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明白了，小芸一直都在跟踪那些敌人。
换句话说，敌人的确就在这座山里活动。
那么，要不要相信小芸？
我看着楚晓宁，楚晓宁看着我。
我们都没法决定小芸是不是可靠的人。
这时，柳思佳说话了。
她说：“我觉着小芸的这个建议很有可行性。”
楚晓宁并不想现在就下山。
她这次上山带着必须找到敌人的目的。
可柳思佳说了话，她也不好反对。
于是，楚晓宁建议：“你们先下山吧，我在这再等等。”
小芸嘲讽道：“这么大的雨你在这也等不到任何证据。”
为什么这么笃定？
“你还真把我们当普通的护林队？”小芸扔出来一张工作证。
一看颜色楚晓宁就不说话了。
她是有军方背景的护林员。
“可是就这么下山我不甘心。”楚晓宁有些恼火。
小芸淡淡道：“天晴之后所有人的活动才会开始。”
这话怎么说？
“我在山里见过太多奇奇怪怪的现象了，有人装神弄鬼，有人妄图瞒天过海，甚至我还发现过有人在山里公然劫持人质，山里什么事情都有，但从没这么大的雨天出现敌人的道理，因为这么大的雨，太容易留下痕迹了。”小芸冷然哼道，“你们守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相反，只会惊动敌人，不要忘了，一般的宿营爱好者在这么大的雨天不会在山里待到两天。”
楚晓宁不由看着我，她想听听我的意见。
我尊重专业人员的意见。
“那就下山吧，不过留下联系方式。”我对小芸说，“如果有什么发现，还请一定通知我们。对了，山里有没有发生过人口失踪的事情？”
“有。”小芸淡然道，“城市摄像头越来越多，所以中州最出名的人贩子现在把目光投放在郊区，这座山很大，每天有很多人进山旅游，也是那些人贩子下手的目标，不过，我们护林队现在已经有三百多人的规模，而且我们有直升机，可以说，除非实力太强的人贩子集团，否则没有人敢在山里为非作歹，为此，我已经向上级做出了请示，准备把盘踞在附近的歹徒一网打尽，到时候还要请你们帮忙。”
我明白了小芸的意思，她是在劝说我们对她放心。
楚晓宁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芸又说：“那个藏生活垃圾的地方多次出现过陌生人，我原本就盯着他们，你们在这里宿营对我的计划反而有打扰，放心吧，我没想抢你们的功劳，我只是个护林队的队员。”
楚晓宁不由撇撇嘴。
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居然是护林队的队长。
这就意味着这小丫头能力不俗。
要知道，这么大一座山的护林队队长级别可不低。
正因为有了这个认识，楚晓宁才决心按照小芸的建议下下山。
吃过饭，小芸穿上雨衣又巡逻去了。
柳思佳有些担忧，小芸毕竟是个女孩子。
我却不这么认为，我可看清楚了，小芸在这么大的雨天居然一点都没有被湿滑的山路影响，她如履平地地走在山里，身体的平衡性甚至达到了恐怖的水平，那是我也远远达不到的水平。
而且，我注意到小芸走路的姿势很奇特，不管危险来自什么地方，她都可以第一时间拔枪设计，这是一个战斗力在我之上的女孩，或许她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也或许她从小就接受最严格的山地作战训练，总之，我笃定就算有十个我在山地也不是小芸的对手。
“她的战斗力不是几个歹徒就能比得上的，如果她带着恶意来找我们，我们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她干掉了。”我慎重地介绍小芸的身手。
柳思佳不相信，不过她也没追问太多。
带着一点慵懒的神态，柳思佳打了个呵欠。
“那就下山吧，下午就下山，正好回家好好休息几天。”柳思佳打着呵欠。
楚晓宁神情有些不对劲。
收拾行李准备下山的时候，楚晓宁偷偷碰了我一下。
她有话要跟我说。
我没想避开柳思佳，就让楚晓宁有话就说。
楚晓宁犹豫着告诉我，她想到了一个传言。
楚晓宁说：“中州武装力量方面有一个传言，据说中州的特警支队和驻扎在中州的山地作战特种部队也不是最精锐的武装力量，最精锐的山地作战力量是一个根本没人听过的队伍，据说他们驻扎在深山里，谁都不知道，我怀疑小芸就是这支部队的人。”
这种事我压根没听说过。
索性也不管这么多了，我问楚晓宁回去之后打算干什么。
楚晓宁呆了片刻才说：“调查别的案子先。”
她已经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了。
我不由有些怜惜，全她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
楚晓宁苦笑：“现在我还有什么值得考虑的呢？”
当着柳思佳的面我没有跟楚晓宁表现的太亲昵。
而且楚晓宁也需要一段时间考虑我们的关系。
下午的时候雨更大了，我们下山的时候看到好几个背着背包下山的登山爱好者。
他们甚至深入到山里去了。
有个看起来最专业的登山爱好者一句抱怨的话引起我和楚晓宁的注意，他抱怨了一句“又没有特殊的单位在山里怎么还能半路拦着我们不让进山呢”。
这是不是意味着山里真的有一支山地作战部队？
我和楚晓宁立即对视一眼，这是一个很有用的消息。
到了山下，我把登山装备都放进车里，楚晓宁拿着手机过来了，她刚跟小芸发了短信，小芸回复的是山里并没有任何人阻拦。
“是敌人！”我和楚晓宁不约而同说。
楚晓宁回头就要进山，我一把拉住了她。
小芸肯定已经赶过去了，我和楚晓宁要是再赶过去那就真的暴露我们进山的目的了。
而且小芸的战斗力足以令我相信她能调查出到底是什么人在设法阻拦登山者进山。
“回去等消息。”我把楚晓宁推进车里。
没想到刚进车，柳思佳又无奈地告诉我一个消息。
刚才柳思佳接到秦璐的电话了，秦璐要和她单独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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