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蠢啊?!还嫌司徒家不够恨我们是吗?小乔你学坏了!”我哥一副绝不上当、划清界限的样子。
其实我有一点儿玩闹的心思,谁叫我哥不管面对什么事都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我就没见他局促紧张过。
我也想看看他会不会害羞啊、紧张啊、脸红……脸红是不太可能了。
他会脸红才怪!
在我们窃窃私语的时候,有几个穿着玄色中式服装的人悄悄站在了宴会厅门口,有一个还往我们这里瞟了一眼。
我心里立刻警惕起来--这是要干嘛?
“哥,这些好像是……司徒家的人。”我悄声对我哥说道。
我哥坐直了身子,偏头问了句:“小乔你要去洗手间吗?”
我赶紧点头,他就起身来拉着我,对身后的服务员说道:“让让。”
我们刚准备溜走,就见司徒会长站了起来,对在座的人稽首道:“各位道友,想必都知道通玄会的事情了……这是贫道力争为后进晚辈们提供一个历练的平台,多亏凌虚子道长、圆慧大师、还有马老太太不辞辛苦、轮流主事,为后辈年轻人树立楷模……只是有些家族特立独行,不仅不能友好交流,还咄咄逼人、甚至伤人夺宝!”
伤人夺宝?这可是这些正道人士最不齿的行为。
当下就有人应和道:“司徒会长,您不妨直说是谁,我们也好提防这些宵小之徒。”
“就是,这年头还伤人夺宝的一定是邪魔外道。”
“前几天我听说北面一个道观被人打砸抢了,就因为道观里有几个有年岁的法器,被贪财的人上门抢夺,末法时代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司徒会长,到底是谁?对于这种恶劣行径,我们向来是同仇敌忾的!”
我心里隐隐感觉不妙,司徒老东西难道打算反咬一口?
我哥被司徒家的两个黑衣男子拦住,司徒老东西冷笑道:“我话还没说完,慕家的两位后起之秀,打算去哪儿啊?”
果然是针对我们的!
“不知道司徒会长有什么话好说?”我哥冷笑了一声。
沈老太太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有些奇怪司徒老东西向我们发难、又有些犹豫要不要帮我们出头。
林言沁更是惊异的看着我们、又看向司徒老东西,忍不住开口道:“司徒伯伯,慕云凡和慕小乔是我邀请的客人,您——”
“林小姐不要被这两人骗了。”司徒老东西冷笑道:“慕云凡年纪虽然小,但却是后辈同龄人中的狠角色,脑子灵光、脸厚心黑!不然慕老爷子也不会放权给他,我听说他整治慕家挺有手段,连几个爷爷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样不懂尊卑的小子,怎么可能是善茬!”
他目光瞟到我身上,双眼里暗藏狠厉的刀锋:“至于慕小乔,更是有恃无恐!相信大家都知道她的事情,黄道村万鬼巢穴被冲破后,她消失了一段时间,然后突然现世……这是一个凡人能做到的?不知她是如何迷惑尊神,表面看起来纯良无害,实际上狠辣非常!”
“我让刘道友看管一件法器,居然被她夺走,还将刘道友重伤——破了一个肾、肠子也被捅伤,此时还在医院的ICU观察,慕家这两位小友,年纪不大、却将慕老爷子年轻时的狠辣学了个十成十!”
他垂着眼傲气的看着我们,对司徒家的黑衣人勾了勾手指:“我作为会长,又是通玄会的发起人之一,要对刘道友的师门有个交代,这两人我先带走!送到刘道友的师门去,亲自拜山门认错,年轻人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他这么一说,众人频频点头,司徒家的黑衣人将我俩团团围住。
这是什么情况?!要当着这么多人劫持我们?还做得理直气壮?
他说这些话,岂不是让整个圈子都孤立我们慕家,没人敢出头说一句公道话吗?
“老东西,你反咬一口的本事挺厉害啊!你私藏尊神信物、妄图颠覆阴阳,还敢说我们伤人夺宝?!”我哥皱眉回道。
那老匹夫冷笑了两声:“……少年人注意口业,老夫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接触到尊神信物?何况身为修道之人、又忝居会长、协调天下众山门,又怎么可能颠覆阴阳?”
这老东西!拼嘴皮子我们说不过他,他完全不怕什么清规戒律,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沈老太太眉一皱,开口道:“司徒道友,这两个小家伙做了什么?你可否详细说清楚些?”
司徒老东西微微颔首道:“沈道友,你是圈内巨擘,应该知道在当今世道伤人夺宝是多么恶劣的行为,这位慕小乔仗着身份特殊,驱使鬼差用酷刑伤魄,使刘道友本体受伤严重,险些一命呜呼,然而刘道友与他们从无瓜葛,下如此重手也只为了刘道友负责守护的一件法器。”
“你胡说!”我越过我哥肩头,忍不住骂道:“你颠倒是非、强行夺走尊神信物、还私自藏匿、图谋不轨!沈老太太你知道那个名章本来就是他给我的——”
沈老太太抬手,示意我不要说出尊神的名号。
有些事情是忌讳。
就算大家心知肚明、大概猜得到我口中的“他”是谁,但也不能说出口。
尊神将刻有神职的名章给了一个凡人,这仿佛是个大笑话,大大拉低了仙家尊神的崇高地位。
司徒老东西微笑道:“沈道友,我知道你家与这两位小友有些渊源,但出手夺宝、又重伤同道,这毕竟是圈内大忌,要去对方师门解释一番,这也是规矩,不可乱。”
想讨好司徒家的人立刻附和,这些人平时不敢与霸道的沈家唱反调,此时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
我哥脸色阴沉,冷冷的盯着林言沁,林言沁慌了,她匆忙站了起来,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酒杯砸到青花骨瓷的碟子上,发出清脆又突兀的响声。
一瞬间小宴会厅安静无比,所有人都看向她,她紧张得脸色有些发白,低声解释道:“司徒伯伯,小乔怎么可能伤人,她是个孕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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