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落听了凤轻鸿的话,略带娇俏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我相信你么?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出事的。”
“我不是神,就算我的混沌心火是仅次于泱的存在,我也不是神。若是有一天你受了连我都治疗不好的伤,你让我怎么办?你怎么可以把所有希望都压在我的身上?”凤轻鸿这次不得不说还是有点儿生气的,他生气秋小落的乱来,生气秋小落丝毫不顾自身安危,气秋小落就算因为痛楚而受不了了,还想硬撑不想让他看到破绽。
秋小落见凤轻鸿似乎真的有点儿生气了,便微微一笑,捧住了凤轻鸿的脸颊:“因为我信你远超信任我自己。”
“你……”秋小落这一句话把凤轻鸿给堵得死死的,他只能看着秋小落干瞪眼,偏偏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了。
秋小落抓凤轻鸿的脉门那是一抓一个准,她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也知道他只需要两句甜言蜜语就可以轻易打发了,因此她一点儿都不害怕凤轻鸿生气。
凤轻鸿也知道秋小落这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最终也只能长长叹了一口气,笑着摇头说道:“小落啊小落,这辈子遇到你,真的是我命中的劫数。”
“嗯?夫君这是嫌弃奴家了?”秋小落将那一点点不舒服压下去之后,调戏凤轻鸿说道。
凤轻鸿嘴角狠狠抽了两下,连忙摇头:“没有。”
秋小落微微一笑:“那就好,夫君不嫌弃奴家就好。”
凤轻鸿被秋小落这样恶意撒娇的语调给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偏偏秋小落这会儿内伤加外伤,凤轻鸿心疼都心疼不过来,因此也就任由秋小落随便调戏他了。
秋小落见凤轻鸿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那本来养起来的一点点笑容便渐渐消失了:“轻鸿,其实……我在布置阵法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点东西,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但是我觉得若是不说,我恐怕心里更是不安。”
秋小落弯弯绕绕说了一堆,凤轻鸿听得一头雾水,只好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不认识我了。我在你身后喊着你的名字,喊道声嘶力竭,你都没有转过头来看我一眼。轻鸿,你答应我,若是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明白告诉我好不好?我讨厌这样喊一个人,费心费力,那种感觉很不舒服。”
凤轻鸿见秋小落说的认真,到底叹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环住了秋小落,将她轻轻抱了抱:“傻丫头,你我已经成亲了,你是我凤轻鸿今生唯一的妻,不管江海如何推移,不管时间如何轮转,我待你之心从第一眼,便注定了永远。”
凤轻鸿这一番话甜如蜜,让秋小落不由得勾了勾唇角,脸上那一点忧虑也变成了淡淡的甜蜜。
然而凤轻鸿在拥抱完了秋小落之后,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秋小落说道:“但是你的确没有感觉错,我……的确会不认识你。”
“什么叫……你的确会不认识我?”秋小落心里一个咯噔,颤声问道。
凤轻鸿有些无奈地摊开了双手:“不但是你,还有爹,娘,长老掌门,溪浅小冥,我都会统统不记得。成就一个天尊,终究是要有一些代价的。属于凤轻鸿的一切,就是代价。”
“你什么意思?”秋小落不傻,她听得明白凤轻鸿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可正因为她知道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因此她更是感觉到了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战栗。
“小落,答应我,若是我忘了你,不要再来寻我。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你为了我而奔走劳碌。这件事我谁也没有说,等时间到了,我自然会从你们面前消……”
凤轻鸿话没说完,便听到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凤轻鸿顿时愣住了。
秋小落抽着冷气,右手微微发颤,脸都因为疼痛而发绿了:“凤轻鸿,你告诉我,你是傻是不是?你是谁?你告诉我你是谁?你难道只是一个天尊么?难道我嫁的人只是个天尊么?你是凤轻鸿,你是凤鸣和柳兰汀的儿子,是我秋小落的丈夫,这是你的身份,你永永远远都不能忘,若是你忘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凤轻鸿捂着自己的脸,看着秋小落,目光里是化不开的悲伤:“别打我,你伤口没好,会疼的。”
“你……”秋小落被凤轻鸿气得气不打一处来,想要再骂一下凤轻鸿吧,偏偏怎么都骂不出口了。
凤轻鸿垂下了眼睑,声音很是平静:“我知道,我知道你觉得这样不好,我也知道你不想我忘记属于凤轻鸿的一切。可是这世上的事情并不是去争取了就会得到好结果的。泱给我下的斩情丹我查过了,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连泱自己都不可能消散药性。这是一条有去无回的道路,而我被泱推上了这条路,就算我再如何不情愿,也不得不继续往下走。小落,我不想告诉你这些,可我一个人背负这样的秘密,太累了。”
凤轻鸿连说话的声音都充满了深深的疲倦感,这样的他看在秋小落的眼里,如何不心疼?
“轻鸿……”秋小落第一次发现自己安慰人的方式居然会这么蹩脚,看着凤轻鸿在她面前悲伤,她却什么都做不出来。
“小落,我没事,我只是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只要有你知道就好了,好么?不要再告诉任何人,我不得已,你也阻止不了,就让我们暂时忘却一切身份,安安静静过完这一年。这样就算我忘了一切,忘了你,起码你会开心。”凤轻鸿整个头都埋进了手掌之中,声音也渐渐有些哽咽了。
秋小落听了凤轻鸿这一番话,不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鸿,你觉得若是你不在身边,我还会开心起来么?没错,我承认我不喜欢你总是说一些甜腻腻的话,但是这一路走来,我待你是真,你带我亦不假,我如何能放得下你,你又怎么舍得放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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