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就不对了,江医生,这人没病,你咋还给开药方呢?”等待义诊的患者有人问道。
华夏只要沾上教育和医疗,都让百姓苦不堪言,医药的费用有时候几乎能让一个家庭彻底垮台,这也是很多人选中医的原因,中医省钱,但是再省钱,那也是他们一分一毫赚的血汗钱,人家没病你给开药,这是坑人坑钱啊。
一时间患者群再度沸腾起来,纷纷对江小江的作为产生怀疑。
许静谚见风头又往自己这里偏,刚才的颓势忽然转变,让他顿时又扬眉吐气起来。
“既然患者没病,你给人开药方,目的何在?”许静谚道。
江小江笑而不语,转看向许天华和楚四海两位前辈。
许天华此时一张老脸已经铁青,他轻咳一声,患者群立刻安静下来,许天华虽然不受许家正统医术传承,但在北海市的名头也并不比许家正统传人小多少,况且许家多年来一直保持义诊的义举,他在穷人中的威望相当高。
“阿谚,今天切磋,你的确输于江小友,按你们先前所说,往后不许你再以小神医自居。”许天华冷脸道。
许静谚先是一怔,接着指着刚被唐宁宁检验过的患者急道:“这不可能,大伯,他分明就没病,我怎么可能会输!”
“静谚啊,我跟你大伯的意见统一,你可知道扁鹊?”楚四海呵呵一笑。
“我当然知道!”
扁鹊乃春秋战国时期的名医,又号卢医,其医术高超,被当时称为神医扁鹊,扁鹊奠定了中医的切脉诊断法,开启了华夏中医学先河,更著有中医典籍《难经》流传后世,这事恐怕连不学中医的人都知道,许静谚怎么会不知道?
楚四海接着说道:“你既然知道,那就应该也知道扁鹊出生中医世家,不仅他本人行医,他父辈和两个哥哥,也都是医生,只是他们术有不同。
魏文帝曹丕当年问扁鹊,他们兄弟三人都精于医术,是天下有名的名医,倘若分个伯仲,究竟谁的医术最高?
扁鹊毫不迟疑的回答,他们兄弟三人各有侧重,也各有所长,但若论医术高明程度,大哥最好,二哥次之,他扁鹊是最差的一个。曹丕大为不解,随后再问扁鹊,你是全国最知名的神医,他们两位名气皆不如你,既然你亲口说医术不如他们,为什么你最出名,难道是名不副实?
扁鹊说了一段话,是哪一段,静谚你可知道?”
许家世代为医,家里更是藏有不少医学名著和典故,许静谚从小就看过这篇典故,立刻说道:“当时扁鹊回答,他大哥治病主要在病情发作前,由于一般人不能事先知道自己的病被他预防治疗,所以他的名气无法传出去,只有扁鹊自己家人知道。他二哥治病,主要治在病情发作初期,所以一般人只认为他能治小病,名气比大哥好,但仍旧不如扁鹊。
扁鹊治病是治病发最严重的时候,一般人都看得到扁鹊能做大手术,也能起死回生,所以认为扁鹊医术最高明。”
“不错,你方才没给患者切脉,只是靠观察细节得知此人没病,你现在再去切脉。”楚四海道。
许静谚再次上去切脉,仔细一搭,他鬓角立马泌出冷汗来,这患者的确有病,只是因为还没病发,所以面上看不出来,他刚才看出来对方脸上发乌是故意抹上去的,也看出来对方走路没问题,又故意说这儿疼、哪儿疼来扰乱他,这才让他没切脉,认为对方是装病。
江小江见许静谚变了脸色,就知道他已经切出患者的身体问题了,他默不作声,想看看许静谚接下来会怎么做。
许静谚切脉结束,又仔细看了患者眼睑,这才喃喃道:“是肝经不畅,你刚才说凌晨一两点经常醒来睡不着,我就应该知道是肝经不畅,只是刚有症状,不明显,所以我才疏忽了。”
“那该怎么治?”许天华道。
许静谚说道:“每晚临睡前,敲打肝经脉一百次,再辅以益气舒肝汤,一个月痊愈。”
楚四海哈哈一笑道:“不错,你这疗法,和江小友的竟然一样。”
哗——
这下前来义诊的人群再一次沸腾了,他们听出来了,这江小江的医术比小神医厉害多了,当即争前恐后的伸出胳膊让江小江诊脉,至于唐宁宁和陈佳嘉,两个女孩子相视一笑,眨巴眨巴眼睛,连带着前来的这些白求恩学院的学生,也一起欢呼雀跃起来。
“我不服!”许静谚一向心高气傲,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受挫,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当即指着江小江,气的脸通红道:“他这是投机取巧,不算数!”
“你还想怎么赌?”江小江问道。
“西医认为我们中医只是汤药,不知道我们中医其实也有手术法,而且最早的微创手术就是我们中医的,这点明代陈功实的《外科正宗》就有记载,我要跟你比手术!”许静谚死不服输道。
江小江摇头苦笑,先前他在监狱里和老齐他们一起,他试过不少中医的外科手术法,许静谚跟他比,肯定会输。
“胡闹!”还不等江小江拒绝,许天华便冷下脸道:“阿谚你太胡闹了,现如今西医盛行,中医极少做外科手术,连我和你父亲毕生也只过过几次小手术,你更是连手术都没碰过,你张口闭口要跟江小友切磋手术,这不是切脉问诊,倘若出了什么意外,你担当的起,我们许家也担当的起?”
活到许天华这个岁数,自然知道什么事可做,什么事不可做:“你要赌在前,江小友迎战切磋,你输了在后,你今天来本就落了下乘,输了不心服口服又要百般狡辩,这更是下下乘,你给我回家去!我和你父亲早告知过你,杏林一行强中更有强中手,你不听,仗着有本家传承,倨傲与人,按照家规,当罚你两年在药方抓药,不可行医!”
“大伯,我……”许静谚还想争辩。
许天华立刻严厉道:“怎么,我说话你也不听了?难道非要我搬出你父亲来?倘若你父亲知道,你今天回去,必免不了一顿皮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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