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远山觉得口干,喝了两口水,继续说道:“只有你小子把事情说清楚,我们才好一起分析今天晚上与那母女俩见面时究竟采取什么策略和手段才能更稳妥处理好这件棘手事。”
章若飞又一次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舒云帆,再次做出一副难于言说的样子。
舒云帆心想章若飞肯定是对那个留学的高中女孩做了什么很见不得人的坏事,才如此难于启齿。
舒云帆于是赶紧站起身,找了一个看似名正言顺的借口:“对了,叔叔,我刚刚想起我来的时候有一本书好像拉在你的车里,麻烦你把钥匙给我,我去把那本书拿上来翻一翻;那是一本我的导师刚出版不久的经济学专著,对我最近协助导师在做的一个研究课题很有帮助;你们先聊吧,我下去一会就来。”
章远山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舒云帆,心想这小伙子真是懂事,自己出发来纽约的时候,分明就没看见他匆忙之中带什么导师的经济学专著上车,他显然是看出了若飞不想在他面前提起那闹心事,于是找了一个借口离开,好让父子俩面对面非常隐秘地谈话。
舒云帆前脚刚走,章远山就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用力一顿,狠狠地瞪了眼章若飞一眼:“好了,瞧瞧人家云帆,同样都是出身于大户人家,那小伙子比你懂事多了,人家是故意找个借口回避,好让你小子坦白你那见不得人的坏事,好了,赶紧把你那烂事给老子抖落出来吧!”
章若飞在章远山面前低着头,抖抖索索地开了腔:“就……就是,有……有一天晚上,参加了一个华人学生的派对,一班小青年大家玩得开心疯狂,因为喝了很多洋酒,一……一不小心把一个同样喝得一塌糊涂的小女孩,带……带回了家……”
章若飞又带着害怕的神情望着章远山,不敢继续说下去。
章远山抓起摆在茶几的一本杂志,朝章若飞脸上甩过去:“你这混小子,这下知道当天晚上干了不要脸的丑事是吧?既然知道这事不要脸,那当时为什么还要干?你不坦白出来,老子怎么知道你干出来的那件烂事究竟对那女高中生有多大影响?那晚上老子怎么与她的母亲谈判处理你惹出来的丑事?”
章若飞喝了一口饮料,继续吞吞吐吐地向章远山坦白他那天晚上所干过的风花雪月的事:“两……两个人都喝得醉醺醺,就……就干出了糊涂事,当时因为喝醉了,根本就没顾上做好安……安全措施;还……还有,因为以前在网上看过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就学……学着网上的坏花样,拿……拿出因为好奇而早前买下的皮鞭和绳子……,当时因为有些醉,没……没掌握分寸,就……就在那个高中女生的身上留……留下了伤痕,现……现在还没好……”
章远山听罢章若飞那羞于启齿的烂事,顺手抓起章若飞面前的饮料瓶子,就朝章若飞的脸上砸过去:“死小子,你……你竟然在那女高中生的身上留下了伤痕,那么老子立马就在你脸上留下伤痕,看你以后还怎么凭着一张人模狗样的脸去拈花惹草!老子一年花几十万大洋把你送到这里来留学,你小子倒好,功课不好好学,竟然学起了网上那些见不得人的坏花样!等这次老子把你小子的烂事摆平,你就赶紧给老子滚回国内去,留什么鬼学,就滚到老子的建筑工地去搬砖头搬水泥!”
章若飞在章远山朝他脸上砸出饮料瓶子的一瞬间,头一偏,手一挡,把那饮料瓶子挡了开去,他出了这等烂事哪里还敢跟他老头子顶嘴,只好呆若木鸡地僵坐沙发。
章远山气不打一处来,他对章若飞的烂事再也不想听下去,然而为了晚上方便摆平章若飞惹出的烂事,他不得不继续问道:“臭小子,那女孩伤痕在哪里?”
章若飞嚅嚅嗫嗫地应道:“在……腹部,在……背部……”
章远山一听,心里稍稍淡定一点,心想幸好那女高中生的伤痕不在胸前和大腿等容易暴露在外人面前的部位,不然的话不知要麻烦多少倍。
章远山又横了章若飞一眼,继续问道:“混小子,那女孩的母亲今天中午跟你初步怎么说?”
章若飞垂头丧气地说:“那……那女人说有三条路,第一条路是与她女儿继续恋爱,等到她女儿够了结婚年龄时就谈婚论嫁,当然在没结婚之前,还是得出钱上大医院赶紧对她已经怀孕两个月的女儿采取措施;第二条路是出钱去大医院对她已经怀孕两个月的女儿赶紧采取措施,并且趁早医好她女儿的伤痕;然后赔偿她女儿一大笔青春损失费;第三条路……就是如果前面两条路谈不拢的话,那就去告发……”
章远山踢了章若飞一脚:“混小子,你自己对第一条路有什么想法?你究竟喜不喜欢那女孩?”
章若飞一谈起那女孩,不禁眉飞色舞起来,他滔滔不绝地说道:“那女孩,超级漂亮!整个一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据她自己说她老爸好象是一个当官的,我当然喜欢她,可是,如果从现在开始就只在一颗树上吊死,那不就放弃了前面的一大片森林?我……我当时就没答应下来,就说刚好父亲在波斯顿,谈婚论嫁这么大的事,要晚上先与父亲商量;那女人就说既然你家长也在,那不如直接晚上八点左右,在我们家附近找一家中餐馆,双方家长直接坐下来商谈一下这事。”
章若飞忽然意识到这是在跟他父亲坦白风花雪月的事,于是赶紧耷拉下脑袋,不再吭声。
章远山一听到他儿子说那留学高中女孩人长得漂亮,看来遗传基因比较优秀,而且她父亲还是一个官员,于是心里一动,觉得这事靠谱,两家以后要是联姻的话,完全可以相得益彰。
章远山于是顾不得他那花心儿子的花花肠子在蠕动,觉得有个女孩在大洋彼岸管住他那浪荡公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然的话,以后又可能要三番五次地为他儿子擦屁股,于是断然决定让他儿子走第一条路:“既然你自己喜欢那女孩,她自身条件挺好,配你这个吊儿郎当的人那可是绰绰多余,有个女孩管住你也好,省得你又继续去惹事生非;而且她家庭条件也挺好,那你还嫌三嫌四个什么劲?就这样定了,按第一条办,这可是一个上上签!”
花心大萝卜章若飞显然不想在那留学高中女孩一颗树上吊死,他觉得刚读完大学一年级的正值青春年少,还有大把的漂亮女孩等着他去追,还有大把新鲜刺激的事等着他去尝试,于是他尝试着跟他父亲谈条件:“爸,我才刚读完大学一年级,都还不到二十岁,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而且那么早恋爱甚至考虑谈婚论嫁肯定会影响大学学习吧,这第一条路会不会太早,是不是得不偿失?可……可不可以考虑……走第二条路?”
章远山对他那花心公子怒目而视,大声喝斥道:“就你这混小子样,你要不是有一个当大老板的老爸,人家那女孩还压根就看不上你,凭你这一张长得还算过得去的脸就能闯荡江湖,纵横天下?现在的女孩有多少不是物质女孩,你自己这个浪荡公子还不清楚?老爸要是没给你一辆路虎、一套豪宅和一大把钱,你试试就靠你那一张脸给我谈一个长得漂亮家境优渥的女孩回来?”
章远山喝了口水,继续怒斥章若飞:“比你高大帅气的男孩子多了去,你不走出外面去瞧瞧有多少帅哥在华人餐馆端盘子涮碗筷,甚至还有多少帅哥在老爸的建筑工地搬砖头搬水泥?又有多少帅哥在城市街头和地铁隧道弹吉他赚饭钱?还有‘犀利哥’,长得比你也差不了多少,人家还不一样捡烟抽、睡桥洞?还有,我都不好意思在朋友圈里提起你这混小子,就你读的那什么野鸡大学,要不是老子掏出大把钱送你来上这什么狗屁野鸡大学,你这混小子在国内充其量考得上个什么狗屁大专,你都要笑逐颜开去烧高香了!你不知道刚刚出去的云帆,他爸爸是我大学同学加朋友,人家一样是大老板,可他儿子何等优秀,全球顶级名校哈佛商学院MBA!以后人家问起来你在哪读书,我都开不了口!”
章远山也许对章若飞训话累了,他站起身,在客厅踱起步来,边踱步边继续训斥章若飞:“你小子,要想走第二条‘赔钱消灾’的路子,可以啊,老子举双手赞成!你先凭你这张长得自以为帅气的脸蛋去‘化缘’,先筹措好那留学女高中生的一大笔医药费和青春损失费吧,路子多得很,你完全可以像其他帅哥一样,去华人餐馆端盘子涮碗筷,去城市街头和地铁隧道弹吉他赚些碎银子,甚至还可以像一些农民工帅哥一样来老爸的建筑工地搬砖头搬水泥啊,当然老爸可以给你特殊待遇,给你双倍甚至三倍薪酬,看你到猴年马月才攒得够那留学女高中生的一大笔医药费和青春损失费?”
此时此刻,章若飞被盛气凌人的章远山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顿,心中暗想:老爸虽然火气大,语气重,可也的确说得在理,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大富豪老爸在支撑着本帅哥的一切,或许真的会像“犀利哥”一样穷困潦倒到流浪街头捡烟抽、睡桥洞的地步,说起来,真得感谢上苍赐予一个拥有亿万身家的富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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