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峥领着姜峰、萧衍等人从男宾席上过来,却正好听到了姜芷岫的话。
女宾纷纷起身向萧衍以及白峥问安,白峥摆摆手,笑道,“芷岫丫头这是说什么胡话,白家自然是欢迎你的到来,怎么会想要将你禁锢在此、限制你的自由?”
话是这么说,但他却笑得有些尴尬,还时不时瞟上姜峰一眼。幸好姜峰现在心系姜芷岫,并没有对他的这种怪异行为做出什么反应。
“那舅舅还真是说笑了,”姜芷岫轻轻一笑,看着几个侍从侍女的被人带上来,向柳传志汇报说这些人也同样指证自己去过白鹭小院的方向,直接站起身来,“我在湖边亭子里发呆的时候,可没有发现有什么侍从侍女的从我身边路过。怎么到现在这么一看,倒还有这么多人看到过我?”
柳传志看着被带上来的几个侍从,也是眉头一皱一甩袖口,“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你们把话跟我说清楚。”
“回禀大人,小的们之前确实看到姜姑娘在亭子那里发呆之后,好像着魔了似的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向小院走去,就跟喝了酒似的。”
一个打扮素净的侍女看了看周围的同伴,大胆开口道。
有了第一个开口的,接下来就容易了许多。另外一个侍从回话道,“因为姜姑娘表现太怪异了,小的也没敢上前打扰,只得沿着小路回到宴席这里伺候。是以,小的也不知道姜姑娘是否走到了小院那里,又是否见到了大小姐。”
“禀报大人,这几个人说的时刻虽然不确切,但对起来的话,姜姑娘确实在小院那里处待了一段时间,约有半盏茶,若是……”将这几人压上来的副监察使汇报道。
“若是什么?有话直说。”柳传志眯起眼睛,一个个打量着眼前这群站出来指认姜芷岫的仆从。
他原本没什么怀疑,但这样一看,这几个普通人口口声声是他们发现了姜芷岫,却走了小路,没有与姜芷岫照面——这未免有些太过离奇,又不是做贼的,何苦要躲着来宾呢?
但他不动声色继续询问道,“还有什么发现,一并说了。不要吞吞吐吐,今夜已晚能尽早结案便是最好。”
“若是姜姑娘真的是丹师,身怀火属性武魂,那半盏茶的时间,也足以纵火。”副监察使有些犹豫,但还是直说了出来,“除此以外,因为在现场已经被燃烧殆尽,并没有被检查出来助燃易燃的火油之物,所以相比于普通人纵火,我们更怀疑是火属性武魂造的势。”
柳传志眼睛微微眯起。
身为监察使,他见过的案子多了去了,碰到过的人更是数以万计。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白家传家的武魂便是水属性的,即使变异也从未变异过火属性的武魂;而姜家则是相反,在百年前姜家最著名的便是他们的丹师火魂,而后便渐渐退化为普通的火属性武魂,至于最近更是出了几个变异武魂,以及姜芷岫这个……废武魂。
“姜姑娘可否将武魂示人?”他开口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姜芷岫笑道,“我确实是火属性武魂。”
白家人议论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吵吵嚷嚷的,让柳传志和副监察使都有些烦躁,姜芷岫却是未受任何影响,依然平静地回复道。
“只不过我的火属性武魂有些特殊,”她举起双手,将火属性的灵气凝聚在手部,展示给众人,“我目前只能将灵气聚于掌心用以操纵丹炉。真正让火燃烧起来,我却是不会的。”
她说得冷静,然而在场众人除了姜峰之外,就只有面无表情的柳传志还信她了。
“哪有她说不会变不会的,哪有火属性的武魂不会放火的?当我们没上过学、没学过武魂基础么?”
“呵,咱们学没学过的,她那个废物可是从未学过,难怪会说出这等没有常识的话。”
“可不是吗?我们水属性武魂自从觉醒便可以凝成水雾,成就武师之后更是可以凝出水流。这火属性武魂的使用方法也是极多的,怎么可能像她说的竟然放不出火呢!”
“姜芷岫,你莫要假惺惺地欺骗大家,”白鹭适时地站了出来,指责她道,“副监察使大人敢做出此等判断,定是有了证据的。”
那一直面露不耐的副监察使仿佛得遇知己,赶忙接话道,“确实。禀报大人,虽然小院内不曾检查出任何武魂的波动,然而小院门口确实有存在火属性武魂特有的波动,虽然持续时间不久,然而用于纵火确实足够的了。”
柳传志看了一眼自己的副手,神色不明。
萧衍看着白鹭楚楚可怜地到退两步,仿佛难以置信的跌坐在椅子上,无言地盯着姜芷岫,双眸中的控诉与不甘让他的心都被揪了起来。
果然,即使已经下定决心要追求姜芷岫和她背后的势力,看到鹭鹭如此柔弱无助的模样,他还是会深觉心疼的。
“姜芷岫,你莫要欺人太甚!”萧衍厉声喝道,“在场众人中只有你身怀火属性武魂,你还有何话可说!”
姜芷岫冷笑,“欺人太甚?呵。也不知这胡乱攀咬的是人,还是畜生。”
她心知,小院门口的灵气痕迹定然是因为自己当时在那里心情激动,而且记忆中的小屋被点燃,也带动了自己的灵气波动。
她只能证明自己能将灵气凝在手掌,却无论如何都证明不了自己无法点燃火焰。尤其是在这个所有人都不信任自己的场合,就连那监察使都是萧衍带来的,从一开始便对自己怀有敌意。
“需要本君出手么,”白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师傅师兄的证词可能不被采信,但是以高阶丹师的身份深夜赶来,也算是为你撑了场面,至少不会被那老头平白欺负了去。”
“也还行吧。”姜芷岫看着被自己一句话噎红了脸的副监察使,以及深情对视之后同仇敌忾望向自己的一对狗男女,冷笑出声,“真是一场好戏。”
白鹭这一局设的简单明了,是她对人的提防心不够,陷入到如今几乎百口莫辩的境地。
也不过是几乎而已。
这贱人,对自己的了解可还是不够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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