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时候,因为针线不够,所以贱妾曾出去了一趟。”
“刚一踏进房门,老爷便在后面叫住了贱妾。”
“老爷说今天公务不多,他便来寻我。”
“他见到我时,脸色红润,眼睛放光。”
“我知道老爷是来了性致,但当时是白天。”
“贱妾虽然是农家出身,但也知些礼仪廉耻,白日宣淫的话,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方萍抽泣道:“老爷推我进门,要解我的衣服。”
“贱妾只好推脱,老爷将我推到床上,衣服刚解开一半,方寸阳就从床底爬了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尖刀,将刀刃横在老爷的脖子上,眼中满是怒火和仇恨。”
“贱妾当时又怕又惊。”
“不知道为何表哥会在床下,还要刺杀老爷。”
方萍哭声忽然大了许多,她抽噎道:“老爷来不及说话,方寸阳就一刀捅在老爷的心口。”
“将他刺死了……”
“呜呜呜……”
方萍大哭起来,哭得声泪俱下,闻者动容。
听到这话。
方寸阳顿时睁大眼睛,怒道:“你放屁!”
“你放屁!”
“我踢死你这个贱人!”
说着,方寸阳硬生生站起来,抬腿就要踢方萍。
“大胆!”
宋沧杰怒喝一声。
他身影一晃,一脚踢在方寸阳的肚子上,直接把方寸阳踢了个跟头。
宋沧杰这一脚力气很大,方寸阳倒在地上,身体蜷缩,口吐酸水,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听了方萍的证词,公堂内外的人都面露迷茫之色。
方寸阳说是方萍杀的。
方萍说是方寸阳杀的。
这……
到底是谁杀的?
而且,这两人口供证词有些差异,差异很明显。
一时间,围观的百姓们也都愣住了。
宋沧杰目光扫过哭泣的方萍和身子抽动的方寸阳。
他眉头一皱,捕捉到两人刚刚证词中的不同点。
他们其中一个肯定在撒谎!
真相只有一个!
事情很明显。
宋沧杰看向方萍,问道:“方氏,本捕头问你一句隐私之事,你如实回答。”
哭得泣不成声的方萍用力点了点头:“只要是贱妾知道的。”
“贱妾一定知无不言,求宋捕头还贱妾一个公道。”
宋沧杰紧盯着方萍说道:“你抬起头,看着本捕头的眼睛。”
方萍抬起头,睁着那双红肿的眼睛,看向宋沧杰。
“你与杨县令上午之时,到底有没有行过房事?”宋沧杰十分直白的说道。
听到这话。
方萍脸色一红,她用力摇了摇头:“没有!”
“宋捕头,贱妾虽然是农家女,但这白日宣淫之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老爷刚要脱去贱妾的衣服,方寸阳这恶贼就从床下爬了出来,将老爷刺死了。”
方萍说话时语气很是坚定。
宋沧杰眼睛微眯,紧盯着方萍。
公堂上陷入安静。
谁都没有说话,注视着宋沧杰和方萍。
几息后,宋沧杰移开目光,说道:“此事事关重大。”
“叫稳婆过来。”
“有没有行过房事,一验便知。”
宋沧杰话音一落。
公堂外就有余杭县的稳婆。
她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对宋沧杰作了个揖,说道:“宋捕头,老身在这呢。”
“好。”
宋沧杰看向身后的县令夫人说道:“老夫人,还望您跟稳婆去验一下方氏有没有和杨县令……”
发丝斑白的县令夫人哽咽着点了点头。
稳婆走到公堂上,拉起方萍,跟着县令夫人进了内室。
方萍去被验身的这段时间。
公堂外百姓议论纷纷。
绝大多数人的推测都倾向于方寸阳在说谎。
但是方萍有没有与杨县令行房这种事,一查便知。
怎么可能作假?
难道真如方寸阳所说,是方萍杀了杨县令?
但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方萍要杀杨县令?
百姓们议论纷纷,猜测是谁撒了谎。
陈实盯着倒在公堂内的方寸阳,眉头微皱。
这案子确实够悬的,扑朔迷离。
“你怎么看?”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陈实下意识扭头看去,心中一惊,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
“你……”
陈实警惕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中年人。
重九元对他温和一笑:“不用这么紧张吧?”
“还有,我不叫你。”
“有名字,我叫重九元,你可以叫我重先生。”
重九元身边跟着那个在破庙中吐出大蜈蚣的貌美女子。
此时这女子一袭青衣,面色红润,眼眸炯炯有神,与破庙中陈实见到的不同。
陈实硬着头皮道:“你怎么有空来公堂?”
重九元笑道:“县令被杀这么大的事,我自然要来看看。”
“而且……”
重九元看向场中的方寸阳,笑道:“而且这件事我感觉会很有趣。”
陈实打量重九元一眼,忽然想起他那能操控人的邪术。
如果重九元施展出这邪术,恐怕一下子就能找出凶手。
不过,想来应该不可能。
重九元不会大庭广众的施展那妖法。
陈实收回了目光,微微皱眉,对重九元说道:“我觉得是方寸阳杀的。”
“哦?”
“是吗?”
重九元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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