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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宋安瑶蔡方生 > 第273章:沈总真是宅心仁厚
 
12月的最后一天,一个大雪覆城的日子,沈睿源终于从美国回来。

他还是坐在轮椅上,可我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变了。

“天真冷啊。”他摘下自己的手套递给我,我却不接,伸手要向他围着卡其色大围巾的脖子而去。

就在我弯腰以为要够到他颈部时,轮椅上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

他张开双臂拥我入怀,我惊骇得立在原地张大嘴,任冷空气在口腔里进进出出。

能……能站起来了吗?

“宋安瑶,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沈睿源边说话边用手掌轻轻拍我的后脑勺,“我花了那么多时间,付出那么多努力,和你相隔那么就不见,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

在这个见证了无数相聚别离的飞机场,我哭得看不清世界,只知道手掌指尖抓握的都是令我朝思暮想的男人。

“少奶奶,医生说少爷一次不能站太久……”傅修的声音轻轻在旁响起。

我准备松手擦眼泪,腰却被沈睿源的手臂锁住,他的胸膛发出闷闷的声响,低沉有力的嗓音从我头顶飘出,“傅修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干了?”

“少爷,你要考虑可持续发展的嘛……站久了是真的对你不好……”

不待沈睿源再说话,我狠心将他推开,他重心后仰,跌坐回轮椅上。

“反了反了。”沈睿源摇头叹息,“全都联手欺负我这个残疾人。”

傅修笑起来,推着轮椅往机场外走,身后其他人拖着行李,而我并行在沈睿源的轮椅边,任由他牵着我的手。

“那个公益项目进行得怎么样?”

“已经给莹莹做完第一次手术了,最近一直在观察恢复情况。”

沈睿源的大拇指指腹反复蹭着我的手背,“辛苦了。”

“不辛苦的。”我知道他想听我汇报日常的生活,于是就着话头往下说,“今年的晚年晚会有林晓这朵新生代小花的跨年晚会,就没我什么事了呀,我只用当流动人员,相比上年轻松了不知道多少。敏儿他们几个倒是忙坏了。你知道昊阳哥安排我服务什么区域吗?”

说到这里我歪头看他,“你坐在哪,我就服务哪儿。沈总满不满意?”

本以为沈睿源会很高兴,但他只是淡淡颔首,示意知道了这个情况,随后道,“我饿了。”

“你们头等舱没给你吃饭吗?”

“没有你,吃的不香。”

沈睿源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都是一副认真脸,使我明知道他是花言巧语却还没力气吐槽他。

“想吃什么?去红澜居?”

沈睿源捏我的手掌一把,“有没有创意?回回都去那儿。”

“不是看你喜欢吗。”

“现在不喜欢了呗。”

谁知道他是不喜欢红澜居的菜了还是不喜欢过去常陪他光顾那儿的人了。

我也懒得去问清,反正他的谱都在他心里。吃饭的地方最后还是傅修定的,选在了一个日本风情的小酒馆。

“这地方还不错,赶得上潘苏上次带我去的那里。”我看着琳琅满目的刺身拼盘,故意使坏提起旧事。

沈睿源的脸色立马沉了沉,“潘苏带你去相亲那次?”

“你那时候不是不在乎我的死活吗?怎么连这点小事都知道?”我托腮看着他,不让他的尴尬有机会可藏。

沈睿源的手臂长,伸过来对着我的脑门就是一弹,“我什么时候不在乎过你?”

我抬手揉前额,“那要问你。”

“好了好了,快点吃东西,一会儿该冷了。”

我指着刺身拼盘,“这些本来就是冷的。”

“傅修!明明知道少奶奶胃不好还先上冷菜是什么意思!”坏脾气沈睿源大声嚷嚷。

小木门被横推开,傅修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少奶奶您可以先不吃,等热菜上来了再吃……”

“你们够了啊,一唱一和的,当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吗。”我忍着笑意挥手示意傅修出去。

沈睿源当然不是真的要找傅修的麻烦,他只是不愿意我提旧事,所以才作怪闹这么一出来让话题翻篇。他呀,最狡猾,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比得过他。不过就算比不过他也没关系,像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日子好像也不错,现在给他一线生机,就是给以后的自己留一线生机。

简单地用过餐后,沈睿源要回集团总部去参加董事会议,我也要回台里和大家一起为跨年晚会准备。

真快,又过了一年。

这一年间,有些人来了又走了,有些本来还在的人却似乎再也没有归期。

我在跟其他人一起负责嘉宾席的布置工作时,听见有人议论说Shiny被秘密封杀的消息,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身边不远处的徐敏儿。

她神情平静淡然,好像根本不认识Shiny这个人。

像当初害我无数次的王云阳一样,杨甜、Shiny她们都因为某一次事件而骤然从我身边被弹飞。伴随着她们的消失,那些不愉快也会淡去。

但生活里的疙瘩又怎么会少,没有了杨甜和Shiny,也还会有不计其数的疙瘩冒出来,而我还有一大堆没有解决的难题。

跨年晚会在热闹喧哗中拉开帷幕,站在舞台中央的林晓像一颗耀目的星星,光芒四射,我看着她挺拔玉立的身影,胸口翻涌着激动,有一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之意。

“少奶奶。”傅修悄悄从嘉宾席走到摄像机旁叫我,“少爷找你。”

我狐疑地看傅修,他摇摇头,表示不知。

等我走到沈睿源身旁时,他突然快手从纸巾盒里抽出面巾纸两张,“光是看你的背影我就知道你要哭了。”

他没看过,我看着林晓能有今天的成绩是很想落泪,但那是刚刚,我的激动之情全都被傅修打断了,此刻一点不激动。

沈睿源却坚持要用掉那两张纸巾,“你蹲过来,我替你擦。”

“不好吧,那么多人看着……”

我说这话时都不敢往我背后满是黑压压的人头的观众席看去。

“就是要让别人看着啊,”沈睿源拽我的手,将我向他面前拉,“我回国已经将近10个小时,那群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至今都还没拍到有分量的内容,快过年了,他们没有新闻八卦怎么交差?各行各业都不容易,我们要怀着一颗善心,能帮忙时就要及时伸出援手。”

我一边抚按着针织长裙的裙摆小心蹲下,一边因为他这段插科打诨的话而忍俊不禁,“我们沈总真是宅心仁厚。”

“那当然,沈太太心地善良,连公益项目都已经上手在执行了,我虽然跑得不快也要努力追上她的脚步啊。”沈睿源最终只是用纸巾替我轻轻吸了吸鼻翼两侧的油光,放下纸巾,他回身将自己的保温杯递给我,“带着。”

我有点窘迫,“我还要工作呢,带着这个多不方便……我渴了再过来。”

“那你现在喝一口再走。”沈睿源认真坚持道。

迫于重压,我匆匆接过已经被他拧开了盖子的保温杯喝了一小口,水温刚好,暖暖的温度滋润了喉咙和心房。

当我把水杯还给沈睿源,他也喝了一口。

得了,媒体应该有东西写了。

惦记着自己脖子上还挂着电视台的工作证,我赶忙走出嘉宾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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