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少凡很头疼,这东西在他手里简直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无论如何,都见不得光。
“唉……这就难办了……”
沉思良久,玄少凡忍不住幽幽一叹。本以为得到一件稀世珍宝,可是稀世是稀世了,可惜却是一件人人得以诛之的怨器。
“玄兄,你这运气也太……那个了吧”
此时,金烈听到玄少凡那哀怨的声音后,忍不住开口传音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怎么说也是件仙宝,不能就这么不要了吧”
玄少凡苦笑道,想着金烈出身于金翅大鹏一族,也许有什么解决之法也不一定。
不过想到这件镇天碑乃是阻挡人界与仙界之间的物品后,他就觉得不可能人间界会有力量可以影响到它的本质存在。
果然,金烈的回答印证了他的猜想。
“玄兄你别逗了,这东西若是有人能重铸的话,还能存在于仙路上无数岁月,阻挡修士成仙”
金烈的意思很明显,若是不让别人认出这是传说中的镇界碑,就只有重新铸炼这一条路了。
但是这件镇界碑都不知道是不是人为铸成的,就算是,在这人间界根本没有人有能力把它重铸。
可是对于炼器,玄少凡可是没有一丝经验。真要涉足这个领域,没有个百八十年的潜修是不会有成就的。
然而现在玄少凡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去研究如何炼器,更没有涉足这个领域的心思。
“看来日后,这东西还是尽量少用吧……”
最终,玄少凡也只能在心里如此想道了。这可是镇封在仙路上的东西,一但现世,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了。
无论如何,只要与“仙”扯上关系的东西。一但现世,必然会遭到九洲世界各大势力的哄抢。
一个“仙”字,它就代表着不朽,代表着长生。这个字,已经成为了修炼者求取大道的唯一理念。一但证实世间有仙,恐怕现今修炼界的格局必然会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了,玄兄。”
就在玄少凡神游天外之际,金烈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在蛮荒大地上,有一位炼器怪才。他与常人祭炼法器的手法不同,极为神异莫测。所以,我认为你可以找他请教一下。”
虽然金烈如此说,不过语气中的底气还是略有不足。哪位炼器怪才虽说炼器手法很怪异,不过那镇界碑可是仙物,岂是凡俗间的力量可以重铸的
而且,那个人非但炼器手法与常人有异,那脾气也是极为古怪。
他们金翅大鹏一族当年曾想委托这人铸一件法器,可是最后被那人拒绝了。说是凡俗之物,他绝不沾手。
可是玄少凡听到此,眼里却流露出了一丝精光。
“凡俗之物绝不沾手”,这句话可谓是狂妄到了一定的地步。金翅大鹏一族可是是妖族中的无冕之王,该族要祭炼法器,又岂是凡俗之物
其实在蛮荒,很少有妖族会祭炼自己的法器。一来妖族天生肉身强大,一般的法器在其手中,可能还没自身的肉身坚韧。
除非是一些特殊的天材地宝,类似于不朽仙金等神材铸成的法器才可能供妖族使用。否则的话,妖族还不如依仗肉身。
可是就算是金翅大鹏一族提供的神材都被这人唤作“凡俗”之物。可想而知,这人狂妄到了何种地步。
不过既然能被金翅大鹏一族看重,让其为该族铸炼法器,也看得出此人不应该是只会口出狂言之徒。
金烈的话,足以让玄少凡动心了。甚至已经打定主意,要去寻访此人,为他重铸镇天碑。
于是,玄少凡便与金烈暗中交谈,细问这炼器怪才更深层次的信息起来。
而金烈见玄少凡兴趣如此浓厚,自然也把自己所知道有关于此人的信息,一一道来。
两人的交谈从傍晚,一直持续到深夜。直到月上中空,方才停止下来。
通天海的夜色很绚烂,至少比玄少凡在荒洲大地时,所看到的夜空都要丰富多彩。
自小玄少凡就喜欢在夜里仰望星空,在他观念中,这星空中的每一颗星辰,就代表着一处生命之地。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只有有生命的星辰,才能在星空中散发出它本身的“生命之光”。只有“死去”的星辰,才是暗淡无光的。
而在小时候,每当玄少凡思念自己的父母时,也会静静的看着夜空中的星辰。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父母同样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思念着他。
虽然玄少凡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距离自己有多遥远,可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必定同处于一片星空之下,也会与他一般看到同样的一片星空。
虽然如今自己已经成长为一位足以与半步大能者抗衡的强者,可是他依旧把这个习惯保留了下来。
“父亲……母亲……你们,到底在哪”
到达这个境界后,玄少凡多少可以猜测出当年父母的修为,应该也在半步大能境。否则的话,不可能逃得出那位灰衣大能的追杀。
但是半步大能,对上真正的大能者时,实力依旧不够看。否则的话,他们一家子就不会分离了。
“玄族……终有一天,我必登门拜访。所有有关人等,都要为你们曾经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玄少凡想到了那一天,自己父母带着自己叛出玄族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所出生的那个家族所有人的嘴脸都一一浮现在自己眼前。
他原本身具传说中的体质,是一名上天的宠儿,出生于至尊古族之中。可以说,他的出生本该是一名受上天眷顾的幸运儿。
然而这一切,都破碎了。
家族中有人不愿意见到他成长起来,用秘法将他的体质嫁接到另一个孩子身上。
虽然在最后关头,自己的父母出现,并打断了秘法的进行。虽然他的命是保住了,可是乱天圣体,也变成了一具可有可无的残缺体质。
这些年间,随着自己的修为精进,乱天圣体也一直没有显露出什么奇异之处。玄少凡就不难推断,自己的体质恐怕已经无法修复了。
不过让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些。他更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至今他都寻找不到自己的父母。
而且随着他不断的查探有关于玄族与自己父母的信息,他似乎感觉到玄族正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尤其是空界内发生的事,似乎在幕后,是自己的一位“哥哥”在操纵。这位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似乎是当年被嫁接了乱天圣体的那个孩童。
当年因为嫁接过程被打断,乱天圣体在他身上也是不完整的。因此,他的这位哥哥似乎不断在收集精血在补全乱天圣体的缺陷。
可是如果仅仅因为体质缺陷的话,似乎玄族并没有理由如此大动干戈。一切事情,都可以放在幕后默默进行。
而像封锁空界这种事,不稳定性实在太高。而且目标也大,根本就是在招惹九洲世界的所有势力。
如此深思下去,似乎玄族这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自远古时代传承下来的至尊古族。
而且现在距离空界之事也有半月有余,真要发生什么事,恐怕早已发生了。可是目前看来,九洲世界的各大势力还是比较平静的。
玄少凡并不愿意参与这些势力的斗争中,可是目前还能如此平静,怎么看都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正准备发生。
不过现在,都与玄少凡无关。
虽然玄少凡现在的实力已经堪比一流强者,可是真与一流势力叫板的话,他还没那个资格。
不说别的,就纯阳王朝走出的一名神女,就能让他险象环生。若非是一招之差,加上自己不断在算计着对方。恐怕现在的局面,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纯阳王朝只不过是荒洲大地上的三大不朽皇朝之一,而玄族,则是远在玄洲的至尊古族。那等势力,与纯阳王朝可不在一个层次上。
所谓的至尊古族,从“至尊”二字便可看出其分量。真要玄少凡现在去玄族叫板,恐怕和主动找死没什么区别。
别说玄族中拥有至尊器,都算没有,也不是现在的玄少凡可以抗衡的。
想到自己身上居然杂七杂八的一堆破事,玄少凡就忍不住苦笑不已。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很累。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作个凡俗间的普通人。
受生老病死的折磨,受七情六欲的欢愉。也许在数十年后垂垂老矣时,会回望自己的一生,带着些许遗憾撒手人寰。
而不是像现在,虽然成为了上天入地的修士,拥有移山填海的滔天伟力。可是,他仍然有许多的无可奈何。
修炼界的水太深,深到一般人随时有可能淹死在其中。而想要活下去,就只能拼命的变强大,在这深水里不断争渡。
不然的话,他虽时都可能死在别人手下。
想着想着,玄少凡居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修炼者一般已经不需要睡眠了,因为当神魂强大到一定的状态,精神力也会变得极为强大。
而且平日里打坐调息,也可以替代睡眠。所以正常来说,修为高深的修士是没有睡眠的。
可是在今天,玄少凡却沉睡了过去。这倒是修炼界的一桩奇闻了,一位已经达到半步大能境的存在居然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玄少凡被一顿巨大的轰鸣声吵醒了。
一向比较有警觉性的他马上预感到事情不对,立刻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此时他依旧在金烈的鹏背上,可是金烈已经尽可能的在低空飞行了。从玄少凡这个角度望去,似乎通天海的海面,就在自己脚下。
“金兄,怎么回事”
玄少凡站了起来,四处查看了一番后,立马发现了不对劲。
天穹上的星空不见了,当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黑压压的云层遮挡住了。
而且在云层之上,还时不时传出阵阵沉闷的轰鸣声。而随着轰鸣声,还有一道道闪光在云层内闪烁。
整片天穹,此刻居然有股难以言明的压抑感。这番景象,玄少凡可一点也不陌生。这分明是他渡劫时所发生的前奏,只不过此次他并没有渡劫罢了。
“你醒了别说话,我们又要逃命了。”
金烈偏了一下那巨大的头颅,用一只金黄色的瞳孔看了玄少凡一眼后,语气有些焦急的说道。
“我们,遇上海风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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