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信越听越不对味,微微皱着眉头:“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从我进门到现在,你都不问问我,我走了这么几天,你们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上一次我给你们打电话,你们也是在隔壁市谈生意,我叫你们,你们不回来,这回说吴叔要来了,你们连生意都不要了。”
温雅瞪了梁丘信一眼:“没个正经,看你以后结婚怎么办,宁心,以后结婚要是梁丘信这混小子欺负你,你就来跟我说,我会替你好好教训他的。”
梁丘信一听这话,就纳闷了,以前都说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他们家这可是娶了媳妇忘了儿子。
宁心看着梁丘信一脸纳闷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场景,温雅竟然会对她这么好,完全不问她以前的事情,也不问她的身家情况。
吴茂中和梁丘蔺两个人一上桌是嚷嚷着以前的事情,还说起以前在吴村一起去抓野猪和野兔,还烤鱼吃,有一次下水摸鱼,还差点溺水,回来的时候两人没少挨骂,谈论起这些事情,两个人似乎说他个三天三夜。
说到兴起的时候,吴茂中搂着梁丘蔺的肩膀,红着脸说:“梁丘,你得给我记住,我这个闺女,怕生,她啊,从小就命不好,你知道不,她十八岁就跟了我,当时是给我做媳妇来的,不过你知道我这个,不爱好女人这一口,我是没有碰过她的,我是心疼啊,这么小的姑娘,就被爸妈一万块给卖了,不过也好,跟了我,我虽然也穷,但至少让她吃饱穿暖没啥子问题。”
温雅听到这一段话,显得有些诧异,看了看宁心,又看了看吴茂中。
宁心没有想到吴茂中会把他们之前的关系说出来,她有些害怕,可是后来一想,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就像是她根本不是吴茂中的女儿,却又跟他生活在一起,这要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是说不清这种关系的,与其到后来麻烦,不如说出来轻松。
宁心握紧双手,低着头,梁丘信轻轻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宁心摇了摇头,刚抬起头,就看见温雅朝着她的碗里夹了好几块肉:“可怜的孩子,要多吃一点,瞧你瘦的。”
宁心愣住,显得有些诧异,一般的父母听到这种话,早就对儿媳妇心怀芥蒂了,怎么还会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呢。
正因为如此,宁心悬着的心,又轻轻的放了下来。
“我晓得,我晓得。”梁丘蔺笑着说:“之前你都跟我说过,说宁心这孩子从小命苦,我当然知道啊,最近这京州市里,关于她的消息也是满天飞,我们早就知道了,那些新闻真的是,为了一点流量,胡编乱造,我恨不得找到他们,给他们一个教训,正好你们来了,明天跟我们一起去,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不可!”
宁心和梁丘信一开始去吴村就是去避风头的,她完全没想到这件事会传到梁丘信父母的耳朵里,不过在来的路上,她也已经想到了,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就在宁心不知所措的时候,梁丘信也附和了一句:“这事我看悬,实在不行找舅舅帮忙吧,舅舅跟ly集团的首席官是好朋友,我估计这件事的热度还有人在炒作。”
虽然知道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是汪卉的父母,但是在他们收手之后,这件事的热度居高不下,假设汪卉的父母真的已经放手了,那么这件事就一定还有人在背后炒作,但也不能排除这两人没有继续作弄这件事。
总归来说,不是一件很好处理的事情,如果没有比汪卉父母还强大的背景和权势,估计很难摆平。
“你是一出事,就找你舅舅,你舅舅虽然跟言总的关系好,但不能次次都麻烦人家,你看对方很有针对性的,明明知道你是梁丘信,而你梁丘信背后是整个梁丘家,可他们依旧不在乎,依旧要得罪你,所以这背后的人一定不简单。”
梁丘蔺的话,句句在理,梁丘信长叹一声,没有言语。
温雅轻轻握住宁心的手,笑着问:“怎么手那么冰?是空调温度太低了吗,我去调高一点。”
说着,温雅站起身来,准备去拿中央空调的遥控器。
宁心立刻制止,说道:“伯母,不用,我不冷,我只是……我只是想说,这次的事情虽然闹得很大,人尽皆知,可他们说的不是假话,我确实在夜色呆过,也确实做过那种不堪的事情,我知道我配不上梁丘信,不,不应该是配不上梁丘信,是配不上任何人,我想我今天不应该来这里的,抱歉。”
她不能接受如此平静,更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梁丘信可以找到更好的,更适合他的,如此不堪的她,没必要祸害梁丘信。
说完,宁心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梁丘信立刻握住她的手:“你怎么了?怎么说这种话?我梁丘信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的全部,我不觉得你做那些事是违背自己的良心,相反,你是为了生存而如此,换做是我的话,兴许都不会做得比你更好,宁心,我心疼你的过去,所以我更希望你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我可以陪着你一起开始。”
温雅也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擦拭她的泪水:“乖孩子,别哭了,这件事不怪你,我和老凛刚开始听到的时候,是很诧异和震惊,可是更多的是心疼,之后阿信也跟我们说了你的事情,我很心疼你,你这么小,就要为生存而活着,或许你很自卑,你觉得配不上阿信,可是我们要的,是阿信喜欢的,而不是配得上的,你懂吗?”
温雅的话,丝丝缕缕的,如同暖阳一半,照进宁心的心中,她完全没有想到,来到梁丘信的家里,会是这般情景。
她红了眼眶,落泪了。
吴茂中坐在一边看着,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是的,宁心的事情,他从来不知道,他不知道宁心在京州发生了什么,也从来没问过。
可经过刚才的事情,他似乎有些察觉到了。
宁心刚出去的那几年,他户头上的钱,多的不可思议。
原来,竟是这么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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