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那张熟悉的脸分明就是上官靖!宇文毅真是罚也不是,不罚也不是。毕竟做出这事情的是两个人,如果罚,就得连莺希一起罚才公平,可她毕竟是自己心爱女人的孩子,宇文毅实在是狠不下心来。
宇文毅又转念一想:上官靖毕竟是自己的徒弟,而丫头却不是。便说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既然如此,为师就罚你明天一天不准吃饭,给我闭门思过去!”
莺希跪下替上官靖求情:“叔叔,是我出的主意,硬是要他帮忙的,要罚就罚我好了,与他无关。”
宇文毅转身离去,上官靖微微一笑,捧着莺希的脸,温和地说道:“没事了。”
一整夜,莺希辗转反侧,毕竟夜闯诗画阁是因为自己想看那幅世界上另一个自己的画像,上官靖本是无辜地牵扯其中,而明天就面临着不给吃喝,不准出门的惩罚。
不过要说饿上官靖一天肯定是饿不了的,毕竟莺希的饭量变成了平日里的两倍,下人在私底下议论,宇文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这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第三天,上官靖与莺希打算一起向宇文毅辞行的时候,宇文毅正忙着把上山采来的中草药分类,上官靖看宇文毅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就也蹲下身子帮他整理,莺希在一旁看着,也默默在心里认真地记下了药草名,宇文毅与上官靖闲聊时说:“要论起药草,再名贵的药草都不足以与千年冰莲相提并论,千年冰莲的采撷难度最大,它只生长于最危险的悬崖峭壁上,没有叶子但花茎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刺。采撷的时候手被刺伤得鲜血淋淋也是非常寻常的事情。”
莺希回想起自己与慕辰坠崖的时候,慕辰都不忘伸手去摘那株千年冰莲,也不知道他的手最近恢复了吗?还疼不疼?既然手受伤了就不能再沾冷水了,他可知道?莺希心里有些思念慕辰,但毕竟他是灭了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国家的罪人。所以莺希提醒自己,思念到此为止。
莺希向宇文毅提出离开桃花岛的时候,宇文毅并没有很意外,虽然心里有一些舍不得,可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在他眼里,年轻人都应该趁着自己还年轻去四海为家地浪迹天涯,多经历那些不为人知的经历。
初次到金陵的上官靖对金陵的一切都感兴趣。拖着莺希陪自己逛街,人越多的地方上官靖越喜欢去凑热闹。莺希挑选好人皮面具,戴在脸上。上官靖:“好好的干嘛非要戴个面具啊?丑丑的,好假,都不像是你了。”
莺希:“金陵城可不比寻常地方,鱼龙混杂。再说了,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自然得伪装自己。”
两个人挤在闹市的人群中说说笑笑,却听见有人高喊:恭迎郡主殿下回宫。锣鼓开道,人群统统向一边后退给马队让路,连莺希自己都感慨:“好大的排场啊!”
叶萝端坐在轿子里一副高高在上藐视万物的模样,莺希回想起所有不堪的记忆,原来那天追杀自己的黑衣人想说却没有说完的是主这个字,叶萝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也是自己心中所有仇恨的根源,可为何在曼罗国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殿下,如今曼罗国不复存在,在凤鸣国她还是尊贵的郡主殿下?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可就算她是尊贵的郡主千金,作了孽就不该有报应?哪怕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莺希听人群中七嘴八舌地议论说:二十多年前,凤鸣国还很弱小,凤鸣国的皇帝为了自保将庶出的公主派到曼罗国与权倾朝野的丞相和亲。如今凤鸣国灭了曼罗国,皇上自然要把公主接回,弥补这些年的亏欠。遗憾的是和亲公主至今下落不明,反倒是郡主先回了宫。
当所有簇拥在一起的人都散去,只有莺希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尊雕塑般。上官靖扯了扯莺希的衣袖,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莺希认真地看着上官靖的眼睛,一本正经地问他:“如果,我要报仇。而我的仇人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你还会这样跟着我吗?”
上官靖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莺希,想起她刚才看郡主时的神情:“报仇?那可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得从长计议。”
莺希叹息:“你还是当我没说过吧!毕竟这是与你无关的事情。”上官靖却还是从莺希的眼神中读出了坚定。
上官靖望着莺希渐行渐远的身影,连忙追了上去。关切地问道:“你要去哪儿?等等我。”
莺希:“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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