那晚。
郁百岁趴伏在地上,奄奄喘息着。
她始终记得男人蓦然闯入那一瞬间的惨痛,仿佛整个人都被劈裂了一般,本能让她死命咬上男人的肩,满嘴的血腥味也缓解不了她满心的痛、苦和恨。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那晚以后,噩梦频频,梦里全是蓬勃健硕的身躯和蛮狠有力的掠.夺。
夜夜梦中惊醒,却只能将这黄连和着血泪咽下。
她不知道那男人是谁。这宫里,除了太监,左不过是看守罪奴所的侍卫。
是谁都不重要了,她如今零落成泥,是个人都能踩上一脚,就像现在这般。
“呦,这才跪多大会儿,就受不了了?”尖细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郁百岁咬紧牙关,强撑着跪好。
来人绕着她转了几圈,等欣赏够了她的惨相,这才轻飘飘的吩咐道:“还有没有点眼力见!没看人都要睡着了,还不给她醒醒神?”
立即有人连声附和:“汪公公说的是,小的们该死。”
话音落地,一桶桶冰水泼到了郁百岁身上。
飞雪连天、滴水成冰的天气,她仅着一身破旧的单衣,又在这院中雪地里跪了半天,这桶桶冷水从头泼下,顿时冲垮了她仅剩的气力。
她倒在地上,四肢僵冷脸色青白,剧烈咳喘着,半天没能爬起身。
汪公公高抬着下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这点毅力还求人,我看那药你是不想要了。”
药……
意识已近昏聩的郁百岁蓦然听到这个字,强逼着自己睁开眼,一点一点伸出手,每动一下都能听到冰凌落地的声音。
她身上,已经结冰了。
僵直的手终于拽上汪公公的下摆:“求……汪公公,赐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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