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并没有如他所想,听到他的嘲笑而直起身瞪着眼睛打他几巴掌。而是依旧缩紧在他怀里,一双手臂抱得死死的,完全不肯撒手。
做噩梦了,又梦到了他。
该不会是梦到他死了吧?
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才能做这些匪夷所思,天方夜谭的梦。
他都能从目睹她死亡的事实中活过来,这辈子,除了她,他怎么可能会死?
这条命就是为她而活的,她好好的,他也一定会亦步亦趋跟在她后面,好好的。
“昨晚喝多了,又脑袋疼。求婚的场面太温馨,所以梦里才会浮现不好的事情。梦都是相反的,与现实相反。”他揉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低声说着。
“我和你讲个故事,以前有个男人,他一夜之间失去了他的父亲,还失去了最爱的女人。人人都说他内心无坚不摧,其实他有过强烈死亡的念头。一位至亲,一位挚爱,人世间已经没有他留恋的东西。”
“支撑他活下来的,就是挚爱未死的信念。他的爱人尸体没找到,他就认定她没有死。那天后,男人就消失在大众的视线里。他经历了地狱般的十二年,开启了自己的帝国。”
“十二年后,他亲眼目睹自己爱人死亡的画面。他抱着她回了家,来到他为她修建的城堡里,把她冰封。男人沉睡了一段时间,他的好朋友一位医生,用药让他长睡了半个月。之后的两年里,他就在父亲坟山下住了两年。而后就被母亲和奶奶,以命相逼回了帝都。”
“那一晚,他遇上一个女孩,从她身上,他找到了昔日爱人的影子。醒来后,他就爬去人家姑娘的阳台蹲了一晚上,守着她睡觉。这个姑娘实在太像他的爱人,潜意识里,他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爱人。所以,他用尽手段将她绑到自己身边,跟随她的脚步往前走,牵着她的手,想要依托她,让自己活下去。”
女孩的指尖轻轻点触在他腰间的家居服上,挤了挤眉头,昂起脑袋时,男人依旧在喋喋不休地接着讲故事。后面的话她没认真听,眨眨眼睛傻傻地说了句:“那天晚上不是我多疑,就是你在阳台上,我感觉到有人在。”
傅擎苍飘荡在嘴边的话,随着她的话音而停止下来。低下头凝着她的小脸,拭去脸上的泪痕。“做什么噩梦了?”
余生立马低下头,两只胳膊从男人腰上收回来,“没什么,就是脑袋疼,梦到以前的事情了。”
“嗯。”他看着她的发顶,“没有梦到我?”
“没有!”余生双手一撑,直接将他推开。“梦里的事都是假的,不存在的,全部都是骗人的。而且、而且我没有梦到你!”
梦到了你,特别真实的一个梦。
真实到,她觉得这是发生过的。
太真实,她似乎还能回想起那股钻心的疼痛。
那场黑色的绒毛雪花,那处汹涌的海崖,还有这个大傻子,那抹割舍不下,揣着希望要她好好活下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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