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若跟燕裕对燕凛必定是有所警惕的,却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得出他们心中所想。
可了解他们的人大抵还是猜得出,只是十分默契的什么都没说,也实在的没必要点破。
今天晚上与其说是给燕凛的接风宴,倒不如说是要告诉所有人燕凛回来了——只有这个目的。
明显要讨好燕凛的人很多,但谁都看不出那些人究竟是讨好燕凛还是讨好让燕凛回来的永和帝。
季燃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也不喜欢人们的阿谀奉承,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她身边的人。
看到眼前这一幕,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收回眼神,微微低下头,谁都不知道此刻的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见状,洛醉抬手握住她的柔荑,却也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像是无形之中要给她传送一股力量。
后者偏头看了他一眼,继而将目光投被握着的手,她将另一只手覆上洛醉的手背,若不是在这样的场合,她必定是要用吻一吻洛醉的手背来做以回应的。
这个男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第一时间感受到她的紧张跟担心,也是第一时间顾及到她的情绪,并且对她的反应做出回应。
他要告诉她,他会一直在身边陪着。
有了洛醉的回应,季燃心里的所有情绪几乎在那一瞬间全都缓和下来,有洛醉在,什么事都不会有。
她是坚信这一点的理由跟原因只因为他是洛醉。
看着眼前的热闹,既季燃突然深吸了口气:“本来就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吗?”
她指的是燕凛重回大燕国这件事,问的是洛醉同时也在问自己,毕竟前世的燕凛根本活不到回大燕国的时候。
“还会有更令人想不到的,且等着看吧。”
洛醉的话让季燃不由得微微一怔,这一回却并不是惊恐,而是意外,确实是她没有料到的发展走向。
洛醉凑到她耳畔,又低又磁地说:“与其担心别人,你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有人正还盯着你呢。”
正盯着她的人是——恪靖跟沈芒。
他们两个人不知何时竟已经坐到一块,恪靖盯着她看的眼神里隐约带着恨意,却不再是单纯的羡慕跟嫉妒,而是恨不得撕了她的恨意。
也许是这一场赐婚让恪靖将这一切都归结到她的身上,所有的一切便全都成了她的错。
季燃无奈一笑:“这事跟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她真要恨也轮不上我吧?”
洛醉低声笑,却也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亦或是给出任何答案。
他只是看着季燃笑。
后者撇开头,虽没在看他,但余光跟注意力却全都在洛醉的身上,她知道那人同样也在关注着她。
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洛醉的手依旧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柔荑,如今更是一下一下的捏着她的柔软的指尖,轻声道似乎只有季燃听得到地说:“嫁给本王真是委屈你了。”
闻言,季燃愣了一下,下意识偏头看向他,之间那人眼角依旧含着淡淡的笑意。
但她想说的是,她不委屈。
宴席过半,季燃才有时间离席,悄悄儿的跟如雪公主见面,可两人甚至没说得上一句话,就被人打断。
打断她们俩的是一直对季燃又恨意,却恨得越来越深的恪靖。
她睨着眼看向肩并肩而立的季燃跟如雪公主,冷笑了声:“真是想不到竟有人愿意跟季燃交朋友?”
如雪公主眯起眼,欲要反驳她的话,却被季燃摁住,她不愿意让如雪公主参与她跟恪靖的仇恨中来。
说到底,这件事是她跟恪靖的仇恨,与旁人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没听到季燃开口,恪靖继续说:“季燃,这就没话说了?”
“你要听我说什么?”季燃轻声笑,紧接着继续说,“我说了皇帝表舅将你赐婚给沈公子这件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你信吗?”
“我当然不会信,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没数儿?”
恪靖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她,欲要上前,却被霍情跟如雪公主同时挡住。
她倒是有些意外,季燃竟能让如雪公主挺身保护她,恪靖收回狠厉,勾着唇角看向那几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到如雪公主身上。
“如雪公主,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将什么人都当成朋友,有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反咬你一口,还会将你害成什么都不是。”
恪靖的话过于直接,谁都听得出她口中的人指的就是季燃,可如雪公主更多的却是对恪靖感到好奇。
“她究竟对你做了什么,竟让你如此恨她?”
话音落下,恪靖的脸色瞬间发生变化,恨意油然而生。
她抬手指着季燃,冷冽道:“你问我,倒不如问问你视之为好友的岭王妃?”
闻言,如雪公主将目光顺着恪靖的视线投向季燃,似乎在等着她开口回答。
后者却只露出浅浅淡淡的笑意,却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她出口的却是一句:“在你跟沈芒的婚事上,我绝对没有插过手。”
这是她唯一的解释。
季燃眼里的坚定让如雪公主相信,她并不认为季燃有必要说假话,但总还是会有人不信任她的话,比如当事人恪靖。
恪靖心里早已经将季燃当成罪魁祸首,又岂会轻易的相信她说的话。
“该说的我都说过,你若执意认为是我,我也没办法。”自知恪靖不会相信她的话,季燃继而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你若恨我便恨吧。”
她无法去改变一个本来就对她有敌意的人去恨她,与其去改变这样的人的想法,倒不如把时间跟精力放在她认为重要的人与事上。
瞧着季燃一脸并不在意的模样,恪靖自嘲的冷笑几声,真真觉得自己确实比不过季燃,至少她在遇到这些事情时绝对不会有季燃如此淡定。
“你记住,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留情,就连洛醉也一样。”恪靖一字一顿道,“我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心软。”
恪靖说完,抬脚便离开,只留下懵然的一群人。
“她什么意思?”
季燃摇着头,轻声道:“攒够失望就该到离开的时候吧。”
可洛醉却从未让她有过任何希望却是她视而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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