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枝真的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孽，竟然会与秦菲菲这个女人纠缠到了一块。
“买墓地的钱，麻烦自己出。”
她是真的宁愿这个秦菲菲早点死了，自己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还牵扯上她也不得安宁。
“看来你的确挺恨我的。”
秦菲菲弯了弯嘴角，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是因为许俊卿？”
因为许俊卿，所以她才会恨她？
真的是太轻视她罗小枝了。
“你们谁都不配！”
罗小枝冷冷道，“秦菲菲，不管以前你我身上都发生过什么，不过就是遇上了烂人而已，何必纠缠不放到如今？自己伤心难过，还让别人也不安生？”
她和许俊卿分手已经一年多了，即便有些事情不可能立刻放下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但是生活总是要向前走，她并不想总是纠结于过去事情。
尤其是像秦菲菲这样，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秦菲菲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褪尽，过了好一会，突然偏着头看她，“跟你说说我和他的事情吧！”
“抱歉，我不感兴趣。”
罗小枝是真的不感兴趣，如果说开始的时候她是因为许俊卿身边还有一个长达十年守在身边的女人而感到震撼，现在，她已经一点也不在乎了。
一个能婚外情和她走到一起的男人，为什么就不会同时与其他的女人保持关系呢？
反正都是背叛，又何必在乎是一次还是两次？
“相关的调查我已经配合警察做过了，也麻烦你将我的联系方式删了，以后我不想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希望她又被扯上什么皮肉生意，更不希望她被抓了，扯上她罗小枝。
“你可以不感兴趣，因为你现在，有了楚一帆嘛！”
秦菲菲在她的身后不屑地笑道，“但是罗小枝，你以为，楚一帆，就会是你的良人了吗？”
自己被扯进来，已经很让罗小枝来火了，她又来说楚一帆。
“是不是，我们谁也说不好。”
她转过脸去，“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你都管不着。”
秦菲菲突然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说的对，我管不着。但是我知道，你的楚医生，也不是什么好人。”
“如果你非要觉得自己是个坏女人，那么也要记好了，楚一帆，其实也是个坏人。他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完美，那样配不上。说不定，是他配不上你。”
那个清冷的夜晚，楚一帆说的话像是魔咒一般突然在她的耳中响起。
罗小枝愣了愣，看向秦菲菲的眼神里，有着某种恼羞成怒。
她并不相信楚一帆是什么坏人，也不在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在乎的是，就连秦菲菲都这样说他。
这个跟一个人渣纠缠十来年，最后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还到了警局里的女人，她又凭什么这样说别人？
拘留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警察拿着文件走进来，“罗小枝小姐。”
罗小枝回过神。
“秦菲菲的保释资料，请你签字。”
罗小枝本来想要拒绝，斜眼朝一旁的秦菲菲看了眼，见她下意识朝自己肩头揉了揉，穿着俗艳的单薄衣衫看上去挺冷，犹豫了一下还是签字了。
罗小枝走出警察局，就想要找出租车离开。
“急什么？一起走走？”
秦菲菲后面跟上来，伸手想要揽过她。
罗小枝顺势避让开了，带着一种十分嫌弃的眼神。
“怎么，嫌我脏啊？”秦菲菲倒是瞬间体会的透彻，“干我们这行的，怎么叫脏了？和不同的男人谈恋爱，发生关系，跟我们做这行，有什么本质区别吗？谈恋爱为了结婚，等一张长期饭票。我们这行一次一结清，不同人分期付款……”
罗小枝转身就走。
秦菲菲厚颜无耻地追上来。
罗小枝懒得理她，只是一路朝着路口走。
这个时间段正值下班高峰期，根本就打不到车。
偏偏秦菲菲就跟尾巴似得一直跟在她身后，罗小枝忍无可忍，“你离我远点！”
“为什么？大路是你家的？”
罗小枝扬了扬手，有些想要打她。
“一起走吧，回家不是同个方向么！”秦菲菲反而咧嘴笑了笑，仿佛对她这副抓狂模样的嘲讽。
罗小枝干脆不走了。
往边上的路栏上一倚，用沉默表示着自己的抗议。
秦菲菲于是顺势在她旁边的路栏上一靠，一副就是赖上了她的表情。
罗小枝觉得，她真的像极了一块被踩到鞋底的口香糖，怎么抠都抠不掉似得。
还又多余又恶心。
秦菲菲人闲不下来，在身上摸了一会，朝她看了看，“有烟吗？”
罗小枝厌烦地看了她一眼。
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随身带国烟了。
秦菲菲来了烟瘾，闲极无聊地用指甲在路栏上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我也不是为了黑许俊卿，我要是真的恨他，想要毁了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秦菲菲也不管罗小枝愿不愿意听，就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和许俊卿刚认识那会儿，我还是个小学老师呢，刚刚考了个编制，还想在那个学校里教书育人，好好的大有作为呢！谁想到校长搞贪腐，整个学校几乎被一锅端了。许俊卿那个时候还只是纪检的一个办事员，经常来我们学校处理这些事情，当时也不过一面之缘。谁想到，他们检查的手段实在太狠，就连我们学校，都办不下去了。”
“没多久一天，他突然主动来找我，说他有一个领导，家里的孩子需要辅导作业，问我愿不愿意去。学校都被端了，我不去又能上哪儿啊？再说了我妈有肾病，每个星期都要做透析，要花钱，我不能没有工作。于是，我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他的那个领导，也是纪检部门的，但是自己的作风，却并不是太好。我过去辅导他家孩子没多久，他找了个机会，将我给占有了。”
秦菲菲在说这些的时候，格外的云淡风轻，就像是在说自己昨天接了个客一样寻常。
可是罗小枝分明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以及绝望。
“他甚至，还很无耻地让许俊卿替他来善后。出面给我钱，以封住我的口。许俊卿一直向我道歉，他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只是因为看到我资料上写的困难家庭申请表，第一个将机会给了我，没想到却害了我。呵……谁又不会想到呢？他当初来找我，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我答应了他们的条件，不说出去。因为我拿到了一笔钱，还有给我母亲治疗的特护病房的机会。穷人的孩子从来是没有资格谈什么自尊自爱的，小恩小惠，都有可能让你失去做人的原则。后来，许俊卿又私下里给过我不少的救济，他说是因为对我的内疚，可我也知道，他是想笼络住我。”
“明知道别人别有所图，却甘心被利用，因为我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资本，我想要我的母亲活着。我配合许俊卿，留了不少他那个领导腐败的证据，果然没多久，有人实名举报了那个领导，所用的材料，大部分是来自于我所提供的那些。许俊卿也毫不意外地，得到了重用。”
“这以后，我们之间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一直保持着对我的资助。让我有钱给我母亲治病，请最好的医生。而我渐渐，也习惯了他将我当做一件物品，一个工具，帮着他来笼络着某些领导。当然，在他们的职位上，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隐晦低调。我先后，和他圈子里的好几个人发生过关系。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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