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答应了霍击蒙的条件。
风家最后的房子给他,而我,也要在半个月内消失在这片土地。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真正感觉到自己变得一无所有。
人没了,钱没了,房子也没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惨的。
往后的经历会告诉我,什么叫一次比一次更惨!
因为要把房子空出来,我在外面待了两个多小时就回了家。
不。
我已经没有家了。
这幢房子,已经不再是我的家。
在给三个佣人和两个保镖结算了最近几个月的工资后,便将他们打发离开。
可是两个保镖却似乎不是很想走。
安子说:
“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到了风家,以前风老爷一直都很照顾我。
不管风家变得怎样,我都不会离开的。”
另一个保镖小奇也是如此。
“只要小姐还在,我们就不走。”
“你们还是走吧,这已经不是风家了。”
不管他们多么坚持,都没能坚持过我。
最终,他们依依不舍地离去,只剩下我一个人。
从来没有想过安子和小奇今后还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甚至帮了我一个又一个大忙。
我简单把自己需要用到的一些东西放进了拉杆箱里,又在楼上楼下无比悲凉地转了几圈。
想着这幢给了我那么多美好回忆的宅子,从今往后再也不是自己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纳兰青桑这个不速之客就过来了。
“房产证和钥匙都给我,马上跟我去办理过户手续。”
她一来便对我要这些东西。
“还有,五点之前你必须离开,这里已经不属于你们风家了。”
“呵。你们也真够能忍的。”
我望着面前这个女人,觉着自己在过去的十几年来是多么的愚蠢。
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演的好像是很爱我的爱人,一个演的好像是我半生的知己。
难道他们天生就是演戏的料?
二十分钟后,我带着需要的证件跟着纳兰青桑去了房管局把房子过户给了他们。
当我签下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被逼到无路可退。
五点,我拖着行李箱背着行李包从宅子里走出来。
纳兰青桑满意地从房子里出来,得意地冲我扬着唇角。
“那些东西都不要了吗?不要的话就当是送给我和击蒙的结婚礼物了。”
你说一个人的脸皮到底能厚到何种程度,做坏事才不会脸红心跳?
我千苍百孔的心,已经不再像昨天那样冲动。
“青桑。”
我莫名盯着纳兰青桑,唇边慢慢卷起。
“我们朋友一场,东西你们拿去用就好了,别客气,还望你们(这对狗男女)好好善待我曾经的这个家。”
因为这一切,只是暂时的失去。
不管是家产,还是房子,总有一天,我会全部都拿回来!
并且,要让他们加倍奉还!
纳兰青桑当时笑得脸上开了花。
“那是一定的,这里面的东西加起来少说也值个几千万,我一定会善待的。”
“那我就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断子绝孙了。”
我收起脸上的笑,眸子里闪烁着恨意。
纳兰青桑的脸色顿时僵住,随后咬牙切齿。
“风摇筝,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们手上!
想要过上安生的日子,想步临风不更恨你,就赶紧滚!
最好滚得远远的,这辈子都别再回来!”
我没再说话,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随后深深地望了一眼眼前生活多年的这个家,开着我最后的一辆法拉利离开。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把房子给了他们后,今后还会不会生出更多事端。
虽然今后所发生的事远远要比现在的糟糕,可现在,这是我唯一的一条路,我别无选择。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去了市中心,用丝巾半掩着脸在有名的天启商城买了一堆食物和一些酒后,便开着车去了灵谷山上。
姐姐的墓地就在这里。
墓碑上的姐姐,还是十八岁时候的样子。
清秀的脸蛋,眉眼之中透着丝青春的青涩感。
“姐,你在这里还好吗?”
墓的周围很干净,连丝杂草都没有。
想到这些都是步临风一直在弄,我的心又忍不住痛了痛。
“对不起,姐,对不起,爸妈留给我的房子和家产,我都没有保住。”
我抱着墓碑,因为抽泣,身子微微颤动。
“我没脸去见爸妈了,姐,你若是在下面见到爸妈,就告诉他们,是我没用,没能保住我们家的房子。
可是你们一定要保佑我,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把我们家的东西全拿回来。”
我说着说着,又想起了步临风。
他对我是那么的恨,又是那么的狠。
“姐。”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墓碑上姐姐的照片,恳求道。
“你能不能托梦告诉临风,当年,我真的没有推你。
那时候,我才刚赶过来,你就已经往下掉了。
临风他一直都觉着是我推了你,他说我是杀了你的凶手。
可是,真的不是啊……呜……”
我哭得眼睛都肿了。
越是如此,心越是痛。
我在山上待了一个多小时,跟姐姐说了很久的话,直到天渐渐黑了,才不舍地跟姐姐道了别。
至于爸妈,我是没脸再去见了。
只望有朝一日我再回来,亲手将霍击蒙和纳兰青桑扳倒,重新将属于我风家的东西夺回来。
那一日,便是我再出现在父母面前之时。
而那一天,的的确确实现了。
可到那时,我的父母已经不是我的父母,我的姐姐也不再是我的姐姐。
我于风家而言,不过是一个挡风遮雨的肉盾。
一枚愚蠢的棋子。
从山上下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驱车离开灵谷山后,便直接去了海边。
海边的风很冷,像这种即将入冬的天气,这个时候是没几个人在这里逗留的。
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坐在铺好的地铺上,一口食物一口白酒地往嘴里灌时,步临风十分突兀地闯入我的视线。
他似乎是专程过来找我的,看到我摆了一地的食物,竟破天荒坐在我的对面。
“喝点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脑抽了还是发疯了,竟然将自己刚刚喝了一口的白酒递到他面前。
出乎意料的是,他将我手中的白酒接了过去。
清冷的目光睨了我一眼,仰头饮了几大口。
绝想不到,接下来,一向憎我入骨的他竟会对我提出那种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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