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也只是稍有疑虑,却没多问。
“那你好好睡,妈妈也去睡了。”
陈太说着,想起刚才陈永道的态度,又唉声叹气:“你爸爸那个人,他虽然平时都向着我们母女,但是这个事是涉及陈家利益的,你爸思来想去他就会偏向陈菲妍那个贱丫头。他认为帮那个贱丫头,胜算比较大……”
陈太话还没说完,陈曼曼就急了。
“那我怎么办?”
有好的有优质男人,她能不向往吗?
她现在还没有结婚,也二十七八了,再不挑,往后就更难了。
她是绝对不会像她姐姐那么愚蠢,谈谈情就算了,还把自己搭进去。
就算年纪大一点,没结婚的女人也比结过婚离婚的女人更有市场吧?
所以在结婚之前,只要有好条件的男人,能认识就多认识一些,能挑就挑,别等着以后真结婚后发现其实嫁的是个人渣,那时候来哭啊,晚了。
陈太拍拍女儿手背:“不担心,这事儿啊,我自有办法。你爸爸不是要撮合那贱丫头吗?那咱们就拆。”
陈曼曼往后一躺:“嗯,你去睡吧。”
陈太拍拍女儿手背,随后离开房间。
陈曼曼那边立马给前面打过来的人回拨过去,虽然她又有新目标了,可这个也不能懈怠,最后是跟谁能发展下去,那还真说不定。
陈太这次回去,总算才能睡着。
*
盛嘉年联系了许家,提了这钱的事,商讨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数字。
但这事儿,还是许家出面解决。
因为江家奶奶找的就是许家,如果盛嘉年这一次出现,这会让江家老人觉得盛嘉年是个有求必应的主。
盛嘉年认为十万元是很合适的,然而许家听说江家还有个小儿子一家在本江那破地儿呆着,又得知江家老人是一心偏向小的那一家。那么这十万也是给不得的数,最多五万。
五万这个数字,也是许太在江家说的,对于给两位老人,是很合适的。
这日,许太和家里两阿姨在西塘世纪城附近的咖啡厅,约了江家。
大抵也是经过上一次,许太知道冒然去谁家里,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这次不仅带了桂姨和兰嫂,连司机都跟着去了。
自然,这也是盛嘉年的意思。
盛嘉年对江家和许家,自然大半心都偏向江家的。因为江兮一心是在江家的,但江兮也分得清楚谁是谁非。
盛嘉年看江家,除了江母是个拎得清的人,其他人,包括江父都是个糊涂人,愚孝下的糊涂人。
在是非公证面前,比如这次的事情,他必然站在讲理的许家这边。
所以,盛嘉年特地提了一句,让许太不要一人去,就算许授成忙于工作,不能随同,也带上家里阿姨。
倒不是说要如何,自己人在身边,那就是底气。
这不,所以今天就来了这些人。
江家来的,还是江家爷爷奶奶,还有一年为难、却又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江父。
三人坐在卡座的沙发上,许太坐在三人对面,桂姨、兰嫂则是一边一个站在许太身后,司机也候在一旁。
江父一坐下,就立马歉意道:“实在抱歉啊许太太,你应该早打电话,这样我们就能提前出来。你知道的,我腿脚不太方便,让你久等了。”
许太笑笑:“无碍。”
话落,直接用白色袋子装的钱放在茶几上,“这是许家的心意,纯粹是因为女儿大婚,以及您二老从本江大老远来云都的心意。”
江奶奶有些愣,对方直接跳过了江父的寒暄,就这么进入主题了,还真令人意外。
不过江奶奶没多想,立马上前将信封打开。
“这才多少点啊?你们许家不是很有钱吗?可别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人。江兮可是在我们江家长大的,她结婚了,你们不给我们江家几十万,就拿这点破钱来忽悠我们,你们要不要脸啊?有没有良心啊?”
江奶奶一边问,一边从袋子里把钱都拿出来。
白色袋子也不过是用白纸简单糊了一下,也不大的样子,所以江奶奶心里的不满和鄙夷是满满写在脸上。
她从里面拿出钱来,五小叠摆在桌上。
江家就不是什么富裕人家,这一叠一叠的,究竟有多少钱,老太太也不知道,不清楚。
所以江奶奶毫不犹豫的开始数钱,不理任何人。
许太还没说话,兰嫂就出声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们家这么不要脸的!我们家当年找到江兮小姐的时候,就给了你们江家二十万!那就相当于已经扯平了个你们江家的关系。钱你们收了,现在见江兮小姐结婚了,又想来讹诈许家的钱。你们是不是觉得许家就是有求必应啊?”
“不是讹诈……”
江父忙出声反驳,江奶奶现在沉迷于数钱,无法分心,也听不见旁人话说什么,所以只有江父毫无底气的辩解了这一句。
桂姨立马接了话:“江先生难道不知道,当年,从你们接了许家钱的那一刻起,你们江家就跟江兮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了。”
江父欲言又止,江爷爷声音有些小,但还是够听得见。
他说:“当初你们家给的二十万,也只是说给江兮在江家生活二十年,我们家抚养她的感谢费,仅此而已。”
兰嫂气道:“老人家,说话不要那么没良心。”
“是啊,老人家,我们许家是尊敬你们是老人,我们太太和老爷都是看在您二位是江家老人的份上,才宽容给你们这笔钱,仅仅只是代替江兮小姐对你们的孝敬。说实在的,许家和江家之间的亏欠,早在两年前那笔二十万的钱上扯平了。今天这五万,是代替江兮小姐对您二老的孝敬。希望你们不要得寸进尺,以为许家真就是欠你们的,对你们就必须有求不应。你们要是再上门提出这些非分要求,我们许家是可以报警处理的。”
一听报警,江爷爷也有点慌了。
他没文化,更不动法律,所以不知道这事儿还能报警处理的。
“警察还管这个?”江爷爷不解的问江父。
江父张张口,迟疑道:“可能就是、他们可以判断谁是谁非,就跟古代的衙门一样吧。”
古代衙门倒是也能段家务事的,不过这事多明白啊,给钱就行,许家又不是没有,那何必叫警察呢?
许太道:“我们不是要用报警威胁,而是如果爷爷奶奶不能接受今天的和平商谈,那就只能报警。只有警方才能公平公正,不偏袒哪一方,不是吗?”
江父忙道:“许太太,不用这样,我们也没别的要求。主要是我爸妈……唉,老人家嘛,他们很守旧。是认为兮兮就是从我们家里长大,我们家里也从没把她当外人,我们也是在你们找来的时候才知道,两家女儿小时候被调换。所以我们也没有理由不把兮兮当自己的孩子对待。所以,孩子就是我们江家的,孩子出嫁,当爷爷奶奶有这样的要求,并没有错。”
许太太点点头:“是,所以我们看在你们的份上,也看在整件事背后的情况,给二老拿了五万,就当是代替兮兮尽孝了。我认为这样做,并无不妥。”
“对,我们家太太心善,只是因为你们江家老人出面,她是看在老人的面子上,才跟我们家老爷申请这个钱。我们家太太是非常尊敬老人的,但如果老人家自己不自重的话,我们家太太也不用多客气……”
“兰嫂。”许太低声打断。
兰嫂立马闭嘴,不再多话。
江父赶紧出声道谢,“谢谢,谢谢许太太您的善良,也谢谢你为兮兮做的一切,非常感谢。”
许太回以微笑,随后将目光落在老太太身上。
江家老太太此刻已经将一叠钱数出了八个部分,大抵是一千块单独放一边,已经分成八份了。
时间和空间都相对静止了一般,果然最后一份放下,十份,一千一份。
“一万块一叠,这些里面没有少吧?要是没有少放,那就是有五万块了。”江奶奶出声。
这是远远超过她的心里预期,她以为许家这些天就是商量怎么对付江家。她虽然喊了个五十万的天文数字,可实际上就从没想过那个数。
江奶奶想得很简单,那不就是跟买菜烧饭一样的理儿,人家高高的喊,你买菜得人要杀一杀价,人家还不是给你少算钱?
所以她高高的喊,喊个自己听了都吓一跳的数字。
然而当时许家太太就给还价还到五万了,这里几天过去,他们是不是又有新的对付方案,一定是会低于当初许太还的价。
江奶奶心里都做好准备,看人来,桌上摆的信封,那么小,感觉就不像能装多少钱的,最多大几千。
谁知,这一数,这一万块还挺够数的。
江奶奶那话,令许家人好气又鄙夷。
兰嫂轻哼着:“别再以己度人,你要是不放心,你全部数完,不就结了?”
江奶奶一听,“那倒是,还是只有自己信得过,钱的事儿上啊,得自己来。”
这说着,还真是又开始数钱了,连着那几万,一一都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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