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堆里,秦楚楚一动也不敢动,死死捂着嘴巴。
过了一会儿,那些侍卫巡视无果,便又回去挖坑埋尸体了。
秦楚楚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了看自己扭伤的脚踝,脚踝处红肿了一大片,以这样的速度,恐怕她一走出去,便会被那些侍卫发现。
如此,她还不如不走呢。
渐渐的太阳落山了,天色渐渐暗下来。
那些侍卫应该也回去了吧?
如此想着,秦楚楚便看了看周围,颠簸着脚,悄悄走出树林。
这树林里黑漆漆的,阴森森的,她不能待着这里,她要去边境,要找白疏琉。
刚走出树林,突然就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呵斥:“谁?谁躲在树丛里?有胆子出来跟爷比比……”
“行了行了,有可能是动物,也有可能是白天逃走的那个女人,你让人家一女人跟你比比,比什么呀?”
“你们别说,这万人坑还真阴森森的,咱们还是快些埋好,赶紧回去吧。”
“对对对。”
十几名侍卫正收拾东西之际,草丛里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桀桀桀……”
“嘿嘿嘿……呵呵呵……好多精魄啊……”
草丛中突然传来阴森森的奸笑声,很诡异,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下,十几名侍卫纷纷扬起手中的工具,戒备的盯着草丛:“到底是谁?不要装神弄鬼的!有胆子出来啊!”
草丛中,秦楚楚紧紧捂着嘴,眼睛都快瞪直了。
这……不是她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似乎是……白疏影那些纸人的声音。
对!招魂术!
额头上冷汗已经滴到她眼睛里,她却一声都不敢吭,因为一吭声,没等这些侍卫出掉她,那些纸人也会吃掉她。
窸窸窣窣——-
突然!一阵阴风卷过草丛:“嘻嘻嘻嘻……”
阴森恐怖的笑声,瞬间从草丛中飞出来。
秦楚楚只听见那些侍卫传来一阵惨叫声,她从草丛缝隙中看见,几十名侍卫全部疯魔一般掐着自己脖子。
眨眼之间,所有人都倒下了。
随即,一道黑影落下。
只见那黑影展开双臂,两只手掌间不断从那些尸体身上吸取着什么。
一丝一缕的黑色气息,从万人坑中钻入黑影的掌心……
“啊……”男人满足的闭上眼睛,享受这些灵魂带给他的力量。
黑色帽檐下,男人脸庞上的伤口一点一滴在修复,仿佛这些灵魂就是最好的良药……
草丛中,终于看清那黑影的脸庞时,秦楚楚惊恐万分的捂着嘴巴,一动也不敢动。
是白疏影!
他竟然没有死?
怎么办?白疏影与白疏琉有不共戴天之仇,加上他也爱慕秦思思,而她是秦思思的仇人。
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万人坑前,白疏影吸完精魄后,隐约感觉到一种被偷窥的感觉。
他徒然猛地抬头,望向草丛的目光变得阴森戾气:“什么人?现在滚出来还来得及……”
啊!他发现她了。
秦楚楚惶恐的捂着嘴,浑身抖得跟筛糠似得,连带着周围的草木都被带着轻颤起来。
“还不出来?”白疏影微微挑眉,俊美妖孽的脸上浮起意思诡笑:“你不出来,看来是要我亲自请你出来咯?”
笑意不达眼底,他对身旁的几张纸人示意一下。
“嘿嘿嘿,主人我嗅到新鲜魂魄的气息。”纸人奸笑着,咻的一声朝草丛中掠过。
不好!
它们来了,它们来抓她了……
秦楚楚看着眼前的草丛摇摆不停,脸都吓白了,再不走,她就真的要被白疏影吃掉了。
于是,她爬起来,拔腿便跑。
“嘿嘿嘿,我看见你了……你跑不掉了。”阴森恐怖的奸笑声,传入秦楚楚耳膜,有种让人毛固溶然,头皮发麻的感觉。
可此时此刻,她根本顾不得害怕,只有慌不择路在森林中狂奔。
咻,咻,咻——-
她跑着跑着,突然!
几道诡异的身影,咻然钻到她前面了。
这一回,秦楚楚总算将纸人真面目看清了。
这是几张剪裁十分精细的白色纸人,有鼻子有眼睛,精致的仿佛能看见这些纸人的阴笑……
“桀桀桀,你跑不掉了……”几张纸人诡笑着,像看着自己到手的猎物似得,不急着吃掉她,而是慢慢陪她玩儿。
“滚开!你们滚开!”去路被拦住,秦楚楚惊恐万分,掉头便又跑。
她不能死,她还没有找到太子殿下,她的孩子还么有出世,她还没有报仇……
秦思思也没有死……
她杀了那孕妇,踩着别人的尸体才逃出来的,决不能死在这里!
然而
她没跑出几步,便突然刹住脚步。
前面,白疏影微微眯着眼睛,唇边勾起一抹慢条斯理的笑韵:“原来是你……”
他记得这个女人!
她不是小丫头那个死对头吗?
“大皇兄还真是让人诧异呢?”白疏影薄唇勾出一抹讽刺的弧度,慢吞吞的笑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日你绑架了小丫头的父亲,还放火烧了院子,甚至派出刺客害死了小丫头的傻表哥,你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饮下毒酒而亡的呢?怎么还好端端的活着呢?”
白疏影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的迈出脚步。
“不,不……”看着白疏影脸上的诡笑,秦楚楚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
她想调头再跑,身后却是一张张纸人,阴森森的看着她。
“怎么?看见我还活着,很惊讶?还是被吓傻了?”白疏影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明明噙着笑意,却有种让人有种不寒而栗,心惊肉跳的感觉。
“不,不要过来。”秦楚楚已经吓得脸色雪白,腿脚发软,整个人害怕极了。
就在刚才她还看见他一招之间,便吸了几十人的魂魄。
她不想变成干尸,她还不想死,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没有完成。
“不要杀我,我只是一个女人……”此时此刻,秦楚楚似乎已经找不到借口来为自己脱罪了,偏偏这个时候,她浑身都没力气了。
跑,她绝不可能跑的过白疏影,打,她手无缚鸡之力,也绝不可能打过他。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真正的害怕,仿佛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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