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续了一周的秋雨将整个燕京市映衬得朦朦胧胧。恍如这座城市的压抑,也在蒙雾中变得逐渐清晰。
沈如意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视线落在窗外不断坠落的雨点,心中涌上一丝莫名的不安。
“擎洲,已经过去一周了,洪方舟和司徒烨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自从那天离开后,他们就一直在筹备着幻术需要的工具,目前关于沈家的事情还没有任何的进展。”
贺擎洲神情略显疲倦,身子顺势往后一靠,整个人若有所思地望着客厅的吊灯。
铃铃铃——
正当沈如意还想再说些什么,兜里的手机突兀地响起。
顺势将手机掏了出来,上面赫然是一个陌生号码。
碍于之前对贺擎安扮演的神秘人有了阴影,看到陌生来电的沈如意心口莫名一紧,不禁拽了拽贺擎洲的衣袖,不安地望着他深邃的双眸。
“接。”
沉稳的声音让沈如意稍稍安心了不少。
踌躇片刻,她最终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您好,我是燕京市公安局的人,请问您是程有荣的家属吗?”
一听这话,沈如意大脑嗡地一声响,握着手机地指尖不禁颤抖得厉害。
“我,我是。”
“麻烦你现在立即来到市中心博物馆,您的父亲现在被困在装满炸弹的展览室里。”
炸弹?
沈如意微微一愣,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身侧的冷峻男人面色阴沉的可怕,神情划过一丝的异样,“你说被困在展览室,是哪一件展览室?”
“博物馆最内侧的这一间······”
“里面的两幅画作,是不是贺家暂挂的?”
不等警察把话说完,贺擎洲的话语愈发急促了几分,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焰。
“是。”
闻言,贺擎洲眉头紧蹙,挂了电话后直接披上外衣,带着沈如意上车前往了市中心博物馆。
望着身侧面色凝重的贺擎洲,沈如意感到莫名的压抑。
“你怎么了?”
明明是程有荣被关在充满炸弹的展览室,为什么贺擎洲会比她更着急?
难道是因为那两幅贺家暂挂的画作吗?
“那画是我父亲的遗物。”
清冷的一句话瞬间消散了沈如意所有的疑虑。
果不其然,他是为了那两幅画。
尽管她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可那画到底是他父亲的遗物,反应会这么大也能够理解。
思绪混乱之际,贺擎洲的车已然到博物馆门口。
两人匆匆踏入博物馆最内侧的展览室,正是程有荣被困在展览室之中,而旁边的两幅化作上分别绑上了两枚炸弹,威力虽然不大,但足以摧毁铁门内的一切。
“如意,你总算来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醒来就在这里面了。然后这个门拦着我也出不去,你快想想办法,带我出去好不好?”
一见沈如意出现在自己眼前,程有荣惶恐不安的心也总算抓到了一块浮萍,苍老的面容透着一丝惊恐,不禁让沈如意心口一软。
“这个门没有开关吗?你们为什么不打开。”
沈如意话语急迫,锋锐的目光紧盯着一旁的张局。
“不是我们不打开,里面装了炸弹,不能贸然行动,否则对方炸毁了画作,连里面的人也不能幸免。而且,刚才歹徒已经打了电话过来,专门要我们把你们喊过来。”
张局叹了口气,要不是清楚这画是谁暂挂的,他早就派出拆弹专家行动了。
铃铃铃——
正当这个时候,张局兜里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不禁让在场众人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当着贺擎洲和沈如意的面,张局打开了扩音。
“贺擎洲来了吧。”
开门见山的询问,分明就是认识贺擎洲的人所为。
“你到底是谁?”
贺擎洲话语微沉,深邃的眸子透着一丝寒意。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只有三个小时的思考时间,是选择画作,还是选择的里面刚出狱不久的前科犯。三个小时之后,我会给你回电话,如果给不出答案,我就帮你做出选择。”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直接挂断,催命般的嘟嘟声在偌大的展览室回荡。
“如意,你打个电话让洪方舟和司徒烨过来,让他们想办法。”
贺擎洲揉了揉眉心,无奈之余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魔术师身上。
望着沈如意匆匆走向安静的地方通电话的背影,贺擎洲望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选择。
一方面是父亲的遗物,一方面又是沈如意的养父,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倘若是以往,他必然不会顾及展览室这个多余的存在,可如今不一样,如果自己真的选择了画作,恐怕会让沈如意心寒。
好不容易让这个女人回到自己的身边,他又怎么能做出让她失望的事情?
念及如此,贺擎洲眉头紧蹙,神情略显焦躁的来回踱步。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洪方舟和司徒烨这才匆匆赶到。
“你们有没有办法,在保护画作的情况下,还能把人给救出来?”
贺擎洲直言询问,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两人。
“我看一下。”
洪方舟并不急着回答,之前在电话跟沈如意沟通的时候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
视线落在展览室中,仔细观察一番后,猛然间,他突然发现了一丝异样。
“博物馆的馆长在哪里?”
“这里,我是!”
毕竟关乎到人命,馆长忙不迭地答应了一声,额头上早已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要知道,里面挂着的可是贺家的画作,但凡是出了一丁点的意外,别说是他这个馆长了,恐怕连整个博物馆都很难再开下去。
“你看看,左边的监控是不是跟其余的两个不一样?”
洪方舟指着的上面的监控,皱着眉头询问道。
一听这话,馆长自然是将视线落在了洪方舟所指的方向。
若是在往常,他也不会注意到监控这一块,经过洪方舟这么提示后,馆长神色微变,声音也颤抖了几分,“这不是我们博物馆的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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