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言，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封南煜叹息，心里暗骂：“纪墨白要是想离婚，想弄死唐软，有千百种办法，又怎么会用最蠢的出轨，还在自己头顶戴绿帽子！”
男人在那事上都比较偏执，就算纪墨白要离婚，都不会用这种方式离！
除非有人更想让他们离婚，逼得唐软名声全无，还没有依靠。
丑闻爆出来，比纪墨白更生气的是他身后的家族！
纪老爷子很想让唐软死，唐软没有靠山，死的会更快，就更能依赖那个男人！
也是个狠人！
走廊里的气氛比之前又僵硬了些，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讲理，他干脆让保镖把唐软拖走。
唐软本就恶心，还被保镖粗暴的拖走。
她坐在车后座，肋骨隐隐作痛，忍住喉咙的恶心，试图打开车窗让冷风灌灌她脑子，被封南煜嘲讽道：“纪夫人，还是省省心，这里跳车只会死得更快！”
“我不会跳车。”
“谁能保证？”
“我自己，我还没有见到唐家覆灭，又怎么肯去死，你担心过多。”唐软翻看到新闻并没有义愤填膺，仿佛对付唐家能让她心里舒服。
她闷在后车窗，越来越上不来气。
这种不安感持续到回纪园。
纪园门口停放许多豪车，尽是M&L高层。
唐软半走半被应绵言搂着，扶进纪园里。
大厅肃然冷下来。
“所有人都可以出去，今天看到的，听到的，众人都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封南煜神色冷漠的扫过一周，见所有人都规矩离开，渐渐大厅里就只剩下她和纪墨白。
纪墨白肩膀被虚掩着包扎，还在垂头看文件，并没有注意到她回来。
唐软站了一分钟，两分钟……
一小时后，她站得脚跟发麻，恶心感涌了上来。
纪墨白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早已经养成了处变不惊的性子。
他只当唐软是空气。
从她进来到她站满一小时，纪墨白都没有抬头，只是安静处理公务。
他处理公务速度极快，又尖锐锋利，很认真也是真心无旁骛，更是没将唐软放心里。
唐软站得头昏眼晕，只是见他白纱布又被洇成红迹，又见到茶几上有简易的药箱。
面对一大堆器材，她不懂，只能捡起最简单的纱布走到他身边，凑过去，打破冷漠：“你肩膀上的伤口还在出血，我帮你换纱布。”
纪墨白怒极反笑，锐利的视线扫过她苍白脸色。
“怎么到他身边，就把你照顾成这样？”
“还是说，你得到消息，想回来求我放过他？”
唐软盯着他，半晌没说话。
“你现在来给我上药，是想来求我放过你们？还是想离婚？”
他冰冷的视线细细的从她的左脸看到右脸，都红肿不堪。
唐软脊背挺直，皮肤雪白到惨白，脖颈连着锁骨，青色脉络被透进来的光照着，要跳破肌肤。
大厅里没开冷气，她穿得一件白色睡裙，外披着米色毛衣外套，两条白腿还露在外面。
她眯了眯眼睛，也不言语。
“不来讨好我了？我现在出手的可是T&R集团，你不是会一向为活命来求我，讨好我吗？为什么现在不讨好我了？”纪墨白字眼刻薄，就如同一把刀子，狠狠剜着唐软心口。
唐软脸寡的惨淡。
她只是道：“你伤口还在流血，想让我讨好，先养好身体，我向来不做亏本买卖，对于没有用，要死的人，我不会去讨好。”
纪墨白握紧拳头，长腿慵懒交叠：“呵，讨好我，如果我死了，遗产就可以都是你的。”
“可我现在不想讨好你。”唐软冷漠拒绝。
她把药棉和酒精都扔在托盘里，转身离开。
她不说离婚。
她只想走。
“我让你走了吗？”
他叫住她，由于一边臂膀不太好用，但只用一面就能桎梏住她。
唐软要比他摸起来还脆弱，抵不住他拽下去就朝他怀里跌进去。
“他没给你吃饭？”
“没吃完，太累了，就在他床上睡着了。”
唐软其实并不是这种冰冰冷冷的性子，她很会察言观色又很会讨好装蠢，可现在敢和纪墨白对着干，她自己都不知道仗着什么，就真敢和纪墨白冷战！
是仗着那份偏爱吗？
纪墨白没办法抱她，半拖着把人放到沙发里，从厨房里热了一份午餐：“吃完它，我们再谈。”
唐软没胃口，越来越撑不住身体：“纪墨白，你好好保重身体。言喻弃还在医院急救室里，我要回去等他出来。”
“唐软，你以为你仗着是什么？是我给你的偏爱吗？”纪墨白质问。
唐软点头。
还真是老实。
“那我作为你的丈夫，你给没给过我偏爱？”纪墨白抓起照片，砸向了她脸。
唐软睫毛颤了下：“抱歉，是我妻子没做好，但是我要出去。”
“唐软，夫妻间最讲坦诚，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纪墨白，我不想骗你，在我被顾少康打到遍体鳞伤时，言喻弃救过我，而且你调查过我就知道我从前过得有多惨，我虽然记得不太清，但能让我在精神病院里，还坚持记住的人，只有两者。
我在乎的，和我恨的。”
“……”
纪墨白愣住，心口被剜去一角。
冷风漏进去。
很疼。
“我能记住言喻弃这个人，必定是在我最痛苦的那二十二年里给过我温暖，哪怕我忘记所有过往，但我还是记住他，他对我恩情很大。”唐软坦诚说道。
纪墨白闻言，嗤笑道：“继续。”
她也很乖：“你差点扎坏他眼球，不管是出于哪方面，我都要去道歉。”
“你在精神病院里就没有想起过我？”
“如果我想起过你，恐怕我不会讨好你。”
唐软沉声相对，再次站起身想走，却被纪墨白硬生生拽住，听他质问：“你把我们之间的婚姻当成什么？”
唐软很软，可心若是冷起来，比谁都强硬。
她无情：“纪墨白，当成是你握住我的手，给我两个选择，嫁给你，还是去死！我想活命当然就要说嫁给你，难道我说我想去死吗？”
“好，知道了。”纪墨白放开手，让她反而有些局促不安。
最后，他虚弱问道：“你，爱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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