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中虎猛地一抬头瞅上了我，“小子……你……你当真是邙山之后？”
“哼……打鬼鞭都系上了，这难道还能有假！”翟老头儿冷哼了一声。
我点头儿应了句，“家师……正是邙山打鬼鞭！”
蒋中虎一脸呆滞，那股莫名的神色愣了好久，忽然，他咧嘴一下笑了，“邙山……邙山打鬼鞭，居然……居然会有你这样的徒弟，嘿嘿……嘿嘿……那老东西难道……”
一语未罢，蒋中虎忽然猛瞪了我一眼，“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就是我，这话……！”我一脸惊愕的瞅着他，蒋中虎眯了下眼神，“你……哼哼，就你……还能攀上邙山的人，哼……”
蒋中虎一撇脑袋扭过了头，他没吭声，翟老头儿也没说话，而我，就更不知道该说点儿啥了，压抑，尴尬，一股说不出的沉闷。
好久，过了好久，那蒋中虎微然晃了下脑袋，“哼……看在，看在你们两个旧相识的份上，这事儿……我就揭过去了！”
“小子……过去的事儿，我就此揭过了，先把话挑明了，老子从不做赔本儿的买卖，有胆子你就接着问，没胆子，爱滚哪去……就滚哪去吧！”蒋中虎头都没回，撇嘴哼了句！
我心里一嘀咕，这事儿……除了这个蒋中虎，我可是摸不清一丁点儿头绪，出了这……我恐怕抓破脑袋都找不到这救人的东西，问……我是一定要问，只是，不知道这老东西……得弄出点儿啥条件来！
翟老头儿瞥眉头瞅着我，那意思我明白的很，可我……还真不能应！
我咬咬牙，“前辈……这事儿……该问我还得问，不知道……看在家师与您老有旧的份上，这条件……能不能宽泛几分！”
“嘿嘿……你小子，还跟我套起交情来了，哼……别跟我来这套，没用，让那老鬼亲自来了我也是这话儿！”蒋中虎扭头瞪着我，“还是那句话……事儿你说，无论难易我都敢接了，这条件……我也不会变，那条蛇……就那条蛇！”
“这……这个……我！”我死咬着牙，这老东西……还就认准了这小蛇。
“小子……你也别跟我叫条件，除了你身上那条蛇，你小子还有啥能让我看上的，你那张人皮……嘿嘿，你舍得吗，对了……你怀里那玩意儿，好像也有点儿意思，要不拿出来看看，要是……“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我一把捂着胸口，当下是退了两步。
蒋中虎一皱眉头，“哦……怎么，难道……难道你怀里的东西，比那条蛇还珍贵，嘿嘿……我倒还想瞧瞧，那得是个什么宝贝！”
“不……不……”我赶紧着摆了摆手，“这东西……对你绝对是一点儿用的都没有，但对我……她就是我的命！”
“嘿嘿……你的命，我倒要瞧瞧，你这命到底是个啥玩意儿！”蒋中虎撇嘴忽然一丝冷笑，那一晃身影来的极快，我一眨眼，猛地抱住了胸口，可这两手抱过去，脸色当下惨白一片，没了……那竹筒已经没了！
一眨眼的工夫，蒋中虎手里已经握住了那个竹筒，一撇嘴，“哎呦……好东西，好东西啊，空熏竹，这东西……”
一句未罢，蒋中虎脸色恍然一下子惨白，握着竹筒儿的手猛地一哆嗦，那竹筒差点儿没掉在地上，一撒手，猛地一手把它按在了桌子上。
“东西给我……你还给我！”我一嗓子喊出去，拔腿就朝蒋中虎奔了去，临至两步，蒋中虎猛地抬手挡了一下，“给我站住！”
“好……好强的阴气，不……这……这是死气！”蒋中虎瞪着我，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小子……你……你这空熏竹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这可是个要命的玩意儿！”
我杵在那死瞪着他，“东西……给我，它对你一丁点儿用都没有，条件……我……我答应你，但蛇……我不能给你，你要人皮……我给你人皮！”
“你……”一句话，蒋中虎忽然一股子咬牙切齿的震愕，“你……你为了这东西，敢拿你的人皮换……你小子……行，你可真行啊！”
“哼……给你！”蒋中虎一甩手丢过竹筒，我一头扑过去匆忙接住了，竹筒握在手里，我一颗心七上八下，就像揣了个兔子。
蒋中虎撇嘴笑了笑，“小子……那空熏竹的东西，我没兴趣，你那张人皮……我也不稀罕，告诉你……想要找我办事儿，我就要那条蛇！”
一句话，几乎把这件事儿一口给咬死了，我咬着牙，打死我想不到，这千辛万苦找来的找到了人，到最后居然……居然会是这种局面。
翟老头儿忽然叹了口气儿，“老东西……这事儿，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小东西是个宝贝不假，可你别忘了，这灵物认主，你觉得……你能驯服的了？”
这一句话，蒋中虎脸色猛地一顿，“这……这就不用你操心，这小子都能压得住，难道我……”
“哼哼……你就别自欺欺人了，这天生灵物的玩意儿，收服……那靠的可不仅仅是手段，很多时候，那更是看的机缘，老东西……我劝你可要想清楚了，别一会儿……弄的鸡飞蛋打，啥都捞不着了！”翟老头儿撇着嘴笑着，这老狐狸似的一笑，我那茫然的心里头忽然多了一丝念头儿，难道……这翟老头儿有招儿了！
这一句话，蒋老头儿还真给愣住了，愣了半晌，这嘴角一瞅，蒋老头儿撇撇嘴，“哼……少跟我来这套，他个小生瓜蛋子都能压得住，我……我能压不住？这一力降十会，弱者服强，只要他敢交出来，我就敢说压得住！”
“老东西，你这话儿……可别说的太满了啊！”翟老头儿瞥了蒋中虎一眼，又望了我一眼，抿嘴一丝不经意的笑，“老东西……能不能让我跟这小子单独说句话！”
“说话……”蒋中虎瞅了他一眼，“哼……你个老东西又要出什么鬼招子，哼……算了算了，随你的便儿，爱说啥说啥！”
蒋中虎一摆手，翟老头儿跟我使了个眼色，我跟着他出了屋子，一出门，翟老头儿盯我愣了几秒，忽然叹了口气，“九斤，这老东西……你也知道了，那就是个胡搅蛮缠的破线团子，横竖不讲理，这事儿……到现在，进退一步，办法……我倒是有一个，不过……就是有点儿太冒险了，是走是留……还得你拿个主意！”
我恍然一愣，“翟三爷……您……您有啥办法，您赶紧说说！”
“九斤……刚才你也听我说了，这灵物认主，若是这认定了一个主人，那几乎算是终身不弃的，我的办法……就是给他个机会，只要他镇不住这条蛇……他自然会知难而退了！”
“什么……这……这能行吗？这一句话我可有点儿慌了神，办法……这其实更应该说是个赌博，赌赢了，小蛇保住了，这事儿……也能解决了，但若赌输了……
我咬嘴唇愣在那，这事儿……我还真不敢拿主意，这灵物认主不假，可那一句一力降十会……我真怕小蛇给震住了！
“哎……这决定，也确实够难为人的，九斤……其实，这事儿也不全是你说了算……关键，你得问问那小蛇了！”
“顺便……我再提醒你一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那老东西……今日能降得住这条蛇，即便你躲过去了，来日……恐怕这蛇也落不到你手里！”
“九斤……宝贝虽好，但你得有掌控他的本事啊！”翟老头儿一句话，我猛地一个冷颤。
言简意赅，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我咬咬牙，手指头一指，抵在了小蛇下颚处，小蛇微微颤抖了一下，脖子一动，忽然猛地叼住了我的左手指头，一股子酥酥麻麻的疼劲儿，小蛇一伸脖子，顺着我的手臂蜿蜒爬到了我肩头儿。
咝咝……微微的一吐芯子，小蛇在我脸颊上亲昵的蹭了蹭，翟老头儿瞅着叹了口气，“哎……多么通灵的小东西啊，只是不知道……”
“九斤……”
这一句话，我猛地一抬头儿，翟老头儿忽然猛地一伸手朝着我面门抓了过来，那一手来得及快，咝咝……红芯子一抹，小蛇身子一下诡异的盘旋，猛地一弹，猛朝着翟老头儿窜了去。
翟老头儿一手收回，当下退了四五步远，小蛇伏在地上，蛇头昂扬，蛇身匍匐，与翟老头儿仰首对视着，竟是一股傲首昂扬的霸气，蠢蠢欲动。
三米之外，翟老头儿凝神愣在那，半晌，嘴角一抹轻笑，“哼哼……机警护主小东西，九斤……你感觉如何！”
翟老头儿这一问，我猛喘了口气儿，刚才那一下子，可真把我给整懵了，不过翟老头儿一问，我心里勉强还真多了几分信心。
我一手揽起小蛇，一双血红的蛇瞳对视着，小蛇咝咝的朝我吐了吐舌头，我叹了口气，“小东西……形势比人强，若今天……你还能陪我走出去，以后，你的命……就是我命！”
咝咝……小蛇瞅着我，忽然极灵性的一点脑袋，那感觉像是听懂了我的意思，我抿嘴一笑，“陪我拼一把……回来了，我的血，让你喝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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