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缠绕胶带的动作微微的有些用力,像是生怕她挣脱似的,胶带死死的缠绕在她的手腕上,胶带边缘的位置勒的她的手腕一阵疼痛。
心,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发凉。
韩若知道,自己现在真的算是羊入虎口了,当手被绑上的这一刻,她便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只能她自己一个人面对。
但她一点都不后悔,如果再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铤而走险,因为安安是她的孩子,她怀胎九个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女儿,她绝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哪怕是赔上她的命,她也要安安平安。
此刻,恐惧已经完完全全的侵占了她的心,但她只能不做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相比于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更想知道安安在哪里,她好不好,是不是吓坏了。
身后的人将她的手腕捆住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搜身。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的礼服裙子,像是馒头一般高高肿起来的脚上还穿着冷毅的黑色皮鞋。
这件礼服单薄的要命,裙摆刚刚到膝盖的位置,抹胸的设计她整个胳膊和肩膀都是露出来的,浑身上下连一个口袋都没有,她哪里有位置藏东西?唯一能放东西的地方就是她刚刚掉在地上的手包。
那人搜的很仔细,韩若的身体被摸来摸去,心底里生出些许反感的情绪,却也只能默默忍下来。
那人搜完身后绕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这才看清楚这个人的样子,准确来说是看清楚她的身形。
她的脸被大大的黑色口罩挡住了,头上还带着个帽子,她根本看不清楚她到底长什么样,但她貌似和她差不多高,虽然身上穿着酒店服务生的制度,但从瘦弱的身形依稀可以看出这个人似乎是个女人,而且体型偏瘦。
韩若皱眉,脑子飞快的运转,她记得莫子聪说过,当初在商场里袭击她的人和安安在医院里遇到的是同一个人,她带着大大的黑色口罩,那么应该就和面前的这个是同一个人了,可韩若明明记得她的声音干瘪沙哑,跟面前这个人的声音完全不同。
她搜完她的身,又蹲下来命令她脱掉鞋子,韩若只能照做,她将鞋子里面都通通检查了一番,确认什么都没有以后,她才将鞋子还给她。
然后又蹲在地上捡起她的手包,打开翻了翻,确认没什么可疑的东西以后,便将手包丢在地上,走过来伸手将她脖子上的项链,手上的链子和戒指全部扯了下来。
她的动作很粗暴,几乎是强硬的将首饰取下来,项链被大力扯下来的一瞬间韩若痛得皱起眉,细细白白的脖子都被勒出了一道红通通的印子。
确认她身上再无其他东西,才反剪着她的手,将她带进不远处的木屋里。
韩若以为她今天把她和安安绑来是为了跟莫子聪勒索钱财,可当她亲眼看见这个人把刚刚从她身上夺走的首饰扔进一个玻璃桶里,桶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首饰扔进去便一点一点的溶解在那桶黄色的液体里。
韩若有些震惊,她身上带的首饰都是高档的奢侈品,只要稍微有点眼光的都能认出那些都是高档货,尤其是她的那条项链,一条价格过百万。
她这么大费周章的将她们母女绑过来,竟然对她的这些首饰不屑一顾。
心一点一点的向下沉,这并不是个好兆头,这说明面前这个丧心病狂,几次三番对她下手的人根本就不是为了钱。
她是为了什么?报仇吗?
韩若自认做事一直不算刁钻,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哪怕是从前莫子聪失忆那段时间她在公司里做总经理的时候,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也为了起到震慑作用,那个时候她开除过不少反对她,心怀不轨的员工,但这些人她也都在开除之后,自掏腰包打一笔钱过去,当做是自己的一点补偿。
韩若自认从来没有伤害或者的罪过谁,做事之前,她永远尽量为别人考虑,到底是谁如此恨她?竟能坚持不懈的对她不利。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四下张望着,环顾整个昏暗的屋子。
这屋子里没有窗户,只是棚顶有一盏昏黄的,布满了污渍的灯,周围满满的都是灰尘,连呼吸一口空气都能感觉得到灰尘钻进鼻腔里的感觉。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是角落里有一堆干枯的稻草,韩若没有看到安安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慌了。
“我女儿呢?你把她弄哪儿去了?你答应过我,只要我照你说的做,你就不会伤害她的!”韩若急了,一颗心几乎已经悬在了嗓子眼儿,她这么的很害怕,害怕面前这个丧心病狂没有任性的家伙会对安安做什么。
安安还那么小啊,她那么天真可爱,什么都不懂,如果真的遭受了什么,不光是安安,那也会成为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永远的痛。
那带着口罩的人将她绑在墙边的柱子上,语气里带着些许疯狂的意味:“你放心好了,你女儿现在还没死,老实点,否则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韩若心里一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先让我看看安安,我要确定她没事。”
她耸耸肩,转身走到屋子的另一头,韩若这才发现,原来屋子另一边的墙壁上有一个小小的门。
她伸出手去打开门,那是一个小小的柜子,安安静的躺在那里,她伸手将里面的小丫头抱出来,放在地上。
韩若睁大眼睛,心脏几乎快要停止跳动了,眼前渐渐模糊,眼泪就这样汹涌着流出来,她努力的眨眨眼睛,想让自己的视线更加清晰一些,她要好好看看安安。
“你把她怎么了?安安……安安你醒醒……妈咪来了,安安……”韩若无助的喊叫着。
地板上的小丫头安安静静的躺着,脸色微微的有些苍白,原本活泼有神的大眼睛此刻正疲惫的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像是凋零的花瓣,没有一丝生气。
任凭韩若如何大声的呼喊,小丫头始终安静的闭着眼睛躺在那里,没有睁开眼睛看她一下,也没有像平日里那般叫她“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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