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一郎知道。
他这次可能要输了……
“没事！”
“帝君毫发无伤！”
“天啊！柳生一郎这一刀，连帝君的护体罡气都没破！”
岸边的武者发出震惊的叫声。
“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吗？”陈烨平静的说道。
柳生一郎嘴唇微抿，没有说话。
“还算不错了……”
陈烨点了点头。
但他的语气中却透露出浓浓的失望。
东瀛剑圣。
宗师之上。
原来……
也不过如此。
陈烨抬眸，望向红霞漫天的天空。
“用六条？”
他喃喃自语道：“算了，还是四条吧。”
话毕。
陈烨拔剑。
“叮！”
清脆的剑鸣声响彻苍穹。
一道无量剑光斩出。
所有人愣愣的看着西湖，眼前被一道淡白色的冲天剑气填满。
在陈烨剑光斩出的瞬间。
西湖两岸的所有杨柳全部断裂，楼宇倒塌，船只破碎！
岸边的武者忽然有人发出惊吼：“快退！”
“噗噗噗！”
数道衣物被利器斩碎的声音响起。
西湖两岸所有的武者全部后退。
他们下意识抬手挡脸，面露痛苦之色。
围观武者们脸上、手上多出道道血痕。
以陈烨面前为范围。
所有人都被剑气波及。
站在树干上的柳生一郎忽然大吼出声。
他双手紧握酒吞太刀，挡在身前，脸上涨红，双眼赤红如血。
柳生一郎拼尽全力，身上的天人合一气势旺盛到了极点！
此刻，他仿佛代表的不是自己。
而是这片天地！
剑光奔到近前。
下一刻。
只听“啪！”的一声。
柳生一郎双手紧握的太刀从中断折！
东瀛最负盛名的太刀“酒吞”断了！
“酒吞”太刀断裂的瞬间。
柳生一郎嘴里喷出一大口血，身子倒飞而出。
他胸口鲜血横飞，多出一道几乎将他斩为两截的剑痕。
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就在所有人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
只见那道淡白色的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
眨眼间便纵横近乎数十里长！
剑气直冲天际！
所有人抬起头，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剑气飞向天穹。
一些人忽然反应过来。
帝君这一剑……
斩的不是柳生一郎。
而是天空！
柳生一郎只是因为站的太近，被剑气波及了！
淡白色的剑气掠过苍穹。
天空忽然颤抖，如瓷器般裂开数道痕迹！
一息后。
“啪！”
“啪！”
两道响彻天下，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响起。
这两道声音落在天下所有人的耳中。
无论身在何处，都听到了这声震耳欲聋的破碎声！
西湖岸边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些人面露惊恐之色。
天裂开了！
天被帝君一剑斩裂了！
陈烨站在西湖上，面色平静的望着被自己一剑斩开的天。
“叮。”
陈烨收剑入鞘。
一道微风轻轻拂过。
吹动了陈烨雪白的衣摆，吹动了荡漾的湖水。
陈烨站在湖面上。
他的身影落在所有武者的眼中，无比孤寂。
陈烨轻吐出一口气，眼中多了抹复杂之色。
这一刻。
陈烨终于明白了，武侠小说中绝顶高手的那句话。
无敌……
是多么寂寞。
明明有绝顶的武功，却找不到人切磋。
这武功，练的有什么意思？
陈烨负手而立，只留给众人一道孤寂的背影。
一息。
两息。
……
十息。
二十息。
哪怕过去二十息，所有见到陈烨出剑的人都没能回过神来。
他们呆呆的看着裂开的天空，瞳孔剧震。
一剑将天空斩裂。
这是什么实力？
西子楼四楼。
重九元不知何时已经从座位上站起，他死死的盯着被陈烨斩裂的苍穹。
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一剑斩破两道天地枷锁！”
“这……”
重九元表情呆滞，喃喃道：“哪怕是千年前武道鼎盛，天人境强者辈出之时。”
“也无人能做到啊！”
他愣愣的看向陈烨，低语道：“难道是……”
“陆地神仙境？”
“武道绝巅！”
“这……”
“这怎么可能！现在可是天灵仙气断绝的末武时代啊！”
隔壁包间内。
一袭银色华服的大武皇帝赵诛同样震惊的看着裂开的天空。
她瞳孔剧震。
“这……”
“这真是人力所为？”
赵诛喃喃低语，只觉眼前那碎裂的天空，无比夺目。
旁边的大内宗师冯蔓同样震惊的看着裂开的天空。
不过。
他只震惊了片刻，便眼神浑浊的望向陈烨的身影，心中暗叹一声。
冯蔓凝望着陈烨的背影，眼中多了几抹复杂之色。
没有人知道，这位须发皆白，不知年岁的大内宗师现在在想什么。
西湖东侧。
被剑光波及一分为二的楼外楼上。
某个包间内。
一个年轻人手捧黑色缎带，缓缓蒙在眼上，从脑后打了一个结。
“变数。”
“真是变数……”
天机子轻叹一声。
他对身旁已经吓傻的下属说道：“去看看柳生一郎死没死。”
“如果没死的话，把这个喂给他吃。”
天机子从怀中摸出一个木盒，丢给下属。
下属回过神来，赶忙接住木盒，直接从楼边跃下，燃烧精血，狂奔向西湖中央。
天机子“望向”西湖方向，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
“刀……”
“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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