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好电源,长按开机,插上U盘……呃,不对,是安好灵石,启动法宝,外接多功能量天尺,墨天微很快将修真版iPad打开。
说iPad其实只是开个玩笑,墨天微上辈子也只在博物馆看到过这东西,这件法宝还有另一个名字——衍天神鉴(名字由神意尊上友情提供)。
她将祭坛上的残缺阵法按照一定比例输入到衍天神鉴之中,同时调出上古禁制资料库,进行比对分析。
上古禁制虽然罕见,但对秦神意这种人物来说又算不得什么了,随随便便就给她搞出来了个《上古禁制汇通》——虽然她花了不少代价才换到就是。
上古禁制资料库庞大,而因为每个阵法师布阵时的习惯不同,导致即便是同一种禁制在实际中也会有许多微小的变化,这给比对分析工作增加了许多难度。
花了足足两个时辰,衍天神鉴才终于将残缺阵法上九成的上古禁制给拆出来并得到了其具体的意义,顺带着有二三十个残缺得不那么厉害的禁制也被解了出来。
不过阵法残损得十分严重,剩下的地方,还得靠她自己。
先在衍天神鉴上挂机自动构阵——这个功能相当于用穷举法破解密码,在这里是用穷举法排列组合各种禁制,自行构成阵法。
按说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举动,因为阵法之道奥妙无穷,有时出现一点错误也会让整个阵法大变样,造成可怕的影响。
不过衍天神鉴绑定了一个超小型秘境,“挂机”自动构阵app即便出了什么岔子,危害的也只是它后面那个超小型秘境,不会影响到墨天微。
最棒的是这个秘境要是哪天被炸得报销了,秦神意立马就能换一个新的。
这也只能说聊胜于无,穷举法实乃下下策,将希望寄托在那不知道几百亿分之一的可能性上,墨天微还不如祈祷自己就是传说中的气运之子呢!
忙活完后,她暂时放出了自己的剑域虚影,然后径直走入上古祭坛之中。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祭坛损毁太过严重,她的闯入并没引起祭坛及其上阵法的任何反应,这倒是让她小小地松了口气。
她来到一处阵法破损处,分出一道神识沿着边缘处的禁制转了一圈,之后沿着阵法之间那若有似无的感应,往外延伸……
祭坛破损多年,即便阵法的禁制之间有着特殊的感应,但那感应已经十分微弱,宛若一条滑溜的泥鳅,每当感应到了它又飞快消失,让人误以为那是错觉。
耐心是一个研究者必备的品质,墨天微平心静气地等候了一刻钟,忽然眸中掠过一丝微光,神识如剑意一般凌厉飞出,抓住了那一丝感应!
随着她一击得手,周围方圆数尺的虚空中忽然荡起一串涟漪,不过涟漪一闪即逝,很快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却已经足够了,墨天微将感应到的东西记下后又换了个地方,如此绕着祭坛转过一圈之后,她又补齐了一部分阵法,也终于搞懂了这座阵法的用处——这是一座传送阵!
不过却并不是单纯的传送阵,除了传送相关的禁制外还有着许多其他禁制,看起来好像是乱码,但阵法之中可没有乱码一说,每个禁制必然会发生作用。
墨天微忽然心中一动,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现在可不是将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她沉思着,“传送、禁绝、锁、镇、绝、诛……这些禁制都有,很明显啊,这是一个封印阵法!”
传送是单向传送,只许从她所在之地传去固定的那个目的地,禁绝禁制和锁禁制都是为了隔绝两地,镇禁制则是为了稳固两界隔绝阵法,绝禁制和诛禁制则是为了应对被封印的东西从中跑出来这种情况……
情况显然不太妙,按照小说基本规律,封印阵法后必然藏着大魔头,而大魔头也必然会破封而出——一个要用上古阵法封印的东西,想也知道不是易与之辈,她区区一个元婴都不到的修士,能做什么呢?
但是,她也不可能不管白龙、孔羲和小白,这三只出了意外很可能就和被封印的东西有关,就这么走了……且不说她心理上会有些过意不去,单凭她与那三只之间的因果,也足够对方利用的。
“唉!”墨天微自言自语,“我可真是个劳碌命啊。”
回到衍天神鉴前,她将自动构阵放到后台继续运行,另一边则开始琢磨怎么修改这座封印阵法。
阵法已经被破坏了,而且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也许被封印的东西已经逃出来了,阵法后面什么也没有;也许被封印的东西已经陨落——或者实力极其弱小,即便是祭坛上残存的阵法之力也足以将之隔绝在此界之外。
无论是那一种,似乎情况都没有她一开始想象的那么糟糕。
也许这正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
一天之后,经过衍天神鉴亲测安全无危险,墨天微又回到了祭坛,按照构想之中的阵法图案在祭坛上绘刻起来,待完成后在阵眼处分别放入数颗源晶。
这座融合了剑意禁制与上古禁制的阵法像是个脚步蹒跚的老人,半天才有了点反应,然后很给面子地没有爆炸,相反,在爆发出一阵光芒之后,将人送去了封印之地。
封印之地。
当睁开眼看见眼前景色时,墨天微便忍不住怔住了——这是……
清澈的河水倒映着周天星斗,波光粼粼,漫天星辉之下,一个算不上熟悉的人站在水波之上,似乎是察觉了她这边的动静,远远抬眸望来。
“道君?”墨天微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不对啊,谁还能封印一位道君?
不过,在看见那人的眼神之后,她脸色一沉,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幻境!
可恶!
墨天微二话不说拔出九天剑就是一劈,宏大的剑意斩破水波,在那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前便将他劈成了十七八块。
“真是……”她脸色冰冷如霜,“丢人!”
这突如其来的幻境打了墨天微一个措手不及,也将她心中那一点点绮思给暴露了出来——这让她十分恼怒。
别人还好,玉独垂可是一位道君,此番她被幻境所迷,必然会在冥冥之中牵动对方感应,如此一来……真是糟糕透了。
墨天微向来坦荡,并非是个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人,玉独垂长得很好看,又对她有莫大的恩情,她为何不能喜欢?
只是,在遇到这件事情后,她心中第一时间升起的念头并非是羞涩窘迫,也不是忐忑不安,而是……怒火中烧。
她很清楚这是因为什么——她素来心高气傲,此番丢人丢大了,哪能不气愤?
然而……
回想前世恋爱时的感觉,她又觉得这反应有些不对劲。
“哼!”
心情不好,她也没有细想,反正这些小女儿情思总是诡异莫名,想不明白就想不明白呗,她又不是整天没事干的恋爱脑。
幻境世界崩塌,显露出这片封印之地的真面目来——有些出乎意料,这并非是个残破的世界,环境也绝对称不上恶劣,透过大开的轩窗可以看见外面的风景,可以说,这里比她曾去过的万法仙宗还要好上几分。
她出现的地方是一座宫殿,殿内空空荡荡,除了建筑本身什么也没有,甚至就连一些惯常会绘饰浮雕、文字的地方也空空如也。
这里干净得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抹去了所有痕迹一般。
什么痕迹都没有,墨天微自然不能有什么发现,她冷着脸快步走出这个让她丢了个大脸的地方。
殿外是一片恢弘的广场,中央有着一方百丈方圆的莲池,池中的莲花亭亭玉立,宁静地盛开着,全然不在乎是它们的美丽是否有人欣赏。
广场以一种墨天微从未见过的玉石铺就,在柔和的阳光下,散发着温柔而不刺眼的辉光,置身其间,如在仙境云端。
下意识地,她便想到一句诗:“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这确乎是只有天上才能看见的景色,美则美矣,空空荡荡,毫无人气。
墨天微原本直朝宫门外走去,在路过莲池周围时忽地心有所感,低头看去,登时被吓了一跳。
原来那满池莲花之上,竟有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滴,在灿烂的阳光下光辉犹若精心切割的钻石,圆润又如刚刚出水的珍珠——这不过是常见景色,然则若是这一滴滴脆弱的水珠中,都有一个脸带微笑的小人呢?
墨天微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在其中一颗水珠里看见了一个进入仙华圣宫遗府的真武宗弟子!
满池莲花,粗略一数也有数百近千朵,每一朵莲花上不止一滴水滴,而数量更多的莲叶上滚来滚去的水滴就更多了……
这些水滴是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一个个幻境世界,这些人都沉醉其中,难以自拔,而墨天微若不是反应得快,现在估计也在水滴里了。
哪里来的这许多人?
她不禁开始怀疑,那仙华圣宫遗府真的只是意外出现的吗?
会不会它曾经也出现过许多次,吞掉了进入遗府之中的修士后又消失在了茫茫时空乱流之中?
“看来白龙他们三个也在这里。”她皱了皱眉,“这下可不好办了。”
联想白龙、孔羲与小白在靠近封印祭坛时的反应,墨天微觉得它们应该在那时候就被幻境所迷惑,误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珍贵宝物,在催促她前行的同时就被幻境世界悄无声息地吞噬了进去。
早该料到,封印已经残破成那个样子,封印之地里的东西即便不能逃出来,也或许找到了将力量传递到封印之地外的办法。
“奇怪,那为何我并没有在靠近封印祭坛的时候受到幻境影响,反而是进来之后才陷入幻境之中?”
墨天微顿时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明明在不知不觉中逃过一劫,她居然还给送上门来了,真是……
不过也没奈何,她总归还是要找到三只小废物的,另外真武宗的人尤其是秦道引,她还是得试试看能不能捞出来的,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是吗?
这样一想,她心里的郁闷也散了不少。
“还是先看看这地方究竟有何玄机吧。”
扫了眼莲花上的水滴,墨天微继续朝宫门外走去。
·
茫茫时空乱流中,九幽黄泉。
正在闭目静坐的玉独垂道君突然皱了皱眉,睁开眼来。
“幻境?”他低声自语,语气平静至极,听不出半点情绪,“真是不知死活。”
这句话也不知是在说幻境,还是在说墨天微。
如玉独垂这样境界的大能,已经在天道之中占据一席之地,可以影响乃至于改变某些天道规则,比如幻境这种东西,极少有关乎于他的——他倒是没想到,修行多年,有朝一日居然遇上这等事情。
不过,他并没有做什么,本来也就只是波及,他要是做什么了,那可就真是牵扯不清了。
至于墨天微……一个下界生灵,与他有何关系呢?
·
沧澜界。
明泽剑尊在离开宗门游历多年之后终于又回到了剑宗,这一次他似乎心情不错,没有如平日一样冷若冰霜。
消失的这一段时间,他去了荒陵域中一处危险秘境,既是为了磨砺自身,也是因为答应了器宗天工,要从那一秘境之中取得一件宝物交予他。
不久之前他才顺利取得了那件宝物,从秘境之中出来。
天工也很讲信用,在拿到宝物之后立即开始帮他以月华星灵天云锦炼制一件天衣。
“明泽小子,你这天衣要制成什么样子?”天工问道。
明泽剑尊想了想,“华丽点,女装。”
天工看着他,他看着天工,大眼瞪小眼。
“没了?”天工愣了。
“哦,加上我灵星峰的徽记,嗯……没了。”明泽剑尊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多加了一个要求。
天工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花了这么大价钱和这么多时间就为炼制一件天衣,结果也没什么款式上的要求……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想的。”
“诶?话说回来,明泽干嘛要炼制一件女装呀?”他眼睛一亮,眸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难不成是明泽……要有道侣了?”
“这可真是,铁树开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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