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部队,我彷佛回到了那个热火朝天的地方。
呆呆看着舷窗外的云层,我心里忽然有一个虚幻的场景。
我全副武装,怀里抱着最喜爱的九五改,从万米高空的飞机舱门一跃而出,穿过云层,脚下的城市,村庄,彷佛一幕美丽的风景画冲着我扑了过来。
我是个俗人,不会打比方。
我就觉着,这么美丽的风景画就像一个美女一样。
我想:“扑过来的美女肯定不能放过,所以这么美丽的画我也决不能放过!”
我脸上露出笑容。
忽然,一只白白嫩嫩的玉手在我面前摇晃了一下。
孔荷发现我在发呆,看着舷窗外的云彩居然露出痴痴笑容。
这让她错愕极了。
这流氓除了看女人的身体还会看着云彩露出这种笑容?
我下意识地一把拉住孔荷的小手并摩挲了一下。
“流氓!”孔荷连忙把自己的手收回去。
我笑嘻嘻地道:“情不自禁。”
我又理直气壮地批评:“谁让你长的那么好看的?”
孔荷可能想跟我打一架。
“好,还成了我的错了。”孔荷自嘲摇头,“好了,坐好,处理好伤口,飞机就快到中州了。”
是吗?
我忽然有些不舍。
在这趟航班上,我和徐娜做了刺激大胆的事情。
还跟一位美丽的空姐发生了一些误会。
看看近在咫尺的美丽空姐的俏脸,我由衷地赞美:“你真的特别美。”
“知道。”孔荷道,“坐好。”
我索性闭上眼睛,不看这个几乎被我摸到过最神秘的地方的美丽空姐。
我现在没多少心情再念念不忘这些艳遇。
我更多的想到了曾经。
那时候的我,虽然嘴上也在天天喊着“我爱美女”。
可那个时候的我是有梦想的。
现在呢?
我不知道,可能除了赚钱和陪这些逐渐每一位都离不开的美女再没什么梦想了。
“我还真挺适合当一条咸鱼的。”我自嘲地想着。
可我却没发现孔荷眼睛里神采的变化。
她清楚地看到我鼻子上的伤有多严重,那是既被撞了一下又被胸牌深深刺进去的伤口。
“要是换做一般人,恐怕至少会皱皱眉吧?”碘伏在鼻子上擦着,孔荷看着我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疼的脸,那是一张比起年轻耐看更让她着迷的脸,坚韧而勇敢。
孔荷忽然有些脸红。
这时,卫生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机长回来了,“逃兵”跟着过来了。
还有两个空姐。
机长很担心自己的下属,他担心我会为难甚至趁机要挟美丽的空姐做些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下坚持认为我肯定对孔荷做什么了。
“逃兵”没说,但那两个空姐却说了怪话。
她们对机长说:“那小子一看就是个穷鬼,穿的那么垃圾,这种屌丝对有些小电影可熟悉的很,万一他要是在洗手间里把孔荷给糟蹋了,孔荷还敢反抗吗?她可是先把乘客得罪了的!”
这番话让机长记住了这两个空姐。
孔荷在很多同事心里简直就是敌人。
机长于是带着三个手下过来看情况。
蹑手蹑脚地到了门外,“逃兵”一个箭步过去蛮横地打开门。
机长似笑非笑回头瞥了两个空姐一眼,道:“看起来,这里一切都很好。”
我睁开眼淡淡看了站在不远处的“逃兵”一眼。
但我不知道机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在乎他们,我只在乎孔荷的高跟鞋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
孔荷没理会别人,正在小心地处理我的伤口。
“别动。”她声音很轻柔,有别人在的时候,她的笑容和语气都是那么的温柔,“已经有点感染了,还要再消毒。”
我就跟机长说:“没什么……”
我还没说完,有个看起来脸上的粉很厚的空姐有点阴阳怪气地批评孔荷:“怎么能让乘客坐在地上,你坐在高处呢?”
“我要求的。”我不动声色地道,“我这个穷鬼,基本的尊重人的素质还是有的,我不习惯让好人在我面前用比较危险的姿势半跪着照顾我。”
我并不知道那两个空姐刚才说了什么,但我从她们的眼睛里能看到讥诮和不屑。
我很熟悉这种眼神。
曾经执行任务外出,依法要求别人让开通道的时候,衣冠楚楚的人轻蔑地说:“穷当兵的威风什么。”
老首长照顾我,说要给我介绍女孩子认识的时候,蛤蟆镜遮住大半张脸的年轻时髦女郎轻蔑地鄙夷:“穷当兵的,还敢来这么好的咖啡馆?”
因为这个,我对名牌西装和西餐极其厌恶。
而刚才,我从那两个空姐的眼睛里看出了同样的轻蔑和鄙夷。
我不屑于和这种人生气。
可那两个空姐却被我的话吓坏了。
她们刚才就说过“穷鬼”。
“先生,我……”一个空姐下意识地要道歉。
另一个却很蛮横地道:“乘客也要有乘客的素质,您这是在破坏我们的规矩,让孔荷为难,等下下了飞机,她要被集团处罚。”
孔荷美丽的嘴唇稍稍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嘲笑。
她也瞧不起那种货色。
于是,我摆手让孔荷先等一下,偏过头,我凝起目光盯着那个空姐,缓缓说道:“你叫曲婷婷是吧?你的话,让我产生了极其恶心的感觉,等下飞机平安落地,我会先找你们的上司,第一,我要投诉你的丑恶嘴脸让我这趟出行极其不爽,第二,我要问问你们的航空公司,你们什么时候规定乘务人员必须半蹲着,乘客必须坐着才能开始处理一些大部分责任还在我不小心,我一个穷鬼没坐过你们航空公司的高档飞机所以才产生的不适应和拘束,从而引起一些误会造成的伤口?”
这两个问题一问,我明显感觉到孔荷心里已经有了些感激。
她似乎对我的意见小了很多。
我不在乎这个,我只在乎那两个空姐的感受。
我又问:“我还要问,你们是航空公司还是有钱人的后宅,你们是工作人员还是有钱人的小妾奴婢?如果不是,为什么我一路上感受到的只有你们联合起来勾心斗角排挤打压优秀的同事的无耻行径?”
让我错愕的是孔荷竟下意识地伸手在我手上拉了一下。
她说:“没有这回事的,别这么说。”
她的语气似乎已经完全不再把我当一个陌生人了吗?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