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枝说不下去,双手紧握成拳,使劲儿捶了捶车壁。
“也不嫌疼,”鹿知山忙得握住了穆南枝的手,一下一下轻轻地揉着,小孩儿皮肤娇嫩,不过是捶了两下,手背都红了一大片了,鹿知山实在心疼,一边轻轻揉着,一边跟小孩儿道,“连你这样从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知道和硕公主在吐蕃过的是什么日子,自然满京师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东平伯府自是抬不起头来,好在如今和硕公主人在吐蕃,担了个为家为国的大义名头,可若是和硕公主真回了大荔,那东平伯府的人岂不是连门都出不了了?”
“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穆南枝的脸一僵,面色难看地看着鹿知山,“难道表哥是不愿意迎和硕公主回大荔吗?难道你也在乎这些子流言蜚语?”
“囡囡,这事儿我不会插手,全凭公主自己拿主意,迎公主会大荔,与我而言,自然会博一个贤名儿,但是我却不肯拿她一个女子的名誉去博这个所谓的贤名儿,”鹿知山沉声道,“所以我既不能下令堵住京师闲人的嘴,也不能强行逼着让公主回大荔,囡囡,你若是因此怪罪我,我也没办法。”
穆南枝耷拉着脑袋,半晌才微不可闻道:“我觉得公主怕是不愿意回大荔的。”
“不管公主回不回大荔,我都不会任由公主再受人凌辱,”鹿知山沉声道,“从前大荔积贫积弱,以至于咱们的和亲公主任由那起子蛮夷凌辱,从今往后,只要我再一日,大荔就不会再有外嫁的和亲公主。”
“那是最好,”穆南枝点头道,一边抚摸着男人的脸颊,一边轻轻道,“表哥,你肯定能做到的。”
鹿知山没有说话,只是一下下轻轻顺着穆南枝的长发。
西槐别院。
酒窖。
“表哥,赵将军可说要多少桂花酒吗?”穆南枝和鹿知山一边走进酒窖,一边问男人,“咱们酒窖里桂花酒还有不少呢。”
“他没说要多少,但是于赵大将军的海量而言,自然是多多益善,”鹿知山含笑道,一边走过去挑了两坛子十斤装的桂花酒出来,一边对穆南枝道,“咱们就留下这两坛子桂花酒吧,你最爱喝这甜度高的,其他的就都给他送过去吧。”
“那也得有三四百斤吧?”穆南枝瞪着眼看着面前的大大小小的酒坛子。
“赵靖廷轻易不开口,何况谢伦的面子更大,”鹿知山含笑道,“谢伦和赵靖廷都是能喝的,在吐蕃怕是还要待小半年呢,算起来这点酒也不算多了,更何况他们都是大方的,指不定有一半的酒都喝进旁人的肚子里去了呢。”
“那把这几坛子杏花村也给一并给运过去吧,听说吐蕃冷得很,多喝点酒也没什么不好的,”穆南枝一边道,一边过去做标记,“表哥,从京师运过去怕是得一个月吧?”
“一个月怕不止,不过应该能赶在中秋节前到,好在这酒能放,不用走得太急。”鹿知山道,一边唤了侍卫进来将酒坛子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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