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陆存深知这件事不可能实现，不说结合所有人的力量能不能打赢那些怪物。
就说那些人，他们有多少会接受这个真相？
哪怕事实就摆在眼前，可成仙之梦一旦破灭，他们大概率会破罐子破摔，甚至是主动麻痹和催眠自己。
哪怕真相就在眼前，他们也不会相信。
但如果有恶魔的帮助，那这件事，就并非完全不可能。
难得系统和恶魔达成了意见统一，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
“去做吧。”
……
玄道宗六峰之一。
剑顶峰，原红云真人所在的峰顶，沈修涯提着一把剑正不知试验着什么。
“别试了，你真的觉得你那双手还能释放出剑诀吗？”
沈修涯闻言依旧没有停下动作，“有空说我，不如说说你自己的事情，十年了，你那父女情深的戏码还要玩多久？”
身后的一块巨石上，一位蓝发男子坐在那里。
梦玄淡笑一声，“也许很快了，但说实话，我倒不希望事态的发展这么迅速。”
“毕竟主人也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呢，你说呢？”
沈修涯继续挥动着手中的剑，“是我们杀了她的父亲，灭了她的宗门，你又收养她，还让她每天都梦到那天的事情。”
“养一个随时准备动手杀你的人在身边，我不知道这到底哪里有趣了？”
梦玄微笑着摇了摇头，“生死别离，爱恨纠缠，人的愉悦往往离不开他们所在乎的东西。”
“有些人在乎钱，挣钱，存钱，有花不完的钱，这都会让他们感到愉悦。”
“但你知道的，我们不需要那些东西，自然也无法从那些东西上获得愉悦。”
“事实上，能让我们在乎的事情很少，能让我们感到愉悦的事物更少，无聊是在所难免的。”
“所以，做怪物呢，就要有一双善于发现愉悦的眼睛。”
……
“人只能从在乎的事物上获得乐趣，如果真的没有在乎的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创造出自己所在乎的东西。”
“就好比主人创造了我们一样。”
“我们与主人的关系一直都是供需关系，哪怕是失去了物质上的供需，也有愉悦上的供需。”
“我们最大的价值，就在于让主人感到愉悦。”
“完成主人的命令，作为一个工具，一切在主人的意料之中，这谁都能做到，但主人却无法从中收获到乐趣。”
“恰恰我们的行为超出了主人的预料，才能给主人带来意料之外的愉悦之情。”
“同样的，我也很好奇许青衣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
“每每看着她那双复杂的眼睛，我就兴奋的发抖……”
“我想你真的应该体会一下那种感觉，有一次我发现，她的眼神中流露出迷茫，且试图从我的身上找到我是好人的证明。”
“年幼的心智总是如此不坚，这么轻易的就妥协了可不行。”
“所以我才让她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经历那场噩梦，让她坚定要杀我的决心。”
“可我却依旧对她无微不至，比她的父亲更爱她。”
“她看我时那种矛盾的眼神，最是让人欲罢不能。”
沈修涯依旧在挥剑，“从一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寻找乐趣，你也真是无可救药了。”
“多谢夸奖。”梦玄说着站起身来，“但在这一点上，我认为你也是帮凶啊。”
“当一个人被一群人欺负时，沉默的围观者同样有罪。”
你虽然没有加入其中，但你也没有出手帮忙，不是吗？
听到这番话，沈修涯放下了手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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