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问问医生需要注意些什么。”温玉珺结结巴巴地说完就往外跑。
她这如受惊的小鹿的样子,真的像是回到了当初。
秦风一个没忍住,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啊!”温玉珺惊得尖叫了一声。
“别怕!”秦风急忙松开她,心中微微一声叹息。
看来,他还是着急了。
“玉珺?”苏诗诗也被吓了一跳,总觉得温玉珺最近有些奇怪。
“没事没事。”秦风摆摆手,带着温玉珺就朝外面走去,“我去醒醒酒,你们先休息着。”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裴易:“过会回去?”
“嗯。”裴易点点头。
他之前急得招呼都没打一个就走了,是需要回去一趟。
门被轻轻带上,苏诗诗本想问问秦风和温玉珺怎么样了,却被裴易堵住了嘴。
裴先生今天被苏小姐撩拨得不行,此时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
房间内的气温一下子升高起来,苏诗诗完全没有时间想其他的。
而房间外,等门一关,温玉珺就疾步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一米开外紧张地看着秦风。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因为你说我坏话就揍你。”秦风苦笑。
温玉珺还是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心想你这表情分明就是想揍人。
秦风此时酒意上头过来。,醉眼醺醺地冲着她招招手:“过来。”
温玉珺见他揉脑袋,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慌忙说道:“我去给你打水洗个脸。”
她说完不等秦风答话,就朝洗手间跑去。
秦风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安慰自己:“慢慢来吧。起码比前阵子好多了。”
刚失去孩子的那几天,温玉珺就跟失了魂一样,他现在想起来还难受。
温玉珺出来的时候,秦风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端着脸盆蹲在他身边,拧了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他的脸。每一下动作都很轻,生怕吵醒他。
“秦风,你是不是也很痛苦?”她看到他眼底的青色,心里自责地不得了。
“可是怎么办,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没办法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跟你在一起。”她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中都是哀伤。
“温小姐的身体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以后受孕的几率会很低。秦先生,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这一个多月,她每每闭上眼,就会想起当初手术室里医生说的这些话。
“你那么喜欢孩子,我……”温玉珺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们两个都在受着煎熬。
秦风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很快就跟裴易回了酒宴招呼客人。
酒宴已经进行地差不多,裴易他们回去正好送客。
这场全城瞩目的婚礼,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悄然落幕。裴易当晚就睡在了医院里陪夜。温玉珺也一直守着苏诗诗。
孩子在母亲的肚子里又待了一天,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苏诗诗感觉到阵痛加剧,于晚上九点的时候被送入了产房。
产房门口,等着不少家属。
裴易几人都是京城的名人,众人就算没见过他们,也听过他们的名字。有人认出了裴易,都惊讶地不得了。
“他们怎么到这里来生孩子?不是应该申请绿色通道,秘密生产?”有人小声问。
“你懂什么,这叫平常心。我听说裴氏夫妻一直低调得很,不喜欢铺张浪费,到市立医院里来生孩子很正常。”另一人说道。
“你说他们低调?那你是不知道他们败家时的狠吧?”有人插进来兴致勃勃地说道。
不远处,裴易紧盯着产房手术间紧闭的门,脑子里只有老婆孩子。
秦风搂着紧张得身子微抖的温玉珺,也是没心情理这些闲话。
方玉华坐在长凳上,是懒得理这些。
任笑薇和段靖童听得有些烦,母子俩暗暗剐了那些人一眼。
这时候,产房门打开了,护士捧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出来,喊:“郭美芳家属。”
“这里这里!”刚才说裴易夫妻败家的那位男士急忙跑了过去。
段靖童眼珠子一转,小短腿一跨就跟了上去,探着脑袋凑上去瞧那孩子,似乎比孩子他爹还要兴奋。
“这孩子怎么那么丑。”段靖童一看就皱了眉,遗憾地看了一眼那孩子爸爸,“真遗憾,你的孩子没有基因突变,比你还要丑。”
“你这个孩子……”刚升级到爸爸的男人还没高兴几秒,一听这话脸唰地就黑了。
“童童。”任笑薇适时地上前,仪态万千地瞥了那男人以及他怀中的孩子一眼,低头严肃地教训起段靖童。
“人家刚才那样说你哥嫂子你听了都不舒服,你现在这样说人家的孩子人家肯定也不高兴。小孩子不能这样没礼貌,要懂得将心比心,知不知道?”
段靖童露出委屈地表情,低头闷闷地说:“我知道了。”
“来,到这边来等着。”任笑薇拉起他的手,朝着一旁的长凳走去。
产房门口,那位父亲面红耳赤,尴尬地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其他几位刚才议论过裴易和苏诗诗的家属,一个个都紧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乱说一句。
“这对活宝。”秦风头疼地看了一眼任笑薇母子。他终于知道,段靖童那熊孩子的性子遗传也有任笑薇的功劳。
整个过程,裴易都紧盯着产房门,完全没听到这里的事情。
他的心从苏诗诗被推进产房开始就一直狂跳,此时是越跳越快,心越来越慌。
他脑中全都是苏诗诗被推进产房时痛得满头冷汗脸色苍白的模样,心中越来越后悔。
“以后还是不要生了。不生了……”他喃喃地念着,挠了挠头发,一边说一边往手术室里边走,“我还是进去看看。”
“裴易!”秦风一把拉住他,有些哭笑不得,“你要是敢进去,诗诗会气晕的。”
进产房之前,苏诗诗特别强调过,裴易不许跟进去。她不想让裴易看到自己生孩子那痛苦的模样。
裴易着急得慌了神:“那怎么办?都那么长时间了。我得去看看她。”
他说着就又要往里冲。
“这才过了半个小时,还早着,过来坐着。”方玉华站起来,严肃地看着他,“你一进去到时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诗诗见了心疼,哪里还有力气生。”
“奶奶……”裴易嘴角抽了抽,脸都红了。
用不用说的那么诚实!
而紧张的不止他一人,温玉珺比他更紧张。准确来说,温玉珺是恐怖。
“秦风,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你能不能去问问护士情况怎么样了?怎么没听到她的喊声?”温玉珺打抓着秦风的手,白着脸说道。
产房门口的裴家家属们都是一愣。
是啊,别的产妇喊得跟要死了一样,苏诗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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