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某种不明朗,却又切实存在的顾虑下。
小陈最终是并没有选择给齐景耀打电话,告知对方自己所察觉到的情况。
而推动小陈下定决心与齐景耀分道扬镳的真正原因。
表面上看,似乎是忌惮“花猫”背后之人,不愿得罪对方。
但实际上。
一个公司,尤其是像某鱼这种完全摆在明面上的公司,要真想做大做强的话,就必须要尽可能地摆脱掉一切不利因素的影响。
这次发生的事情算是给小陈提了个醒。
也幸好所有人的关注点都集中在谢婉秋和花猫这两件事的身上,并没有过多地偏重于到某鱼股份结构和成分组成的上面。
若是等某鱼真正上市了以后,再突然某一天爆出,某鱼的某位大股东竟是灰色地带人物的丑闻。
那么这不光是会对某鱼的股票产生致命性的冲击。
甚至还极有可能会引起有关部门的注意,不利于某鱼今后的继续发展。
所以小陈这次的想法可以说是非常简单。
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彻底跟齐景耀这种见不得光的合伙人撇清关系,反正早晚是要撕破脸,干脆就装聋半哑,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坐山观虎斗。
齐景耀若是败了,自然是皆大欢喜。
网民、“花猫”、某鱼,三方受益。
可若是到了最后依然还是齐景耀胜了,那么对于某鱼而言也没什么损失,相信只要自己尽力劝服董事会的话,应该不难做到把齐景耀所持有的那百分之二十股份给稀释出去。
不得不说...
小陈能够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就把某鱼从一个不知名的小平台,一手带领发展到现如今的龙头老大地位,其战略眼光和处事果断的能力,确实是绝非一般商人所能比拟。
当然也正是因为小陈这位CEO有意控制下的不作为,才会让“花猫”后续的一系列布置和安排,得以远比想象中顺利的速度进行下去。
“许总,距离咱们公司发布直播声明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二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但某鱼那边却是至今为止都没有采取什么很有针对性的措施。”
在“花猫”同大厦的君悦酒店餐厅里,许扬正陪着全体员工一起吃午饭,身边是总经理沈子昂在汇报着工作。
“哦?还有这事?”
许扬闻言后停下筷子,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随即又充满深意地笑了起来。
“看来某鱼那位名声在外的陈总,怕是已经打定主意要跟齐景耀分道扬镳了呢。”
沈子昂并不意外许扬能够这么快就看清小陈的意图。
只是仍旧还感到有些疑惑。
“许总,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某鱼跟齐景耀是绑在一条船上的,如果我们成功为谢小姐翻案,那么不仅齐景耀想藉此来胁迫谢小姐就范的阴谋无法达成,某鱼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受到波及和影响...”
“既然如此,那某鱼又为何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利益受损,却不对我们进行任何的反击呢?”
许扬伸出两根手指,耐心地解答道。
“理由有两点:第一,某鱼那边之前造谣抹黑婉秋的实锤证据,基本上已经被我们全盘推翻,所以无论是受损的名誉还是利益,某鱼已经是无法再挽回,即便是他们再不甘,也只能是从其他角度来打击报复我们一番。”
“只可惜‘花猫’是个小平台,就算某鱼能够把我们搞死,对某鱼而言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要知道,商人都是凡事以利益为先的,既然有些事情,注定了是徒费代价无任何好处的结局,他们又为何要去做?”
“第二,同时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作为一家靠舆论和流量吃饭的正经直播公司,要是被人知道,公司的投资人居然是齐景耀这种人,公众会怎么想,舆论又会怎么发展?”
“恐怕到时候,就算某鱼没有借齐景耀之手干过一件坏事,也得是黄泥巴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得变成屎了吧?”
沈子昂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许总您的意思是...某鱼之所以没采取任何动作,也不去通知齐景耀让他来想办法对付我们,目的是想坐山观虎斗,然后趁机把齐景耀踢出去?”
许扬笑了笑:“虽然都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但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这样了。”
“一切都是为了上市做准备,为了降低不利因素的影响,甚至不惜背后插股东一刀...这个小陈,挺狠的啊!”沈子昂咂舌不已地感叹道。
“倒也不能说人家手狠心黑,只能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齐景耀这种资本确实是太黑了些,如果不能及时脱离,早晚有一天会因此惹上大麻烦。”
许扬摆摆手,淡然说道。
“不过这样也好,少了某鱼这样一个擅长舆论运作的高手,咱们对付起齐景耀来也能更得心应手,接下来,就只等两天后的那场直播盛宴能达到什么水准了。”
沈子昂顿时肃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请许总放心!”
“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肚子给填饱。”许扬笑道。
沈子昂也是咧嘴一笑。
而就在这时,餐厅的电视里正在播放的一条新闻,却是把许扬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粤州午间新闻为您播报:据本台记者采访,针对东城区近年来日渐猖獗的扒窃现象,于今日上午十点二十分,粤州警方经过严密布局和严谨的行动,成功破获一起特大扒手集团偷盗案,共逮捕该团伙成员共计五十八人,没收赃款赃物价值近两百万RMB……”
当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许扬的眉头不禁紧紧皱起,然后又拿出手机放在手里。
一时间思绪良多。
既是在思考,罗六指的老荣团伙究竟是因何会突然遭受到了这等变故。
也是在担心,孟莎莎身为罗六指的义女,老荣集团里的一员,会不会因此而受到牵连,有没有事,心情会不会受到影响?
但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能把孟莎莎的电话号码拨打出去——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从何处安慰。
但就是在许扬犹豫着的时候。
电话,却是先一步响起来了。
“喂?你好,哪位?”
“许先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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