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灰，你乖乖在客厅看电视，今天周五，我和你姥爷午休后带你去接妈妈，我们去4S店提新车，”那慧疲倦的脸上，带着笑意抚摸小灰灰的背。
到底是年纪大了，从国庆到现在没怎么休息好，在老家炕上睡觉总感觉不习惯，回来连轴转忙活拆迁，给新买的房子确认装修团队。
小灰灰独自一只狗，看了一会电视，石英钟准点半点报时四次，它慢悠悠走到主卧，打开门狗狗祟祟观察床上的姥姥姥爷。
悄声出去，还没忘锁好门。
在客厅找到存放牵引绳的抽屉，挑挑拣拣，叼了根最喜欢的，打开大门，按电梯，按楼层，出电梯。
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丝毫迟疑。
在小区门口，它停顿一会，等有人过来，它才慢悠悠跟上。
富兴小区，门卫室。
“老赵，我刚刚怎么看见小灰灰，一只狗独自出去了？”
“老刘，你眼花了吧？小灰灰它乖着呢，回回出门都跟着它妈妈姥姥姥爷。”
小灰灰在树边嗅了嗅，上次遗留下来的味道不太明显，还能辨认。
过马路等红绿灯时，周边的人群中总算有人发现异样，牵引绳是叼着没扣在胸背上。
女人指着小灰灰，大喊道：“这是谁家的狗？”
没得到回应，疲惫的打工人冷眼旁观。
道路站岗的交警循声看过来，见路上有只狗，抽出挂在腰间的伸缩棍，打算驱离马路。
小脑袋四处打量，尾巴开心摇摆，忽见拿着棍子的人，开开心心的尾巴，立刻缩紧，四肢紧绷蓄势待发。
绿灯亮了，集聚的人群迅速向对面移动，交警被人流阻挡，他似乎受到来自于狗子的怒视。
一个眨眼的功夫，小灰灰消失在人流中。
那慧和欧阳豪午睡醒来，在客厅没见到小灰灰，不以为然，还以为小家伙去静姝房间了。
那慧边走边喊，“小灰灰，快出来，姥姥带着去接妈妈。”
要是往日小灰灰早哒哒跑出，今天不同迟迟没有回应，他们夫妻都有不好的预感，但联想到家里大门关着没在意。
以为是狗崽崽调皮，在玩捉迷藏。
结果整个家翻遍，都没见过它的影子。
欧阳豪心想坏了，一准自己跑出去了，疾步去翻牵引绳，好家伙还知道自个带着牵引绳走。
他道：“小慧，小灰灰估计自己去接囡囡了，你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在学校注意点。”
“好好，我知道了。她这会儿在上课，我给她发信息。”
夫妻俩换好鞋子，小跑去门卫室，询问情况。
“小灰灰？它出去了吗？老赵我就说嘛？小灰灰独自跑出去，你还说我眼睛花了。”老刘看了眼墙壁上的石英钟，道，“小灰灰出去快一个小时了，那会儿出小区上班的人多，小灰灰估计是跟随人流跑出去了。”
欧阳豪和那慧又急又气，两人分头去小灰灰常去玩耍的地方寻找，小灰灰脖子上挂有狗牌，但市区抓狗的也不少。
特别是想赛级边牧，上次带小灰灰去洗澡，宠物店有个客人出价两万，想买回去配种。
一旦，被不怀好心的人抓住，小灰灰未来的生活只能用暗无天日。
等找到它，非要好好立立规矩。
欧阳静姝下课后，看到妈妈发来的消息，惊出一身冷汗，忙不迭收拾好课本交给李静，焦急地说，“小灰灰偷跑了，我现在跟老师请假，下课之前我没回来，帮我把书带回宿舍。”
“行，需要帮忙随时联系我们。”李静等人异口同声。
任课老师是个小老头平时很好说话，和他请假，几乎没有不同意的。
小灰灰步履坚定朝着学校走去，身姿矫健，任人用食物诱惑不为所动，见缝插针跑出包围圈。
到了学校更是如鱼得水，这里它跟着姥姥姥爷来过好几次，刚进学校被一群学生围观。
“这只边牧好眼熟。”
“有狗牌，毛发油亮干净一看就是有主的。”
“看看狗牌有没有电话，给它主人打电话。”
叮……
上课电铃响了。
围观的学生一哄而散，小灰灰迈着坚定的步伐朝一教走去，上至二楼右转站在202教室前门口。
台上的老师背对着学生板书，听到学生议论纷纷转身看过去，严肃地说，“看看你们上课吵吵嚷嚷像什么话。”
调皮的男生指着小灰灰，笑道，“老师，门口有只边牧也想听课。”
这下，所有人全看向门口的小灰灰。
李静拍了拍陈沁和陆莹，小声说：“你们看像不像小灰灰？”
两人眯着眼看过去，“好像还真是，这条牵引绳见过。”
讲台上的任课老师，也是个爱狗的，面色比起刚才稍稍柔和，扫了眼全班学生，询问道，“你们谁带狗来上课了？”
李静站起来，“老师，它好像是我舍友欧阳静姝的狗，今天她妈妈给她打电话说狗跑出去了。”
任课老师点头：“你上来确认一下狗牌，给她打个电话，这么乖的狗跑丢了怪可惜的。来两个同学把前后门锁上。”
欧阳静姝听到手机铃声，以为是父母找到小灰灰报平安电话，捏下自行车刹车，没想到是李静打来的。
上课时间打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直接了当，狗找到了，在教室。
欧阳静姝总算松口气，给爸妈各自打个电话，小灰灰差点把她家闹得人仰马翻，老爸老妈开车来接狗和她。
马不停蹄骑车赶回教室，推开门，一眼便认出小灰灰，端端正正蹲在第一排听老师讲课，学习态度比很多同学要认真。
看到推门而入的欧阳静姝没乱叫，飞快摆动的小尾巴出卖了它。
下课铃声响了，小灰灰前腿忙不迭趴到欧阳静姝的腿上。
任课老师放下手中粉笔，走过来蹲下揉了揉小灰灰的头，好奇地问：“欧阳同学，你家的狗从哪里跑丢来学校的？”
欧阳静姝瞪了眼小灰灰，解释道：“富兴小区，我爸妈在午休，它自个跑出来的。”
“我下周搬到富兴小区，以后有机会一起遛狗，我家是只金毛一岁两个月。”
“我家边牧叫小灰灰，还差几天六个月。”
一老一小聊了两句，任课老师回到讲台
那慧和欧阳豪提着果篮，站在202教室门口敲门，走进教室。
欧阳豪笑着对任课老师说，“老师，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管理不严，让狗打扰到您上课。小小歉礼还望您能收下。”
礼物不贵重任课老师愉快收下。
和室友告别，一家人牵着小灰灰回家。
玉不琢不成器。
先扣三天牛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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